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賢沒再說什么,吩咐趕來的警員將現場勘查完后收拾一下,就直接拉起冰玲的手離開小巷。
走到小巷口,白賢看到一輛斯蒂龐克轎車停在路邊,冰玲直接上前拉開斯蒂龐克的車門:“老男人,上次吧,我們回慶輝園。”
“斯蒂龐克?這車可不便宜,你不是把錢都轉到美國去了嗎?”白賢一邊彎腰鉆進車里一邊說道。
冰玲關好車門后從另一側上了駕駛室:“出門逛街,找園主借的,幸好剛剛沒有被人弄壞。”
聽到冰玲的話,白賢笑了笑沒說什么將身子懶懶地向后靠在座位上。車開了沒一會兒,不知道是因為太累還是什么原因,一股倦意讓白賢的眼皮就不由自主地閉上了。
不知過了多久,白賢感到有些不對勁。從自己被襲擊的小巷到慶輝園不算很遠,但是這輛車卻開了很久。在上車前,白賢已經察覺出冰玲的異常,但白賢分析了一下,趕到小巷的警員都看到自己與冰玲一起離開,所以不管冰玲玩什么手段,自己應該是沒有什么危險,白賢決定繼續裝睡看看再說。
白賢瞇著眼睛看了一眼車窗外一棟棟洋房,白賢立刻知道這是哪里,江城富人區曾經的江城租界。就在這時,汽車離開了街道,感覺好像走上了林蔭小道。又過了一小會兒,汽車停在了一棟帶著明顯歐式風格的別墅前。
到了!
“賢,別再裝睡了,我知道你其實早就醒了。”冰玲忽然用一只手槍頂在了白賢的太陽穴上。
車門被打開,開門的是一個年輕人,他的手里端著一把駁殼槍。
“山貓,老板到了嗎?”冰玲收起槍,問道。
“老板已經到了,現在正等著白公子和你。”
別墅里沒有開燈,四周都被拉上厚重的黑色窗簾。白賢在冰玲帶領下走到別墅二層。
在長長的過道的盡頭,一扇門微開著,里面透出些許燈光。
走到門口,冰玲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自己卻站到了白賢的身后。瞬間,白賢對自己剛剛分析產生一絲動搖,咬著牙推開房門。
這是一間書房,三面墻都是書柜,書房中中間擺放著沙發與茶幾。一個身穿黑色馬褂的中年男子正低著頭專注的泡茶。
“什么意思?請我喝茶?”看著眼前的一切,白賢冷笑地問道。
“寒夜客來茶當酒,竹爐湯沸火初紅。白少爺是聰明人,不知道愿不愿意喝下我這杯茶。”中年人抬起頭,濃眉之下,一雙不大的眼睛卻炯炯有神地問道。
“以茶待客、客來敬茶,不過我并不想喝你這杯茶。”白賢搖了搖頭說道。
“白賢,江城人。姐姐白海棠,江城白家貿易行掌柜;姐夫陳偉業,江城警察署署長。六年前從日本橫濱警察學校肄業,肄業原因是收買任課老師串改畢業成績,被校長發現后只能肄業離校。同年加入江城警察署,在姐夫的照顧從巡警一步步晉升到總探長職務至今,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調查的夠清楚的啊,我警校肄業都調查出來,看來你們是下足了功夫?”白賢回頭看了一眼身后冰玲后,對中年人說道。
中年人微微一笑:“沒辦法,我這人做事喜歡知己知彼,所以花費了一點點的時間對你調查了一番。這不查不知道,本以為你僅僅是個紈绔子弟,卻沒想到一切都是表象。”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么意思?”白賢聽完中年人的話,不解的問道。
“恐怕所有都不知道,前不久死在司門口的王開山是你的老師吧。”
“那個共產黨是我的老師,你還真會開玩笑?”一瞬間,白賢渾身的肌肉緊繃起來。
看到白賢戒備的樣子,中年人笑了起來:“這么說,白少爺是承認王開山是你的老師了。”
“純屬污蔑,你們這是栽贓陷害,我堂堂白家二少爺會是共產黨,真是天大的笑話!”
“這么說,你不承認咯,那么你就不是我們的同志,冰玲開槍吧。”
白賢身后的冰玲聽到中年人的話沉默了一會,緩緩地舉起手中槍。
中年人不耐煩了:“冰玲,開槍!”
白賢瞬間轉身低頭左手抓住身后冰玲的手腕,右臂彎曲一個肘擊打到冰玲的肚子上。形勢立刻發生了逆轉,冰玲倒在了地上捂著肚子抽搐著。手中的槍落到了白賢的手中,白賢沒有片刻猶豫直接對著眼前的中年人扣動了扳機。
只聽到一聲“啪嗒”,手槍里沒有射出任何東西。
“不愧是白家人,這手奪槍術確實厲害。”中年人面無懼色的啪啪鼓掌,說道。
奪槍術,三個字從中年男子的口中說出來,白賢立刻就明白過來,這是對自己的一次試探。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白賢越發不解地問道。
“軍事統計調查局江城站。”中年人笑著說道。
嗯?軍統的人?為什么軍統的人會試探自己?
此時冰玲從地上站了起來,揉著自己的肚子,咬著嘴唇死死盯著白賢,慢慢地伸出手。白賢習慣性的將冰玲的手牽了起來,冰玲直接抓住往嘴里哐當一口咬下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哎喲喂......我錯了.....出血啦!”白賢疼的直皺眉,卻沒有將手收回來。
聽到白賢的求饒,冰玲滿意的松開嘴,眼睛狠狠瞪了白賢一眼。
“好厲害的身手,幸虧手槍里沒有裝子彈,不然我的命就沒了。冰玲你男人剛才下手挺狠的啊,一點都不憐香惜玉。”中年男子笑著眼前的一切,對冰玲說道。
冰玲揉著肚子,冷笑地看著白賢說道:“三叔,你放心,晚上我就讓他跪搓衣板,必須得將板上的齒跪圓了。臭男人,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上級,軍事統計調查局江城站情報組組長趙前林,我三叔......”
趙前林指著茶幾上的茶,說道:“我們還是坐下喝口茶,慢慢說吧。”
“不是,現在我完全是懵的,到底是什么情況?”白賢一臉茫然的看著趙前林和冰玲問道。
“因為那個該死的王開山!”冰玲惡狠狠地對白賢說道。
“什么意思?怎么又扯到老王頭那個共產黨了?”白賢心頭一緊,立刻問道。
還沒等冰玲回答,趙前林就解釋道:“美國人出兵太平洋后,我們對江城內大大小小的中國官員不是進行策反嗎,王開山積極響應我們的策反,我們一時不查,就接納他為試用人員。但是我們萬萬沒想到,這個王開山竟然暗地里死共產黨。”
“所以司門口......英七七.....真是你們?”
趙前林搖了搖頭:“不,我們沒有殺他。我們只是想拿回他身上的一份聯絡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