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0511834165其貌雖不揚,卻貴在與眾不同——極具博愛精神!
別人通常是被最愛的雪晶女拒絕后,便哭喪著臉往回走。A0511834165卻是百折不撓地走向下一個雪晶女——沒有什么最不最愛,每一個都很愛。
就這樣,一個又一個,一個再一個;一個都不放過,一個都不錯過。
在全場的注視中,A0511834165更一邊前行,一邊鼓勵自己:今個不把329名雪晶女全部遍歷一次,自己今年的雨圣節就算白過了!
而他的勇氣、他的執著——也收獲了雪晶女們的一致認可。
“你愿和我配對嗎?”——“我不愿。”
“我能和你配對嗎?”——“你不能。”
“你想和我配對嗎?”——“你繼續想。”
當然,也有不那么認可A0511834165的雪晶女。
“我夢想和你配對!”——“呵呵。”
“我渴望和你配對!”——“瞧你那智父樣。”
“我希望和你……”——“你閉嘴。”
“我祈禱和你配對!”——雪晶女突然仰望天空,咦,今天的太陽為什么是方的呢?嗯,好看,真好看!
面對這些不禮貌的雪晶女,A0511834165卻永遠都是那么紳士——既不會拉長臉生氣,也不會垂下臉氣餒。因為已是第五次參加雨圣節的他,早已是百煉鋼化繞指柔——百拒不退,越挫越勇!
不過,當面對第100個(也可能是第101個)雪晶女時,或許是因為被拒絕了太多次,A0511834165失落已久的尊嚴猛地蹦了出來。所以這一次,他決定勇敢說不!
“你——不能和我配對嗎?”
說話間,A0511834165已笑得一臉雞賊,心中更是機關算盡的得意!
他心想:若雪晶女按慣例回答‘我不能’,那就正好中了他的圈套——不能不和他配對;即使對方夠聰明,回答‘我能’,聽起來也更像是在表達——我能和你配對。所以,A0511834165相信這一次,自己定是有殺無賠。
但可惜,他終究還是賠了。
“我——”第100(或101)個雪晶女一臉沉痛地道:“——怎么能和你配對?”
“#%*&~!~@*!”默默地祝福了這個不上鉤的雪晶女后,A0511834165不驕不躁地走向了下一個。
而這時,看到他百折不撓的精神,全場的塵土人都被感動了。所以,無論認識與否,大家都為他送上了最熱情的加油、最真誠的鼓勵!
“511,你還有臉嗎?”
“511,你還能再無恥點嗎?”
“511,我要是你,早就找個雞蛋撞死了!”
“511,雞要知道你這么無恥,都不好意思下蛋讓你撞!”
……
面對全場山呼海嘯般的祝福,A0511834165一邊感動,一邊捫心自問:
自己還有臉嗎?那么厚的臉,當然有了;
自己無恥嗎?浮云,都是浮云,就讓這些浮云隨風而去吧!
對眾人的祝福一一答謝后,A0511834165走到了又一個雪晶女的面前。
開口之前,他不忘先在心中勉勵自己:為了弘揚博愛之心,就算被身后的無數口水淹死,自己今天也定要完成對329名雪晶女的友好訪問!
只可惜,他的美好愿望——落空了!
“我能——”
“別說了,你先坐我旁邊吧。”O0421873133淡漠的口吻,就好像說的是與她無關的事,又或者她根本不在乎。
而隨著她風輕云淡的一句話,四周的雪晶女,甚至會場內的所有人都像是被雷劈了。他們紛紛向O0421873133投去異樣的目光:有惋惜、有懷疑、更有困惑……
而A0511834165則像是中了邪——下巴脫臼似地半張著,腦中更卡帶一般地重復著:坐我旁邊吧……旁邊吧……旁邊吧……
伴著有生以來的第一次臉紅,A0511834165戰戰兢兢地坐在了O0421873133的左邊。果不其然,很溫暖、很舒適。這一刻,他忽然覺得自己的臉很薄、很嫩。
看到如此一幕,凡是沒有配對的塵土人統統都傻了眼:
自己沒看錯嗎,不是眼花吧?那個雪晶女是不是葡萄水喝多了,腦子有問題?即使腦子有問題,也很漂亮啊……無數諸如此類的念頭,在無數塵土人的腦中攪拌,最終發酵成了同一句話——這樣竟然也行?
終于,會場內像是火山爆發。
片刻前的寧靜蕩然無存,最喧鬧的時刻轟然到來:有的在破口大罵,卻不知罵的是誰;有的在捶胸頓足,為什么自己如此紳士;有的在問候智父的親人,情真意切;有的在掩面垂淚,感嘆無恥竟然不是傳說。
而更瘋狂、更激烈的是,數不清的塵土人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抱著誓將無恥進行到底的決心,秉著今日不無恥、何日再無恥的迫切感,懷著沒有最無恥、我能更無恥的使命感——一窩蜂地沖向了會場的中央。
一時間,蒼蠅潑墨,無恥成畫!
但在會場西面的最后一排,A1093814130卻一臉悠然。
看著成群結隊的蒼蠅圍住了會場中央,他忽然很想化身蒼蠅拍——拍死蒼蠅最好;拍不死蒼蠅,拍死如花似玉的有縫蛋也好。
在這蠅蠅紛飛的時刻,他就那么懶懶地坐著——自始至終就沒起過身;他虛度著自己的第七個雨圣節——再沒有下一個了;他鼻梁不高卻能承受所有的打擊——根本就沒覺得沮喪;他眼窩不深卻能容得下所有失望——壓根就沒渴望。
明天就要去401區了,他欣慰地告訴自己:終于不用再每年來一次了,終于不用再看那些有縫蛋了——還沒木頭好看呢,切!
會場的東面,木頭不僅好看,而且還石化了——石木。在這個人人恩愛的時候,石木卻是無助地化石:
為什么逐雪今天不理自己呢?是因為自己的臉沒洗干凈,還是因為自己太過羞澀,沒有給逐雪一個重逢的擁抱?又或者,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自己多喝了兩杯葡萄水,逐雪很生氣……無解中,不善于言辭的男人木木地坐著,焦急卻無奈。
而逐雪則是沉默——最悲傷的沉默。
她知道,二妹必定是故意損壞了雪晶果。但她不知道,二妹為何要那樣做。難道就為了區區一個名字?難道就為了那所謂的‘希望’?
逐雪更不知道,二妹為何要那樣得傻?按照既定的規則去度過既定的一生,如此簡單的道理,聰明的二妹為什么偏偏不明白?又為什么要放棄安穩的生活,去承受那無止境的折磨?
想著、想著,淚水再次模糊了逐雪的眼……
夕陽西下,晚霞濃墨重彩,似是要為這最盛大的節日助興。
會場中央,絕大部分雪晶女身邊都已有了塵土人——手捧花束的塵土人,幸福得屁顛屁顛的塵土人。
僅有的幾個還未選擇的雪晶女,每一個面前都站了七八個,甚至十幾個以無恥為榮的塵土人。
這些塵土人都在做著最后一搏!他們相信,再堅持一下,再無恥一點,眼前的雪晶女就會選擇自己,最后的幸運就會屬于自己。
而在他們的身后,在會場的西面和南面,更多的塵土人已是落寞地坐著——或是在等著這個雨圣節的結束,或是在等著下個雨圣節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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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刻,401區內,緯經正啃著半截玉米——頌猜被迫贈送的。
盡管知道今天是雨圣節,可緯經并沒覺得有什么特殊的。因為只要能吃飽肚子,對他來說每一天都是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