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老徐,出來買糧啊。”
“可不是,今天家里來親戚,老婆子怕家里糧不夠,叫我出來買點,老王大哥,您這是打那回來啊。”
“我?我也剛買糧回來,對了老徐,陳家糧行的糧價降了,去陳家買吧,我這就剛從陳家糧行出來,你瞧瞧,比平時多一成呢。”老王拎了拎手里的米袋子,向老徐說道。
“是嘛,那感情好,還是陳家老爺心善,不向米家周家那么黑心。”
“可不是,糧行還貼了告示,三天后會在東城門立粥棚施粥。”
“唉,人比人,丟死人啊。”
“行了老徐,快去買糧吧,晚點糧行全是人了,我先回去給家里傳消息去。”
“行,那我就先去,老王大哥得空就來家坐坐,我也得趕緊買完糧回去傳消息了。”
“好嘞,回見了您內。”
……………
一大早,類似的一幕不斷地在天玄城的大街小巷出現,得到消息的人紛紛跑去陳家糧行確認消息是否屬實。當人們看到陳家糧行告示欄上貼的白紙黑字的告示時,人們沸騰了,急忙又跑回家把消息傳遞給了身邊的親友。
越來越多得到消息的人,推著大車小車,背著大框小框,拎著大袋小袋,紛沓而至,就連城里的流浪漢,也紛紛往東城門開始聚集。
“陳老爺大好人啊……”
“陳老爺大善人啊……”
類似的聲音逐漸出現在了天玄城的各個角落……
………………
陳府……
“忠伯,都安排下去了?”陳天行看著剛剛回來的忠伯問道。
“回老爺,都安排下去了,一大早我就吩咐人到城里各個鋪子里去通知了,告示應該都貼出來了。”忠伯微微喘了口氣,拱手回道。
“安排下去了就好,接下來,就看那兩家,有何手段了。”聽到忠伯回復,陳天行扭頭奔書房走去,喃喃道。
“對了老爺,降一成價的話會不會有點多,這樣我們的利也就還剩下一成。”忠伯看著離去的陳天行,輕聲問道。
“一成夠了,價格下來,量就會上去,整體與之前差不了多少的,他們既然敢對咱們出手,咱也不能任人欺凌不是。再說馬上快入冬了,糧價降下去些,百姓就能多買些糧,今年冬天也能少凍死些人。”陳天行停下來回身看著忠伯說道。
“還有忠伯,這兩天還得麻煩你安排人跑一趟,我擔心他們會從咱們供應上下手,你找人去通知一下周圍村里給咱供糧的人家,讓他們注意一些。”陳天行繼續吩咐道。
“是,老爺。”忠伯拱手應道。
“要變天了啊……”陳天行抬頭看了看天,伸手虛抓了一下穿院而過的秋風,喃喃了一句,轉身進了書房。
…………………………
………………
米家,書房里傳來一陣噼里啪啦的摔東西聲……
“黑子,老爺在里面?”米府管家米群走進院里,問了問站在書房門口的小廝。
“在呢,群叔,老爺在里面發脾氣呢,這都砸了一上午了,您趕緊進去看看吧…”黑子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行,我進去看看。”米群說完,便推開門,緩緩走了進去。
屋內,一片狼藉,米群躲過了從屏風后飛出來的花瓶,繞開了地上被摔碎的古玩,悄悄地走到了米家家主米連山的跟前。
“豎子,陳天行狗賊,氣煞我也!”米連山嘴里瘋狂的罵著,邊罵,邊將手邊的一應物件狠狠的摔在地上,兀自發泄著怨氣,沒有理會進來的米群。
“老爺,周家家主來了,我安排在會客廳呆著呢……”米群看著米連山頗為氣憤的樣子,急忙拱手說道。
“快,請過來。”聽米群說完,米連山連忙放下手中的珊瑚擺件,急忙對米群說道。
“老爺,請這里來么。”米群用眼睛掃了一下周圍,小心翼翼的問道。
“管不了那么多了,請過來吧。”米連山再次說道。
“是,老爺。”說吧,米群就轉身離去,不多時,便帶進來一個中年男子。
“看來,米家主也得到消息了。”周懷成跟著米群進了書房,看到一地狼藉,對著笑道。
“唉,周家主,你還笑得出來,陳天行那老賊搞了這么一出,不出幾天,咱們兩家糧行就要徹底沒人光顧了。”米連山看到周懷成一副笑臉,長吁短嘆的說道。
“別急啊,米兄,若沒有對策,老弟我今天也不會上門啊。”周懷成自己扯了條椅子,施施然的坐了下去,看著米連山緩緩道。
“哦,周兄有何良策?”看著周懷成一副坦然自若的樣子,米連山也慢慢冷靜了下來,也扯來條椅子,坐在周懷成對面問道。
“不急,我這一大早趕來,都沒口水喝么?”周懷成伸手敲了敲桌面,緩緩說道。
“嗨,是我疏忽,是我疏忽,米群,把我上次買的上好龍井拿出來,好好招待招待周兄。”米連山一拍腦門,急忙吩咐道。
“是,老爺。”說罷,米群就出了書房,準備茶水去了。
片刻后,米群把茶水端了回來,擺在了二人身前的桌案上,
“周兄,現在可以說了吧。”看著周懷成一連喝了三杯水還沒有想說的意思,米連山沒了耐心,再次問道。
周懷成沒有回答,反而轉眼看了看門外,努了努嘴。
“米群,吩咐下去,我和周兄談話期間,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靠近書房。”米連山看懂了周懷成的想法,站起身吩咐了一聲。
“是,老爺。”米群應了一聲,走出了書房。
“周兄,現在屋里就你我兩人,可以說了吧。”米連山眼巴巴的盯著周懷成說道。
“嘿嘿,米兄勿怪,有些事情還是謹慎些好。不知米兄可知三日后,陳家會在東城門立粥棚施粥?”周懷成嘿嘿一笑,盯著米連山說道。
“自然是知道,早上鋪子里的伙計就把消息傳了回來,不過這和解決陳家糧行降價有何關系。”米連山一臉迷惑的問道。
“自然有關系,火,你我二人放得,人,你我二人自然也殺得。”周懷成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緩緩說道。
“你是說,趁陳家父子施粥時,做掉他們?”米連山抬手做了個割喉的動作,緊緊地盯著周懷成問道。
“嘿嘿,都是吃不起飯的臭叫花子,搶粥時發生事故,致人受傷,甚至死亡,豈不是再正常不過。”周懷成再次盯著嘿嘿笑道。
“妙計,妙計,周兄果然是周兄,不過這次,你我二人要好好布局一番,切不可再讓陳家父子跑了。”
“那是自然……”
當周懷成從米家出來,已是深夜,看著天空中高掛的血月,周懷成看向了陳府的方向,不懷好意的嘿嘿笑了一聲,轉身離去。
對于這一切,盧偉并不知情,畢竟除了陳楓,沒有那個人會把事情,告訴給一條狗,而一個7歲的熊孩子,除了每天玩玩玩,又能知道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