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五被狐貍騙走了《天狐書》,也沒了心情去見黃老道,調了個頭,原路回了王家。進屋剛坐定,跟班李初八探頭探腦的鉆了進來。
“五哥,府里遭了賊,你可知道?”李初八有些神神秘秘地對著武五說道。
“遭賊?詳細說說。”武五來了興致。
聽武五要聽,李初八坐到床頭打了個腹稿拿著腔調開了口:
“五哥,這事情可不簡單,就在今早你出去的當口,咱們府前來了個道士,口氣大的很,說自己是鐘南山的仙人,來咱們府是為了尋他師兄。”
武五皺皺眉:“咱們府中沒有修道之人吧?”
李初八拍了下桌子:“咱夫人也是這么回的,可你猜那道士怎么說的?”
武五推了一把李初八:“莫賣關子,快點說。”
“那道士和夫人說他師兄此刻就在南書房之中等他,信與不信,一看便知。夫人自是不信,就派管家一探究竟,可這一去還真就出了件怪事。”
“什么怪事?”
“五哥,南書房的呂仙畫像可掛了有些年頭了吧?”李初八問了一個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問題。
武五點頭回答:“嗯,咱們進府的時候就掛著的,是畫像丟了?”
李初八臉色怪異的回道:“五哥,不是丟了,是畫像活了!”
“活了?什么意思?”
李初八湊到武五耳邊,壓低了聲音:“原來的畫像是不是呂仙怒目而立,可今天管家進書房一看,呂仙成了一張笑臉。”
“呵呵,畫像笑了?”武五有些不大相信“我看是有人動了手腳。”
李初八一拍大腿:“五哥,還得是你有見事!還真是有貓膩。管家看那畫像笑了,慌的不行,連忙稟告了夫人,夫人一聽也是吃驚不小,直接把道士請進了南書房。”
李初八頓了一下喝口水:“一進南書房,那道士便狂笑不止,說二十年之約今日以赴,從今以后師兄可來去自如,話一說完,畫像開始自己燒了起來,等畫燒完,道士便走了......”
武五打斷李初八:“之后是不是夫人屋中丟了東西?”
“可不是嘛!金銀首飾全不見了。”
武五略有些得意:“應該是府中有同伙,在畫像上提前做了手腳,然后又趁機會偷了首飾。”
李初八聽武五的話,愣了一愣:“五哥,你說這同伙是誰?”
武五搖搖頭:“我怎會知道。不過要是在府中搜查一番,說不定有些眉目。”
這話音未落,王管事推門而入:“說的不錯,你倆去院中集合。”
王管事所言武五自然是必須遵從的,當三人來到院中的時候,府中下人已經來的差不多了。眾人排隊站好,王管事咳嗽一聲清清嗓子開了口:
“諸位,今日遭了賊,我懷疑府中有那賊人同伙,識相的早點出來承認,夫人慈悲還能饒你一命。不然的話,官府狗頭鍘可不吃素。”
一席話落,引得下人議論紛紛,有些遲鈍的還不知被盜之事,紛紛開口向身邊打聽。有好事的,開始用懷疑的眼神四下打量,紛紛出口猜測。
“什么個情況?怎么遭了賊?”
“是啊,啥時候的事?”
“哎,我和你說,這劉護院今日賭錢可輸了不少!”
“那賊人來時,武五恰巧不在府中,這內應肯定不是他。”
“那可不一定,說不準他告了假藏在府中做內應呢.”
武五站在前排,聽著眾人碎碎之言,感受到幾束目光掃在自己身上,冷哼一聲,也不理會,挺了挺背,站的更直。
眾人交頭接耳,過了好一會也沒人承認,王管事揮揮手叫來護院:“搜,細細的搜。”
一聲令下,護院們開始行動,下人們見此也都噤了聲,各個抻長脖子等著結果。不一會,劉護院匆匆趕來與王管事耳語一番。
王管事眉頭一皺,看向武五:“你跟我來。”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聚在武五身上,而武五也有些疑惑,不知這王管事叫自己何事。應了一聲便跟著到了自己房中。
才進了屋中,王管事便吩咐道:“打開柜子。”
這柜子是平日盛放衣服和《鬼怪拾遺》的,武五覺得平日里王府人多手雜就加了一把鎖。
此刻王管事吩咐,武五絲毫沒有遲疑,掏出鑰匙,才開柜門一個大紅色的包裹便掉在了地上。
武五瞬間認出了這包裹不是屬于自己的,他突然又想到狐貍走時那詭異的笑聲,一下就明白了過來。
還未等武五彎腰拾起包裹,一旁的劉護院一下竄到前邊撿起包裹,他拿在手中掂了掂分量又摸摸包裹的布料,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咧開嘴露出黃牙:“呵呵,這蜀錦可名貴的很。”
一邊說著一邊斜眼撇著武五,同時王管事也是皺著眉頭冷眼盯了過來。二人目光像利刃一般打過來,武五的后背瞬間就起了一層白毛汗,慌忙解釋道:“這包裹不是我的。”
“切!”劉護院不屑的哼了一聲,走到柜子前,翻了翻鎖扣笑了起來:“不是你的?哈哈,其他人可有你這柜子鑰匙。”
武五搖搖頭:“沒有。”
劉護院拽住武五衣領,狠勁往門前一拉:“你給老子仔細的看看!你這柜門可有撬過的痕跡?”
“沒有!”
劉護院還要發威,卻被王管事制止:“行了,這事讓夫人處理。”
武五被一眾人壓到院中,夫人坐在臺階的椅子上,少爺陪在身邊,臺階下是一眾下人。
此刻武五被五花大綁的壓了出來,又見王管事手中拿著一個大紅色包裹,所有的人都看向了他,有人擔心、有人疑惑、有人幸災樂禍、有人厭惡。
王管事上前將包裹呈給了夫人,夫人接過打開了包裹,里面是金燦燦的數件金銀細軟,夫人冷哼一聲朝著武五問道:“家里被盜,這金銀細軟最后卻在你上鎖柜中發現,此事怎講?”
武五明白是狐貍設計報復自己,想張口,卻解釋不通,這么多錢都能做個鄉下地主了,誰會用來栽贓一個下人。
夫人見武五沒吱聲,夫人怒意更深,她指著武五:“這些年我自認對你補播,可為何你卻做出這等忘恩負義之事?”言語中充滿失望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