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鏡男這會兒還搞不清楚兩邊要抓自己的究竟都是些什么人,但是他知道白樂身上帶有證件,是政府機關的人,那邊黑衣人是些什么家伙就不好說了,于是再次抱住白樂的胳膊:“我有罪,我坦白從寬,千萬別把我交出去!”
墨鏡男突然伸手,從白樂后腰扯下來一副手銬,啪的一聲,將一端扣在自己手腕上,跟著拿起另一端就要往白樂手上銬去。白樂嚇了一跳,慌亂之中手臂后撤,一把抓住了旁邊李乾的胳膊,然后用力一拉,兩人手臂一個交錯,咔噠一聲,手銬另一端嚴絲合縫、完美無缺的扣在了李乾手腕上。
李乾登時傻眼。
“臥槽,又來!”
上次被手銬銬了半天,手腕上被磨破的痕跡好幾天才下去,這會兒居然莫名其妙的又被人銬上,李乾郁悶的直想吐血,欲哭無淚。
“我招誰惹誰了,以后老子再也不他媽多管閑事了!”
墨鏡男也傻了眼,本想把自己跟白樂綁在一起,好讓他不把自己交出去,沒想到結果綁了一個路人,轉念一想,路人也行,反正他們是警察,肯定不會把無辜的群眾交給壞人,自己應該也會沒事。
李乾驚怒交集,立刻問白樂索要手銬鑰匙,不料白樂也正害怕墨鏡男趁亂逃跑,這下正好將計就計,于是一直躲閃推脫,不肯交出鑰匙。
李乾大怒,正要將白樂按倒硬搶,卻見他突然抬手按在耳邊,急促說道:“到了嗎,在哪兒在哪兒?”再次抬頭往空中張望。
李乾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遠處天空中,一架巨大的四旋翼無人機搖搖晃晃飛了過來,正是剛才街口白樂指給他看的那架。
白樂立刻忙了起來,一邊指揮一邊抱怨一邊賠笑:
“保持平衡,不要猛搖方向桿!”
“是是是,我們辦事不利,我們無能——”
“哎呀,說了讓你挑一架簡單的偵查型號,你非要挑帶武裝的,你又不會操作,逞什么強——臥槽,姐姐我錯了,射擊口別往我這兒瞄啊,瞄前面那輛紅的,紅的!”
“穩住穩住!對對,觀瞄系統是整合在一起的,你看哪兒它瞄哪兒!擦,說多少次了,別往我這兒看啊大姐!”
“是,是,姜姐息怒,小弟還指著您搭救呢,千萬別生氣!”
白樂在那兒著急忙慌的指揮,李乾這邊手腕被硌得生疼,忍不住回頭惡狠狠瞪了一眼墨鏡男,嘲諷道:“兄弟,一個街邊美女你都能看的鼻血直流,也太饑渴了吧?”
墨鏡男一愣,怒道:“放屁,老子看的是果女!那女人看著一臉淑女氣質,衣服里面卻是——臥槽,你怎么知道我在——你居然跟蹤我,你個變態!”
你一個變態居然罵我變態?
李乾氣急,抬腳朝他一頓狂踹。
“對對,好了好了,就保持在那個位置,不要動了!”無人機在白樂的指揮下很快到位。
“姜姐你盯好他們,我去叫他們投降,如果不投降的話,姜姐你可千萬別跟他們客氣,直接按操作桿上的紅色按鈕開火。”
白樂探出頭,沖對方喊道:“你們這群掛逼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趕緊他媽的放下武器,滾出來投降!”
對方也看到了天上的武裝無人機,身子縮的更加低了,躲在車后安靜了幾分鐘,似乎在聯系什么人,最后領頭的黑衣人探出腦袋,喊道:“我們嚴總說了,這人可以暫時讓給你們,算是給姜小姐一個面子,過幾天嚴總會親自過來——”
噠噠噠噠!
一串火光突然從天而降,打在街道正中間。
“臥槽!”兩邊嚇的立刻又縮了回去。
“姜姐,你干什么,這會兒開哪門子槍啊?!”白樂嚇壞了,捂著耳朵低聲吼道。
“手抖?我他媽從來沒見你手抖過!”
黑衣人那邊傳來怒氣沖沖的質問:“你們什么意思!想開打的話明說,搞偷襲算什么本事,別以為我們怕了你們!”
白樂自然不能告訴對方是自己這邊的無人機萌新操作員瞎搞開的槍,探頭喊道:“誰讓你們墨跡半天才投降,剛才只是個警告,現在趕緊給老子滾蛋,晚一秒鐘打爛你們的狗頭!”
對面冷哼一聲,不再說話,低伏身體從街口撤退。
見對方退走,眾人都松了口氣。
李乾也吐了口氣,暗暗發誓這次回去之后說什么也不再多管閑事了,一定低調低調再低調,不成超人絕不出山。
耳中傳來急促的嗡鳴聲,李乾抬頭,看到那架巨大的武裝無人機搖搖擺擺正在降低高度,圓鼓鼓的攝像頭也轉了過來,正對著他們躲藏的位置。
李乾正要再次問白樂要手銬鑰匙,見他突然一個哆嗦,騰的一下起身,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雙眼盯著武裝無人機,語氣驚疑不定:“中間的紅色按鈕?那個大的圓的是機載導彈發射——臥槽!”話到一半,猛的縱身一躍,撲倒在前面龍林躲藏的汽車后面。
唰!一聲長嘯,一道白煙從天而降!
轟——
李乾還沒反應過來是什么情況,只覺地面突然劇震,跟著眼前一黑,瞬間便失去了知覺。
*
李乾從昏迷中醒來時,首先映入眼中的是一片空白。
空白?
他心中一愣,這空白怎么有種熟悉的感覺,好像在哪里見過。
一個聲音突然響起:“你醒了?”
李乾努力抬頭,看到視線前方,有兩個黑衣青年并排站在那里,兩人雙手交疊,很自然的垂放在小腹前。
同時他也看到,自己身上正蓋著潔白的被單,旁邊是滴滴答答的儀器,手上插著吊瓶針。
原來只是醫院的病房。
身上傳來一股巨大的疲憊感,渾身虛脫無力,李乾艱難張嘴,喉嚨里干澀沙啞:“你們是誰?”
兩個青年衣著幾乎一模一樣,都是一身純黑色西服,同樣的發型,帶著同樣的墨鏡,顯得十分精瘦干練,唯一不同的地方是兩人的領帶,左邊黑衣人戴了一條紅色斜紋領帶,右邊那人戴的則是一條同款的藍色斜紋領帶。
兩個黑衣人對視一眼。
紅領帶面無表情的說道:“我們是你的領路人。”
“領路人?”
“對,你已經死了,這里是地獄,我們是你的黃泉領路人。”藍領帶接口,同樣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