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計劃之內
穆左辰抬眼狠狠瞪著賀思思,恨不得現在就將她殺了,偏偏眼前人神情動作自若的很,根本沒有將他放在眼里。
“兩日后亥時,就在你和宮家主單獨相處那晚的地方見面吧,別忘了,帶上你穆家的卷軸。”賀思思朝他眨了眨眼。
穆左辰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明明是被人威脅了,卻什么都不能做,直到看著賀思思離開,他迫不及待的打開留在地上的信,一字一字細細的看。
信中清楚的寫著明日要在宮家主成親時該如何做,他更看明白了,賀思思剛才威脅的話,絕不是說笑。
看完了信,穆左辰的手抑制不住的顫抖著,調整了幾個呼吸,仔細記住了信中提到的每個細節。
信中的計劃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但凡有一絲偏差,宮家主只怕要命喪當場,他該怎么做......他如何能做到......眼睜睜的看著她死......
次日,終于到了時亦修與宮烏鳶大婚的日子了。
因為時間倉促,四家又是為了掩蓋宮烏鳶與穆左辰的事,便沒有張揚,所以這日大婚時,除了在凌無心、莫輕淺幾人,并無什么江湖人前來祝賀,就連之前在穆家的江湖人,看四家似有大事發生,也早都離開了。
都是江湖中人,倒也不甚在意那些繁縟禮節,且在宮烏鳶看來,這場婚禮,本來就是為了安穩四家的人心而為,嫁的也不是自己喜歡的人,什么禮節不禮節的,都不過是做戲。
此時四家人已經都來到堂上,莫輕淺與宮蕓香一左一右,攙著一襲大紅嫁衣的宮烏鳶來到正廳。
宮云蕓香覺得長姐應該選擇自己喜歡的人,但是那又與四家的規矩相悖,她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她,只能默默的陪在她身邊。
“長姐,你真的不后悔嫁給時公子嗎?”眼看著一步步走進正廳,走向那個同樣一身紅衣的玉君子時亦修,宮蕓香終于還是忍不住問出口,長姐待她是真心,她實在不想看到長姐這么違心的嫁給一個自己不愛的人。
紅蓋頭下的宮烏鳶瞳孔緊縮,她沒有告訴蕓香自己和莫輕淺的計劃,蕓香膽子小,只怕會藏不住事。
“蕓香,無論今后發生什么,你首先要照顧好自己。”宮烏鳶低聲對宮蕓香說了一句。
宮蕓香張了張嘴,很想告訴她,自己想要站在長姐身邊去照顧她,可話還沒能說出來,她們已經走到時亦修面前,宮蕓香只能退到旁邊。
莫輕淺在廳上眾人中找到賀思思,與她對視的一瞬,見她露出笑臉,就知道穆左辰那邊已經準備好了。
再看同樣一身大紅喜袍的時亦修,臉上的笑意都沒有深入眼底,就知他對宮姐姐,沒有多少真心,莫輕淺也就更不覺得內疚了。
凌無心看到莫輕淺從進門后,先是看了賀思思,又看過時亦修,偏偏就是沒看自己,心中隱隱有些吃味。那么重要的計劃沒有他參與的份兒,現在居然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是不是太過分了。
這幾日看著她與賀思思謀劃著如何救出宮家主,已經三日都沒有睡了,他看著實在心疼,他也曾提出想要幫她,可莫輕淺說什么也不讓自己出手。
雖沒有明說,但他知道,是莫兒擔心四家牽罪到他的身上。
凌無心的目光一刻都沒有離開過莫輕淺,她這個人,看上去還是冷冰冰的樣子,可是心底,卻是火熱的。
尤其是對出現在她身邊的朋友,尤為珍惜,哪怕是對時亦修,也是再三去確認,他的心確實不在宮家主身上,才終于決定今日與賀思思救出宮家主。
這樣的莫輕淺,凌無心只想要好好保護她,不愿她再受這些世事煩擾。
此時,穆家總管李仕與穆家主對視一眼,得了主子允許,行贊禮者事宜,高聲唱到:“行廟見禮,奏樂!主祝者詣香案前跪,皆跪!上香,二上香,三上香!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時亦修與宮烏鳶跟著贊禮者的指示,一步步做著成親的大禮。
贊禮者接著贊唱:“升,平身,復位!跪,皆脆……”
正欲接唱時,被門外一個大家都熟悉的聲音突然插入,打斷了這三跪九叩之禮。
“慢著!”來人正是穆左辰。
場上眾人目光全都被大步從外走來的穆左辰吸引了去,穆家主臉色變得格外難看。
他這幾日都在照顧受傷的夫人,想著有賀家人看著,又格外叮囑了不要在穆左辰面前透露任何有關宮烏鳶的消息,竟沒想到這孩子還能逃出來。
想那賀家的機關,只有賀家人能解得開,難道是有人故意的?
看向人群里的賀思思,最有可能的就是她了,她居然還能笑的那么開心。穆家主咬緊牙關,恨不得現在就將她碎尸萬段,她是不把他們穆家逼上絕路不罷休啊,偏偏自己只有穆左辰這么一個孩子,如果今日真的壞了四家規矩,有個什么意外,那他穆家......
“逆子,你來此作甚,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速回祠堂思過!”穆家主正欲上前阻攔,驚覺自己竟然使不出力,四肢各處竟緩緩生出麻痹之意,抬頭看向場中另外幾位家主,除了蒙著蓋頭的宮烏鳶,其他人似乎都與自己一般。
“好你個毒丫頭,竟與我們施了個緩兵之計,速速為我們解毒。”穆家主看到兒子完全不像他們一般被麻痹的樣子,已經沖到宮烏鳶身邊攬住了她,氣的怒火攻心,可奈何威震江湖的穆家家主,現在卻連提劍的力氣都沒有。
其他幾位家主更是幾乎要軟倒在地,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容家人盡數都到了廳上,容天璇身子本就弱,現在不知中了宮烏鳶的什么毒,直接暈了過去,靳如云用盡力氣爬到容天璇身邊,確認過他只是暈過去了才放下心來,抬頭看著的,不是宮家主,而是那個依舊一身白衣的離姑娘,眼神中,多了幾分乞求的意思。
莫輕淺同樣假裝中了毒一般,輕輕倚靠在身后的一個柱子上。
大家都以為這毒是宮家家主所下,卻不知,這是莫輕淺早在前一日,就將醉心花下到了大家飲用的水中,除了知道的幾個人中,其他人現在已經都出現了中毒的樣子。
但她很清楚,她下的藥量,只能維持片刻的功夫,所以對靳如云求助的眼神,她也只能視而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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