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天到了玉皇寺,見到釋覺跪下磕頭。磕完一個頭還想再磕就被釋覺給叫住了,釋覺說:“磕一個就夠了,你不是我的徒弟,不用行拜師大禮。今后你無論干啥,也不受門規限制。不過你要記住,絕不許為兇作惡、欺善凌弱。”
賀天說:“師傅我記住了,絕不會的!”
釋覺說:“我只能教你一套武功,這套武功是我根據人體的結構,以實戰為主研創的。招式之間不是連貫的套路,可以隨意運用。這套武功,只有練到隨心所欲的程度,才最俱效果。”
賀天問:“師傅,啥樣才能算隨心所欲的程度?”
釋覺說:“這種程度就像你舉手投足一樣,當對手攻擊你時,你不加思考,憑本能出手,反擊的招式恰好能迫使對手必得自救而放棄進攻。當你攻擊時,你會根據對手所處的位置,身體的姿態,自然而然地擊出最恰當的招式,使他無法反抗,一擊得手。”說著,釋覺拿出武功圖譜遞給賀天說:“你用三天的時間,把它背下來,然后我教你習練。”
然而,出乎釋覺的意料。三天后,賀天不但背下了圖譜,而且還能全套演練下來。釋覺不由得暗暗地稱贊賀天的悟性,同時也明白了,賀天練了十多年的武術基本功起到了極大的作用。這樣,他就可以放下心了,按照賀鳳鳴說的時間,賀天基本上可以熟練地掌握這套武功了,他也不用為此焦慮了。
賀天在玉皇寺練功的這段時間,賀鳳鳴一次也沒到玉皇寺去,他怕給兒子帶去壓力,影響他習練。一直到半個月后,賀鳳鳴才到玉皇寺去。
賀鳳鳴去的時候是下午,賀天正在后院練功。賀鳳鳴就直接去了釋覺的禪房。在房子里,賀鳳鳴和釋覺呆了將近一個時辰,然后,把帶來的一個布包交給了釋覺。這才走出禪房,去了后院。
看見賀鳳鳴,賀天停了下來,喊了一聲“爹”,來到賀鳳鳴跟前。
賀鳳鳴說:“學的咋樣啊!”
賀天說:“還行!師傅說我學的挺快的。”
賀鳳鳴說:“這就好!”他指指房前的石條說:“走,到那兒坐會兒,爹跟你說點事兒。”
坐下后,賀鳳鳴說:“賀天,你知道不,當初咱家為啥離開滄州到關外來?”
賀天說:“我當時還小不咋清楚,但我覺得好像跟爺爺的死有關。”
賀鳳鳴說:“對!是和你爺爺的死有關。現在我就把這件事告訴你。”于是賀鳳鳴就把整個事情講述了一遍,其中也包括他殺死賀家旺的經過。
賀天靜靜地聽著賀鳳鳴的敘述,心里充滿了對父親的敬意,他覺得爹是一個了不起的英雄好漢,爹就是他的榜樣。
賀鳳鳴最后說:“可惜,我沒奪回咱家的玉枕。”
賀天說:“爹,你別難受,你沒奪回來,以后我去奪,咱家的玉枕早晚一定能回到咱家!”
賀鳳鳴笑了:“爹相信你說的話!”
賀鳳鳴說完,兩個人都沒再吱聲,沉默了下來。過了一會兒,賀鳳鳴從懷中掏出一張疊得很規整的紙,遲疑了一下遞給了兒子,說:“這是你娘留下的,你仔細地看一下吧。”
賀天接過來,看到上面還沾著一些血跡。他打開一看,原來是娘留下的遺書。頓時淚水順他的臉淌了下來,他又看到了娘死時流在地上的血,它是那樣的熱,好像一團燃燒著的火,烤得他喘不過氣來,當時他一下子就倒在了上面。從此之后,賀天每當看見血,就有一種被火烤的感覺,這種感覺一直伴隨著他好多年。娘死后他問過爹,娘為啥自殺?爹沒告訴他,現在他終于知道了娘自殺的原因了。賀天雙手捧他娘的遺書問賀鳳鳴:“爹,咱們該咋辦?”
賀鳳鳴說:“這事兒爹自有辦法,你現在能做的就是把武功練好,如果爹給你娘報不了仇,那以后就要靠你了。”
賀天說:“你放心吧,爹!我不會讓你失望的,我一定能做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