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北都在寒風下顯得格外蕭條,大街上的行人稀疏,街邊的小販也沒有往日的吆喝聲,酒館門口的小兒也沒有往日賣力吆喝的精神氣,靜靜坐在火爐旁,寒風吹進酒館小二不免縮了縮脖子,不免小聲嘀咕:“這個鬼天氣開什么門,關門休息多好”.這時一輛馬車慢慢停在了酒館前,一位老者從馬車下來后小心扶著一位少年,少年身上抱著一條狗,小二看了看老人不免撇撇嘴身穿棉布衣的老家伙有什么油水。目光打量了一下少年嘴角開始上揚,好家伙別看少年衣服不怎么樣樣貌白凈一看就不是農戶家的孩子,衣服雖然樸素可這鞋可大有來頭,只有軍隊里的才有,一看就是出生不凡的公子打扮了想出來了玩,最顯眼的還是少年抱著那條雪白無暇的狼,小二雖然沒出過都城但也聽客人說過在北境有種白狼兇猛無比成年后以馬匹為食,邊境戰士苦不堪言私自殺死狼可是要判罪的,在北國狼可是圖騰王國最精銳的軍隊以雪狼為名駐扎在天山一脈,王國王族有養狼崽當寵物的愛好,小二默默想著是一位大人物伺候好了,過年去青樓的錢就有了.想到這小二立馬跑出門:“二位里面請”.
少年看了看跑來的小二,撇了撇嘴對老人說:“金叔我好像被認出來了”
老人神色立馬驚覺起來:“公子何出此言?”
少年在老人耳邊輕輕私語:“一開始那小二在看到金叔你的時候臉上都是嫌棄,看到我后馬上跑出來,難道不是認出我來嗎?”
老人緊縮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彎了彎腰親身對身邊的少年說:“公子相貌不凡自然會被認出不是尋常人家的孩子,并且公子的靴子可不是一般人能穿的,而且公子還抱著五月,怎么可能被當作平常人”
少年聽后懊惱不已:“我也是第一次跑出來,我還是花了好長時間才找到的衣服,五月一直跟著我我甩不掉他只好帶過來了”。
少年嘆了嘆氣大步走向店里,小二比你們這里最好的酒和菜都上了還要兩斤牛肉不用切.小二聽后樂的合不攏嘴果然大客戶啊,立馬點頭:“客觀您等好了,本店的小菜和酒可是一絕,比其他酒館的酒更為勁道,不知客觀您是否喝的了這烈酒”。
少年頓時來了興趣:“只管上,喝好了少不了你的賞錢”.
小二立馬跑到廚房門口喊:“兩壺夜不歸,小菜四樣,上好牛肉兩斤”.
老人默默擺好碗筷站在少年的旁邊,少年看到后笑著說:“金叔坐下吧一起喝點,看看這夜不歸到底如何”。
老人彎腰對少年鞠了一鞠:“感謝公子抬愛,酒可以喝但不能坐,不能亂了規矩”.
少年聽了嘟起了嘴,又是規矩一路上你和我說了多少規矩了煩死了,正是不想規矩我才跑出來的。
老人聽了只是微微一笑仍站在少年的右側踢少年擋住門口吹來的寒風.
不一會酒菜端上了桌子,少年立馬給自己倒了一杯,正要喝時被老人按下,對少年說:“公子,老奴先來嘗嘗”.
小二聽到老人的話一驚,果然是大人物啊,要是伺候不好自己可難辦了.
少年期待看著老人:“怎么樣?和家里比怎么樣,哪個好喝”。
老人一口飲盡杯中的酒,感覺一股火從五臟六腑中噴涌而出,張開嘴長出口氣,對少年點了點頭:“公子是好酒,比家里的烈,公子要慢點喝”.
少年一聽拿起酒杯輕抿一口,眉頭一皺一股刺鼻的酒味讓他有所不適但涌上來的熱氣讓他感覺身上有從所未有的舒服。又抿一口杯中的酒這時少年也慢慢適應了,開始喜歡上了這個有奇怪名字的酒,抬起頭問小二:“你們這酒為何叫夜不歸”?
小二點頭立馬說:“這酒是我們老板從邊境打仗回來后制作的,他說總有一些煩心事忘不了就要酒,而且夜不歸被我們也叫為也不貴,店里客人都能消費得起,我們酒館靠它在附近可大有名氣,晚上來喝酒的人絡繹不絕。”
少年聽了更有興趣問小二:“晚上來喝酒的都有些什么人?”
小二想了想,說到:“有隔壁的老張是個賣肉的我叫他張屠戶還有賣米的王掌柜還有一些熟客都是做小生意的,對了偶爾巡城營的官老爺也會來,是我們的酒也贊不絕口”.
少年轉頭問老人:“巡防營也可以喝酒”?
老人微笑道:“按照規矩是不行的,但是晚上太冷了,不喝酒身子熱不起來我們也就默許了”.
少年點一點頭,看到身邊已經把腦袋藏到牛肉里的五月頓時感到無比心累,輕輕一了腳五月屁股:“又不是每天餓著你,太丟人了”.
白狼抬起腦袋看了看少年伸出舌頭舔了舔臉龐的醬汁輕輕唔了一聲就繼續對付那一大塊牛肉。
少年看到后抱了抱腦袋繼續抿起了酒,老人看著微笑著靜靜待在一旁。
突然滿口傳來了馬蹄聲,不一會酒館內多了十幾位身穿鐵甲手持鐵戟的將士,坐到一旁大喊:“小二上酒上肉,快一點”,在一旁嘀咕著這鬼天氣今天巡邏可凍的夠嗆,一旁一位手持長劍的男人一直打量著老人和少年,在小二上酒之后小聲問道:“那桌什么來路,沒見過啊”。
小二看了一眼低聲說道:“好像是位公子,可能以軍方關系,看那靴子,你們就知道了”.
說完眾人都打量起少年,老人看到后眉頭一皺,輕身說道:“公子,該走了”。
少年一臉不耐,看著老人滿臉嚴肅只好作罷,看著腳邊還在埋頭吃的牛肉的五月無名之火冒起抬起腳踹了一腳:“就知道吃,回去撐死你”。說完起身往門外走去,老人從口袋掏出一張銀票壓在酒杯底下,跟著少年離開,白狼見到二人不在后立馬追了上去。
隔壁眾人看到白狼后立馬站了起來,在北都里出現白狼除了宮里還能有什么地方?
少年上車時看到了一位衣著樸素牽著一匹戰馬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看見少年和老人微微一笑點頭示意,少年不禁感興趣起來,轉頭問老人:“他認識我們”?
老人看見中年男人微微一點頭,回答少年的話:“是巡防營副將,王金平宰相家的二公子”。
少年坐好以后用手摸了摸下巴,莫非都喜歡來這喝酒?有意思,看了眼酒館上的名字,少年看了看閉上了眼睛,輕生說:“走吧,回宮里了”
老人跳上馬車,五月也瞬間一月躍鉆進馬車,馬車緩緩離開了街道。
中年男子看他們離開后笑著搖了搖頭,走進酒館,眾人看見副將來了立馬起身,男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坐下來,男子看見眾人欲言又止的模樣笑著說?“嗯,是宮里的,放心吧就你們這點小事情將軍都默許的,沒看見我也來喝酒了嗎”?
眾人聽到都松了一口氣開始把酒言歡只有一人還在思索,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走到中年男子旁邊問到:“將軍,那白狼眼間可有金色的條紋,只有皇族才可飼養,莫非?”
將軍聽到拍了拍他肩膀:“有些事情不要管太多,盡你的職責所在,不過那個殿下我確實認識,可他不認識我”。
在這鬧市之中的酒館,來過很多人,有商人有小販有官兵也有北國未來的主人,正如酒館的名字忘憂閣,是個人都會有煩惱吧,哪怕是那樣的大人物。
在宮殿一處的花園里,一位身穿素服的女子正用心打理著花。
“娘娘,殿下回來了”。
“他去哪里?”
“去了南市的忘憂閣。”
女子停下來手上的活,把花交給了身邊的女子,問道:“有沒有碰到什么人?”
“巡防營副將王金平”
“王金平?宰相的二公子?”
“是的,娘娘,”
“一個巡防營副將還不夠我們王宰相的胃口嗎?有這么巧么,浩兒剛出宮就碰到?”
“他們有沒有交談”
“沒有,娘娘”
“我知道了,下去吧”
“浩兒回來后,讓他來偏殿找我”
女子點頭后行禮,轉身離開。
女子抬頭看看已被夕陽打紅的天空,輕輕嘀喃:“二朗,你走后我好苦,浩兒已經長大了你留他的老臣都在反對我,我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我多想有個肩膀依靠一下,我還能撐起這個家么”
一滴淚水從令人驚嘆的臉上劃過,婦人抬手擦了擦又恢復往日冷漠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