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城是明代筑建的古城,是關外重鎮。滿清入關時,曾經在這里與明朝軍隊進行了一場著名的“寧遠大戰”。清太祖努爾哈赤在這次大戰中,身受重傷,回去后不久就死去了,因而聞名于世。
縣城不大,主要以古城為中心,向四外擴展一些而形成。走進城里,在古城外面,賀鳳鳴看見有一些日本兵在古城進進出出的。聽人說日本兵兇暴殘忍,賀鳳鳴怕招惹麻煩,沒進古城里面去,在南關外面找了一家小飯館,仨人走了進去。這也是一個多月以來,他們一家人正經八擺地吃的一頓飯。吃完飯,他們住進旁邊的一家叫欣悅的旅店。安頓完,賀鳳鳴就走出了旅店,他要察看一下周圍的環境。這段時間,賀鳳鳴始終是這樣。
南關外也算是興城比較繁華的地段,街上有許多家店鋪,不過被日本人占領后,不少家都關張了。賀鳳鳴轉悠到一家成衣店前,店面挺大,除了賣衣服,還賣鞋帽。當時這樣的店鋪很少。賀鳳鳴看見店里賣那種不用罩面、裸著白版的羊皮襖;來到關外經常見到有人穿這樣皮襖。就走了進去。伙計客氣的跟他打招呼:
“先生,您需要點啥?”
賀鳳鳴指著皮襖說:“這皮子暖和不?”
伙計給他解釋說:“這是老羊皮,沒有羔子皮暖和,但比羔子皮壓風、耐穿,也便宜。”
賀鳳鳴決定給他們三個人,一人買一件。選完皮襖,賀鳳鳴又來到鞋案前,拿起一雙氈靴瞧瞧。
賣鞋的伙計說:“氈子隔涼,穿它比穿啥鞋都暖和。”
賀鳳鳴說:“不耐磨!”
伙計說:“用牛皮包上底子,穿二、三年沒事兒!”
賀鳳鳴問:“哪有包底子的?”
伙計說:“咱店就能包,不過,一雙要多加一圓錢。”
賀鳳鳴覺得這家店還真挺會做買賣。就說:“行,我要三雙!”
伙計按賀鳳鳴說的大小,給他找出三雙。賀鳳鳴瞧瞧沒啥毛病,就交給伙計讓他包底子,他就在邊上等著。賣鞋的伙計是個挺愛說話的人,一邊包鞋,一邊和賀鳳鳴打著嘮,好像啥事情都知道。
賀鳳鳴就問他說:“鐵道上,現在通不通票車?”
“不通!日本人進來后就不通了。”
“那你知道,有沒有往錦西那邊去馬車?”
伙計抬頭沖賀鳳鳴一笑說:“讓您問住了,我還真不知道!不過前邊有個大車店,您到那找個車把式一打聽,就知道有沒有去的了。”
賀鳳鳴問:“大車店在哪兒?離這兒遠不?”
伙計說:“不遠,出門往西,走幾十步就看見了。”
賀鳳鳴說:“那行,我去大車店打聽打聽。把東西放在這里,我回來再拿,沒啥事兒吧!?”
伙計說:“先生,您盡管放心,東西放在這兒保證沒事兒,您啥時候拿都行。”
賀鳳鳴按照伙計說的方向,找到了大車店。一打聽,還真有往錦西那邊去的車。趕車的是一個五是十多歲的老把式。
賀鳳鳴跟他說:“我想明天搭您的車去錦西,您能行個方便不?”
老把式說:“我不去錦西,就到半路上。”
“那也行!”賀鳳鳴怕他不愿意又說:“我給您點錢。”
老把式看了賀鳳鳴一眼說:“捎個腳兒,要啥錢!”
賀鳳鳴說“不是我一個人搭車,是我們一家三口人。”說著,賀鳳鳴從懷里拿出十塊錢,遞給他。
老把式愣了一下,十塊錢夠他掙半個月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接了過去。看得出老把式是個老實人。
從大車店出來,賀鳳鳴又到成衣店取出買的東西,回到旅店,天已經黒了。看見賀鳳鳴買回來的東西,淑賢和賀天娘倆高興壞了。尤其是賀天,把皮襖靴子穿上都不愿脫下來,孩子是給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