“政委,我覺得我不適合工程團,工程團也不適合我。在這兒,我很不適應。”張玄海說道。
“不適應也要學著去適應。”李希和說道。
“政委,你說為什么要把我下到工程團呢?”張玄海問道,“我真是想不明白!”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困惑過。
曾經以為到工程團是朱見深對自己的報復,后來才知道這事兒自己父親有插手,她以為是父親換了種方法來打擊她。可她要破罐子破摔的時候,父親又拉了她一把。本來想在工程團好好表現一下的張玄海,又被年底的考核打擊到了。
考核后,張玄海也仔細的總結過。就考核成績而言,她離合格標準確實是差了十五秒。成績不合格,回去加大強度練就是了。可讓張玄海糾結的是她這么練有意義嗎!難道誰還真指望她背著四十公斤的炸藥包奔襲三十多公里去炸大壩嗎?
“想不明白就不用想,埋頭苦干就是了。”看到的太少,經歷的太少,怎么可能想明白。
“我也想埋頭苦干,可我能干什么?”
“積累啊!”李希和說道,“讀書是積累,經歷也是一種積累。反正你已經到了這里,那就既來之則安之,利用這段時間好好的積累一下。”
跟團里其他人的感覺一樣,李希和也覺得張玄海在工程團待不長,遲早是要走的。只不過李希和不想張玄海帶著遺憾走。
“我承認您說的沒錯,經歷也是一種積累。”張玄海嘆了口氣說道。
“接觸新的事物,結識新的朋友,這就是經歷,在這經歷中受到新的啟發,就可以不斷的進步。可我現在每天都是按步就班的過著重復的生活,哪有機會接觸新的事物?環境又如此封閉,每天見到的就那些人,怎么結實新的朋友?就算是有新任務,可那些對我的進步沒有任何幫助啊。”
“有沒有幫助,這取決于你的態度,是積極的迎難而上,還是消極的混時間,日子都是一天天的過。有迷茫也不是什么壞事情,天將降大任……”
“您不要用什么勞其筋骨、困乏其身的大道理教育我。”張玄海直接打斷李希和的話,“說心里話,我分析過我現在為什么會迷茫,我覺得這是因為我的人生出現停滯導致的,這種停滯嚴重影響了我的生活質量。你說的那些大道理我都知道,我在努力調整,哪怕在這惡劣的環境中,也要讓自己過的有所意義嘛。”
“可是政委,我真是太難了。”張玄海苦著臉說道。
在工程團,人人張口閉口就是成績、就是體能,而張玄海引以為傲的學歷與知識反倒成為別人茶余飯后調侃的談資。看到周圍的人為了成為一個合格的“大牲口”而樂此不疲的訓練,這讓張玄海真的很心累。
想的不一樣,說的也自然就不一樣了。所以在工程團無論是張玄海與別人說什么,還是別人與她說什么,最后大家都會有同一個感覺——雞同鴨講。
“我跟大家的想法不在一個頻率上,溝通也有障礙。”也許只有那幾個剛畢業的準尉能理解張玄海現在的心情,可他們畏懼張玄海那個副隊長的身份,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搞的張玄海連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只能靠玩玩游戲緩解自己壓抑的情緒。
“難得玩玩游戲大家有點共同語言,可團長這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一頓吼,干什么啊!”張玄海抱怨道,“細則說的很清楚,休息時間自主安排,團長跑我們隊里弄這么一出,以后我們工作怎么開展啊!”
“剛剛我說了,團長這次不是針對你,也不是針對你們維修隊。”
“我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張玄海說道,“這次在內蒙,手機就出了問題。回來后,團里各營實施《內務條例》的工作雖然在推進,可唯獨對手機這條沒有放開。張山海玩游戲又被團長批,這讓團里其他人怎么想。”
“其他人愛咋想咋想,你正常玩不就得了。”張玄海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堆,李希和聽明白了。她是擔心團里會停止對手機的使用。
“真的?”
“真的!”李希和拍胸脯保證道,“如果團長還抓這事兒不放,我親自找他談。”
手機這事兒,只靠禁是不能解決問題的。網絡已經成為社會的一部分,軍人不應該排除在其外。這也是這次內務條例調整的意義之一。
“行了,別在外面凍著了,趕快回去吧!”李希和說道:“團長早就回來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