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家的大門以前的時候都是開著的,門洞放一把椅子,護院的就坐在椅子上守門。但經過上一次紅砬子山的胡子攻打之后,大門就再也不敞著了,有人進出打開,沒人立刻就關上。
賀天剛一上門口的臺階,就有一個護院的出來攔住了他:“你找誰?”
賀天一看這個護院的他不認識,應該是他離開后進來的。就說:“你是新來的吧?我叫張小海以前就在齊家放牲口,我有事要見東家。”
護院的瞅賀天手臉黢黑埋汰的像個要飯的,不知賀天說的真假不敢讓他進院,說:“大東家不在,一早就跟老管家到鎮上的鋪子里去了,老東家這兩天鬧不自在還沒起炕呢,你明個兒再來吧!”
賀天知道護院的不相信他,說:“我說的都是真的,你要是不相信就去把劉頭兒叫來,他認識我。”
護院的聽賀天這么說,估計賀天說的是真的,遲疑了一下說:“那好吧!你在這兒等著,我去給你通報一聲老東家。”
看起來這個護院的做事挺謹慎。
一會兒護院的就跑了回來,這回不再像剛才那樣繃著臉子了,滿臉帶笑地對賀天說:“老東家請你進去。”
時隔一年多之后,賀天又走進了齊家大院。和他離開的時候一樣,齊家大院并沒有啥變化,而賀天卻在這一年多的時間里經歷那么多的事情,他已經不再是放牲口的那個半大小子了。
賀天跟著護院的來到了客廳,護院的說:“你先坐著等一會兒,老東家正在穿衣裳。”
護院的伙計還挺客氣地給賀天倒了一杯水,然后就退了出去。
賀天瞅自個兒身上實在是太埋汰了,沒好意思在人家通紅錚亮的太師椅子上坐,就站在客廳里等齊老祥。
齊老祥這兩天有些遭涼,護院的來告訴他說有一個叫張小海的要見他時,他的確還沒起炕呢。聽說張小海回來了,齊老祥這才起來,一邊走一邊系著扣子來到客廳。
看見賀天,齊老祥用袖子擦了擦眼睛,興奮地說:“張小海!真的是你回來了!”
賀天迎上去說:“老東家!是我回來了!”
齊老祥拉著賀天的手說:“能回來就好!能回來就好!來,坐下說。”
賀天不能不坐了,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坐到太師椅上。
齊老祥瞅賀天這個模樣,說:“這一年多來在胡子那兒沒少遭罪吧!?”
“沒遭啥罪!和在家一樣也是放牲口。”
賀天就把他上山的經過說了一遍。
齊老祥說:“你這孩子!他們把牲口搶就搶走唄,你還跟上山干啥!?”
賀天說:“牲口被搶走了讓你家遭受了這么大的損失,我哪還好意思回來啊!”
齊老祥說:“瞅你說的,遭上胡子誰也沒法子!”
賀天笑笑沒吱聲。齊老祥的話讓人聽了挺舒服,就憑這一點賀天覺得齊老祥的確挺不一般,難怪能創下這么大的家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