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 (一百一十二)禍起
賀思思手中拿著一把匕首,正抵在吊著宮烏鳶的麻繩上。一旦麻繩斷了,宮烏鳶定然會掉入身下的懸崖,性命攸關。
在賀思思對面,穆左辰站在她幾丈之外的位置,許是用了內力的原因,他手中的劍發出輕微的嗡鳴聲,眼中殺意盡現,眼看就要起勢朝賀思思沖去了。
莫輕淺目光也變得凌厲,他這一劍若刺出,賀思思哪里有能躲開的機會,況且她還是個毫無內力的人,一旦刺中,如何還能活命。
看來穆左辰還真是動了情,為了宮烏鳶怕是連理智都沒了,可現在不是莫輕淺想這些的時候,心口如繃緊了一根弦,讓她連喘息都來不及,將內力完全越腳下的凌云步之上......
看到賀思思拿出匕首抵在那粗麻繩上時,他就已經紅了眼,任賀思思什么都聽不進去,在心中想的只有救下宮烏鳶,殺了眼前這個人,在看到賀思思眼神轉向別處時,他再沒有一絲猶疑,提劍而出......
哪怕不是為了救人,賀思思敢以宮烏鳶的性命要挾,那就明她已經知道了他們之間的事,那便是萬萬留不得了。
賀思思也被他暴露無遺的殺氣驚到,這是她始料未及的,原本她只想拖到四家來人就好,也沒想要真的傷害宮家家主。
好像預感到自己下一刻就要觸碰到死亡的邊緣,只覺得腳下都無力了,慌忙間想起身上的各種暗器,只能挑了瞬發的全部撥動了機關。
也許是因為太緊張,她發出的大部分暗器都失去了準頭,可這些也只是讓穆左辰的動作稍有停頓,卻沒有阻止他朝自己刺來充滿殺意的一劍。
賀思思沒有后悔自己這么做,哪怕自己死在這里,只要四家有人來,他們之間的感情就一定會暴露,那么自己的目的也算達到了。
她認命的閉上眼,等著那柄長劍刺入自己的身體,該是如何的疼......
“叮”的一聲脆響,兵器碰撞的聲音在賀思思近在咫尺的地方響起,再睜眼時,就看到莫輕淺護在自己身前,臉上原本緊張害怕的神情立刻就放松下來,方才屏住的一口氣這才敢緩緩的呼出。
她險些就要去見閻王了,此刻真是覺得生活無限美好。
莫輕淺沖來的同時,已經看清了周圍。賀思思手里的匕首并不算鋒利,可綁著宮烏鳶的繩子卻有樹枝粗細,賀思思又是個不會武功的弱女子,她根本不可能在一招之內砍斷繩子,這就明了,她根本就沒有真的傷害宮烏鳶的心思。
且明顯在穆左辰沖向賀思思的時候,她根本沒想著要以割斷繩子為威脅,反倒是這個穆左辰,那一劍,恐怕有他十成的功力了。
莫輕淺看向穆左辰的目光帶著些怒氣,她不相信對面這個作為穆家唯一的傳饒人,下一任的穆家家主會看不出來?
眼見沒了殺人滅口的機會,穆左辰也只能狠狠的瞪著莫輕淺,他可以確定那賀思思是傷不到宮烏鳶,可眼前這個女子卻可以,她方才的步法,詭異的連自己都看不清,若是她想出手,自己恐怕連擋下的機會都沒櫻
“穆公子是四家人,應該清楚的知道你四家的規矩,現在就想殺人滅口,是不是有些操之過急了。”莫輕淺冷冷的,好不避諱的點名他心中所想。
被吊著的宮烏鳶人是清醒的,這些話她自然也都聽到了,早上那賀思思就是以莫輕淺的名義約她出門,引她掉入陷阱,以至于現在好無法抗之力,被綁在這里要挾穆左辰。宮烏鳶很想親口問莫輕淺一句,賀思思所做的一切她是否知道,可惜現在,一切都晚了......
穆左辰和自己,宮家和穆家,恐怕都要因他們兩人不該萌生的感情而受到牽連了。
“去把她放下來吧。”莫輕淺轉頭對賀思思。
“可是......”賀思思想著自己的目的還沒有達到,還不想放棄,可看到離沫沖自己微微點零頭,她便心安了。
看到宮烏鳶從樹上被放了下來,穆左辰扔下手中的劍立刻沖了上去,臉上盡是擔憂關心的神色,關切的問她是否受傷。
宮烏鳶躲開他熱切的眼神,她想的根本不是受傷不受贍,而是她和穆左辰今后該如何。
賀思思已經知道了,莫輕淺也知道了,那是不是意味著,四家也很快都會知道了。
宮烏鳶明知這樣的感情不能被縱容下去,她應盡早斷了念想,甚至一開始就不該有那一絲的僥幸,偏偏每次看到穆左辰時,自己心底泛起的歡喜,如毒藥一般讓她上癮。
忽而感覺到地上出現許多陰影,抬頭看去,眼里的情景頓時令她面如絳色。
“逆子!”渾厚的聲音在穆左辰身后暴喝,驚得穆左辰握著宮烏鳶的手瞬間縮緊。
以他的功力怎會感受不到,此時身后眾饒氣息,只怪自己大意,剛才一心只記掛著宮烏鳶的安危,居然絲毫沒有察覺到身后來人。
莫輕淺默默看向穆左辰的手,正心的控制著顫抖。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位穆家公子,此時才覺得害怕了嗎。
莫輕淺擔心此刻事情鬧大了,賀思思首當其沖會被問責,微微側頭對身后的賀思思安慰了一句:“別擔心,我會護著你。”
有了她這句話,賀思思原本抱著面對最差結果的心,當下也踏實了不少。
是啊,她過會保護自己,那就一定能做的到。
被穆左辰扶起的宮烏鳶,心如死灰,面色蒼白,嘴唇不自主的抖動著,只有死死咬住才能控制著不讓別人看出來。
穆左辰那樣親密的扶著自己,已經都被四家人都看到了,這就如同給她判了死刑,只怕今后連她的家主之位,都不能保的住了。
宮烏鳶沉沉的嘆了口氣,看向了被莫輕淺護著的賀思思,若不是她刻意設計,這份感情或許還可以多隱藏些日子。
連同莫輕淺一起,宮烏鳶對她們,不免多生出了些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