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
這天周日,智子十分罕見的給李乾放了一天假,讓他放松一下,好好休息休息,李乾沒想到一個硬盤居然也會有開竅的時候,心中頓時感激涕零,打算一覺睡到大中午以答謝之。
然而……
早上還不到五點,正是夜色最深、睡意最濃的時候,突然,咣咣咣,一陣粗暴的敲門聲響起。
“帥哥,快開門,有美女自動送上門啦!”
李乾睡夢中被吵醒,一聽聲音,趕緊從被窩里爬起,套上衣服沖到門口,壓低聲音吼道:“臥槽,你發什么瘋,怎么大半夜的跑出來了,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門口站著的正是李溪。
李溪疲憊的臉色中仍然透著一絲興奮,頭發和身上的衣服都濕漉漉的,一副夜店里嗨過頭的樣子。
李乾一把將她拉進門,怒道:“你這是去夜店玩兒了?你不是說不喜歡那種地方嗎?居然還玩了一整晚,你就不怕被人撿尸?才剛上大學幾天你就墮落了,簡直胡鬧!”
“誰敢撿我的尸,我詐尸起來嚇死他,哈哈!”
“好好說話!”
“哎呀,放心啦,我沒去夜店,不信你聞聞,我身上不是酒味兒,是噴泉的水,我昨晚跟吳姐姐一起去看演唱會了。”
李乾跟審犯人似的,連珠炮問道:“什么演唱會?吳姐姐又是誰?噴泉水又是哪兒來的?”
李溪甩掉兩只鞋子,往沙發上一倒,哼哼道:“你到底是我哥還是我媽啊,怎么這么多問題。”
“老實交代,否則大刑伺候!”李乾擺出架勢。
“別,我招,我全都招。我昨晚去看葉嵋葉大才女的演唱會了,葉大美女可厲害啦,會填詞會作曲,還會跳舞會演戲,出道還不到一年就開個人演唱會了,有顏值有才華又獨立,簡直無敵,她現在是我的偶像了!”
“還有呢?”
“還有什么?哦……吳姐姐就是我請的那個舞蹈老師,比我大不了幾歲,人很好,我們倆一塊兒去聽的演唱會,現場簡直嗨爆了!演唱會結束后我倆覺得不過癮,就又去看了一場電影,恐怖電影,可嚇人了,看完電影,我們倆就沿著路邊兒往回溜達,正好附近廣場有燈光噴泉,就去玩兒了會兒水……然后吳姐姐就回家了,我也累了,學校離的那么遠,只能到你這里借宿一宿了。”
“大半夜到處亂跑,你對帝都的治安倒是放心的很啊!等天亮了我就告訴你媽去,讓她好好管管你!嗯?不對,你身上還是有酒氣,到底怎么回事!?”
“就吃了幾顆酒心巧克力,不要打我小報告啊,我以后再也不敢啦!”李溪開始賣萌裝可憐。
“別給我來這套,有什么事兒等天亮了再說,你趕緊去衛生間把頭發先吹干,天都涼了還玩兒水,別感冒了傳染給我,把濕衣服也一起換了!”
“我沒帶換洗衣服,怎么換?咦,難道哥哥你這里有女人衣服?難道是姜姐姐的?!”李溪頓時來了精神,眼珠子四處亂轉。
“別胡說,哪有!你先湊合穿我那套運動服吧,剛洗過的,把你自己的扔陽臺上晾著,明天干了趕緊滾蛋!”李乾取出一套衣服扔給她,“我這兒只有一張單人床,沒你的地兒,等會兒出來睡沙發吧。”
“我要睡床!”
“我說了,這兒只有一張床!”
“一張就夠了,我也睡不了兩張,嘻嘻!”
“靠,你怎么吃個巧克力都能吃醉……”李乾拿她沒辦法,只得無奈說道,“行行行,不嫌臟你就睡床去,我睡沙發。”
“耶!”
李溪做了個勝利手勢,起身抱著衣服進了衛生間。
李乾看著她換好衣服回臥室躺好,這才在沙發上躺下,卻怎么也睡不著,翻來覆去始終無法入眠。
“智子大姐,能給來一首搖籃曲嗎?”
“宿主,您已經是大人了,請成熟一點,睡不著的話可以選擇出去跑步,或者做其他健身運動。”
“你不是說給我放一天假么?”
“智子可以給您放假,您自己也可以給自己加班啊,有偉大理想和追求的人是永遠不會讓自己停下來的。”
“我就想成為超人,沒有別的追求……”
“貪圖安逸的種族在宇宙中是存在不了多長時間的。”
“呵呵,真沒看出來,你一個硬盤看問題的視角還挺宏大,一句話就扯上天了,你自己咋不上天呢!”
“智子本來就是從天上來的。”
“……大姐,咱別扯淡了好嗎,求你給我放首歌吧,什么都行!”
“好的。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一陣低沉的嗡嗡聲在腦海中響起,像是某種很有節奏的電流。
“什么情況?智子……你漏電了?”
“沒有,智子正在按您的要求播放歌曲。”
“這是歌?電音也不是這個電法啊!”
“是歌曲,這是智子資料庫里記錄的一首歌,來自上一個宇宙中的某個種族。”
“哦,原來是外國歌——不對,是外星歌曲,也不對,是外宇宙歌曲,可是我連一門外語都他媽不會啊,能不能請您換一首我這種低級生物能夠聽懂的?”
“智子可以給您翻譯。”
幾乎是一瞬間,嗡嗡的低沉電流聲變成了溫柔曲調,智子輕柔的聲音響起:
“我看到了我的愛戀
我飛到她的身邊
我捧出給她的禮物
那是一小塊凝固的時間
時間上有美麗的條紋
摸起來像淺海的泥一樣柔軟
她把時間涂滿全身
然后拉起我飛向存在的邊緣
這是靈態的飛行
我們眼中的星星像幽靈
星星眼中的我們也像幽靈……”
“唔,這歌不錯,很適合催眠,就一直循環著吧……”
李乾在溫柔舒緩的歌聲中又迷迷糊糊睡了一會兒,到了七點多鐘,清醒過來,再也睡不下去,于是起身換好衣服,出門跑了幾圈熱身,在街上吃完早餐,順便給李溪帶了一份回來。
回到家里,李乾在臥室門口看了一眼,李溪睡的正死,四仰八叉,毫無形象可言,他只得將早餐放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