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好!!”
“......”
人群中,一片此起彼伏的叫好聲,顯然,最后那動作將整場表演拉到了高潮。
地上的頭顱個個眉開眼笑。
唯獨一個人,
目瞪口呆...
李哲怔在原地,原打算鼓掌的手,下意識捂住嘴,牙關閉合,狠狠咬了一口,突如其來的痛感讓他清楚,這不是夢。
明明如此驚悚的畫面,卻為何硬是渲染出一副興致融融的場景?
女孩們撿起腦袋,和沒事兒人一樣,輕松自然的放了回去,系好頸帶,滿眼期待的望著鹵爺。
李哲瞄了眼身邊一個蓬頭垢面的男僵尸,這貨還在鼓掌,一臉意猶未盡。
“內...什么,問個事兒,你們的點在哪?”
“什么點?”
“就是為什么鼓掌?”
“精彩啊!!”男人兩眼放光,毫不猶豫道。
李哲抽了抽嘴角,不再言語。
這世界,
怎么了?
毀五官有必要這么刺激么?
“哈哈!不錯不錯!”
鹵爺喜上眉梢,瞇眼點了點頭,手指掃了一圈:“要!都要了!”
“真噠?!”
胡三激動的一拍大腿,“愣著干啥?還不快謝謝爺?!”
女孩兒們面面相覷幾秒后,嬌軀一顫,“噗通”一聲,齊刷刷跪倒在地:“謝鹵爺恩賜!”
“嗯...就這么辦吧,胡三兒?”
“小的在...”
“回頭去領這批丫鬟的賞錢,完事兒收拾一下,立刻送進宮。”
“得嘞!爺您放心,交代我胡三的事,準給您辦順溜嘍!”
“呵...”
鹵爺吐了口氣兒,不緊不慢的站起身,“你啊...盡磨嘴皮子,沒事多和瓜皮學學,把腦袋瓜轉順溜點兒。”
“嘿嘿,爺說的是,可瓜皮不是二爺的人嘛,那是二爺手把手教出來的,我這無依無靠的您說...”
“怎么?我不是主兒啊?”
“呦?!”
胡三一愣,連忙見縫插針,躬身行禮道:“爺是,爺當然是!這未央宮,落鳳閣和夜厥冢,誰不知鹵爺乃三府之首!這么多年的功勞和苦勞,豈是凡人所能觸及?”
李哲打了個冷顫,一般的馬屁只能讓被拍者呵呵一笑,而胡三這馬屁聽上去雖兩句話,卻拍得跌宕起伏,令鹵爺一緊一松,茅塞頓開。
顯然,拍到了點子上。
鹵爺喜形于色,捋了捋胡須,意味深長的拍了拍胡三的肩膀,徑步離開了院子。
“爺,爺,那這些男的?”
鹵爺沒回頭,也沒說話,只是隨手擺了一下。
這動作讓胡三心花怒放,明擺,自己以后就是鹵爺隊伍里的人了。回想這些年自己一步一步爬上來的辛酸,心頭頓時有種說不出的暢快!
“哎...”
李哲暗暗嘆了口氣,看來,不論哪朝哪代,明爭暗斗,成王敗寇都是少不了的節目。
他不喜歡這些,也沒經歷過這些,但并不代表他不懂。
總的來說,用三個字便可概括李哲的一生:三高。
高情商,高智商,高顏值。
李哲的家庭環境不算優渥,父母也都是老老實實的上班工,可他從小便展露過人的天賦。9歲進入少年班,13歲考入清瓜大學,17歲以生物學第一名身份畢業進入了國內頂尖的研究院工作。
他的生活很簡單,食堂,宿舍,實驗室,三點一線。
和一般的高智商怪葩又有些不同,李哲不是直男,也沒有潔癖。相反,他人緣很好,善察言觀色,與研究所的長輩們關系非常融洽。
這種天驕之子不管放在哪個地方都是香餑餑,托親搭橋來相親的自然不在少數。
身為一個正常男人,李哲處過幾個對象,但都崩了,唯獨一個上了點心,打算談幾年結婚,沒想到21歲,睜開眼,世界竟變成了這樣...
“哎你們幾個,站成一排,利索點兒!”胡三背著手,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
“嘁...小人得志雞犬升天,這日子,不好過嘍。”身邊那一頭亂發的男僵尸搖了搖頭,小聲埋怨了一句。
“怎么...有過節?”李哲抬起眼皮。
“廢話!這孫子,當面一套背后一套,把我們凈當牲口使。”
“呵呵...胳膊擰不過大腿,忍忍。”李哲寬慰了一句,準備站隊。
“忍?哼...我瞅你,也是個孬種!”男僵尸不客氣的瞪著眼睛。
“嘶...咱倆有過節?”
“以前沒有,現在有了。”
“說明白。”
“你是胡三的人。”
“怎么就成他的人了?”
“新來的吧,你私下打聽打聽,兄弟們誰服他?誰能忍?都覺得瓜爺才是二把手。可你瞧鹵爺方才那波暗示...哎,這狗養的,以后啊,日子是過一天賺一天咯。”
李哲聽出了言外之意,可自己實在沒必要為這種見風使舵的墻頭草站隊,“內個...老兄,我想你是不是誤會一件事了,我說的忍,并不就意味著我認可他的為人。”
“那為何?”
“為了活著。”
“茍且?”
李哲含笑不語。
“鐵蛋!你在那嘀咕啥呢?聽不懂話是不是?還有那新來的,給你臉了啊?”
胡三插著腰,罵罵咧咧。
“哎呦,瞧爺說的,我剛正給那新來的兄弟樹立您的光輝形象吶!”
“當真?”
“天地為證啊!”
“哈哈...不錯,等會給你分個好差事!”
李哲一臉懵逼,您剛那股深入骨髓的痛恨與熱血呢?
轉眼憤青變舔狗?
這世界怎么套路都和屁一樣不值錢了...
“好了...都把嘴閉上啊,你們在這呆了也有些日子了,我胡三的為人各位心里都有本賬,往后誰要是飛黃騰達了,可別忘了小爺!”
“那么接下來,就按慣例,分差事!”
“這批加上那新來的,一共16人,未央宮有6個名額...”
說到這,胡三輕輕咳了一聲,賊溜溜的眼珠轉了轉,“鹵爺與我都交代了,這6人已經定下來了,就不用選拔了。”
話音剛落,眾人心里一陣叵測。
大伙兒都心知肚明,能分什么差,完全取決于你棺材里有多少東西。
“哦對了,鐵蛋,這新來的不愿去二爺那,你就頂他吧。”
鐵蛋一驚,扭頭瞪著眼睛,“兄弟...剛才,誤會你了啊!”
“好說...”李哲淡淡回了句。
“那么接下來,你們10個,有一人要去宮里當侍衛,剩下九人掃茅廁,有沒有自告奮勇的?”
“我!!我!!”
“你要干啥?”
“胡...胡爺!我要去掃茅廁!”
“我也要!”
“還有我!”
身邊的男僵掄直了胳膊,幾個個矮的索性跳了起來。
但這抉擇,讓李哲又一次陷入了迷茫...
什么情況,寧可挑大糞,也不愿當侍衛?
拋開這差事,單這名頭聽起來也舒服些啊。
“咦...?新來的,你咋不舉手?難不成要當侍衛?”
“嗯...可以。”李哲點頭道。
“呦?!這就有意思了啊,行了,弟兄們,不用篩了,有人替你們擋箭了。”
“我瞅瞅,是哪個宮召侍衛...嗯....瞅見了!天吶!新來的,你好命啊!是十公主!”
話音剛落,眾人再也忍不住了,各個捧腹大笑,滿臉幸災樂禍!
李哲吐了口氣,看著身邊強忍又忍不住的鐵蛋,“想笑就笑。”
“哈、哈、哈、哈!”
“......”
“收,鐵兄,告訴我,這回的笑點又在哪?”
鐵蛋抹了把嘴,或許心存感激,神色漸漸凝重起來:“老弟,你剛來,被涮了,沒辦法,很多新來的都是這樣,莫名其妙就被下了套,你可不能怨哥,我也無能為力...”
“不是不是,我怎么越聽越迷糊?”
“哎...一言難盡,咱從地里爬出來,本就矮人一等,指望能某個好差多活些日子,可這進宮當護衛...哎,這么說吧,死路一條!”
“有這事兒?”李哲驚訝道。
“對不住啊老弟,你要是有什么遺言就這會兒...”
“鐵蛋!你最近話怎么越來越多了?啊?!”
“哪有,胡爺,我是讓他按您的吩咐,去了好好表現。”
“哈哈!”
胡三豪笑一聲,“對對對,好好表現。行了,都收拾收拾,我先把丫鬟和這倒霉孫子送進宮,完事兒就安頓你們。”
“胡爺一路走好,我們哪都不去,就擱這兒候著!”
“胡爺您慢走...今兒路滑...”
“胡爺...”
又聽了一番吹捧后,胡三心滿意足的掏了掏耳朵,帶著丫鬟和李哲走出了院子。
一路上,胡三心情大好,哼著不知名的小調,飄飄然的擺著手臂,丫鬟們如愿以償,也都甜言蜜語,蜂蝶環繞。
相比之下,李哲孤伶伶的跟在隊伍最后,顯得落寞蕭條。
事實上,李哲倒沒想那么多,他一直在觀察四周的建筑,過往的人流。
那些集市買賣的商品,門庭酒樓的構造,甚至城門護衛的打扮,都與唐朝相差無幾。
走了約么半個鐘頭,快進宮時,人漸漸稀少。
李哲特意看了眼圍墻,才發現這皇宮大得離譜,竟一眼望不到邊。
進宮后,來往的大部分都是身穿甲胃的士兵,他們兩人一排,五人一列,有條不紊的巡邏著。
兵器以馬槊為主,類似丈八蛇矛,前端尖銳扁平,既可挑砍,也可直刺,近身肉搏則用別在腰間的橫刀。
“到了,你在這等著。”
胡三支了一聲,帶著丫鬟們進了一個八角宮殿,金色牌匾上,赫然刻著三個大字:
“丫鬟窩。”
“......”
這多直接...
沒一會,院里便傳來胡三殷勤的笑聲,
“嘿嘿...那就麻煩您嘞,以后啊,可得在娘娘們面前多美言幾句,往后送人,都是我來。”
“吱——”
關上門,胡三美滋滋的晃了晃腦袋,掂了掂手里白花花的東西,“搞定!”
“那是什么?”李哲伸出手指。
胡三拍了拍胸口。
“對,就你剛裝進去的。”
“嘿...瞧你這倒霉鬼,算了,讓你留點念想吧。”
胡三翻了好一陣,扣扣索索找出一小塊,“拿著。”
李哲接過,攤開手,仔細瞧了瞧。
“這是骨幣,也叫錢,錢你懂么?”
李哲捏了捏,又聞了聞:“這是骨頭做的?”
“我哪知道?收好趕緊上路,得罪十公主,給你十條命都不夠賠的!”
李哲沒說話,將骨幣塞進兜里,他總覺的這玩意兒就是骨頭,自己不知道拿了誰的肋巴骨尖尖。
“娘咧...咋這么遠?”胡三扶著墻喘著粗氣。
“你也是頭一回來?”
“是啊,丫鬟窩跟著瓜皮去過幾次,可這十宮殿,還是第一次,別說,還有點怕。”
“怕什么?”
胡三吸了口氣,伸出手,將要說什么,忽然頓了一下,“算了算了,和你說那么多廢話干嘛。”
完事兒繼續朝前走。
七拐八繞了半個鐘頭,終于止步在一處紅漆大門前。
門口站著倆護衛,腰執彎刀,睜著眼睛,一動不動。
“勞駕...兄弟,再下未央宮胡三,來給十公主送人,麻煩您跑一趟,傳個話兒。”
胡三矮著身子,臉上掛著僵硬的笑容。
可兩人像沒聽見一般,仍舊紋絲未動。
胡三有些納悶,近了一步,又重復了一遍,兩人依舊沒任何反應。
“什么情況,都到這兒了可不能讓我白跑一趟啊!”
胡三嘀咕了一句,伸出手,在右側侍衛的眼前晃了晃。
“咦...?有點怪啊?”
胡三皺起眉頭,插著腰,繞了一圈:“兄弟,你倆是站了多久沒休息啊?”
話語間,他的手搭在了護衛的肩膀上。
與此同時,英姿挺拔的護衛伴隨一陣“稀里嘩啦”聲,像層次不齊的俄羅斯方塊,
散落一地。
“啊!!!”
一聲驚叫,胡三雙腿一軟,嚇得屁滾尿流,連連后退。
李哲愣在原地,此情此景,按貴界的套路,不應該鼓掌么?
震撼越大,越精彩不是?
“咯咯咯咯!笑死啦笑死啦!”
頭頂傳來一串銀鈴般的清脆,一個女孩從屋頂騰空翻了下來,不偏不倚的落在李哲面前。
約么十三四歲,清爽的淡綠色長裙將那初具規模的嬌軀完美襯托,衣衫遮掩的小山谷,雖有些青澀,卻依然驕傲的釋放著青春的誘惑,不堪一握的蠻腰上束著一條綠色腰帶,裙下一雙圓潤雪白的小腿,四目相對,淡淡的秋水眸子掠過一絲驚訝:
“你怎么沒反應?”
李哲抿了下嘴,“啪啪”拍起手,“好!好!!”
“嘻嘻...什么好呀?”
李哲指著那堆尸塊:“奇思妙想,巧奪天工吶!”
“真噠!”
女孩眼睛一亮,高興的拍著小手:“我也這么覺得,這可是我拼了好久的呢!”
李哲心里一咯噔...
“沒想到,你也喜歡這種方式啊!”
“不不不...公主誤會了,我就這樣挺好。”
“你倆進來吧,我都無聊一天了!”
“啊?!等...等等!十公主,我就是個跑路的,這把人送到了,我得趕緊回去,要不鹵爺發飆呢。”
胡三踉踉蹌蹌的站起身。
十公主突然回過頭,冷冷的盯著他:“你在我門口,提那破老頭,什么意思?”
胡三欲哭無淚,沒想到這張擋箭牌如此脆弱,“沒...沒意思,就是...”
“再話多,我割了你的舌頭!”
胡三立馬捂著嘴不敢吭氣...
“吱——”
院門推開,
李哲頓時瞪大眼睛,刺骨的冰涼從腳后跟直徑躥入大腦,毛骨悚然的畫面如幻燈片般涌進腦海,不斷刺激著神經與四肢百骸。
近乎500平的大院里,橫七豎八,推滿了殘骸...
連個下腳的地兒都沒有。
望著那個清純瘦弱的背影,李哲驚愕失色。
“你這人怎么動不動就楞著啊?趕緊的!”胡三從后推了把李哲,看到滿地的胳膊腿時,臉色也是煞白:“完了...這女魔頭的名兒還真不是吹的,臭小子,你說你上輩子造了什么孽?眼看哥要翻身,還拉我一起倒霉!”
“喂?你倆站那不動要當靶子么?”
“哎哎哎!莫慌啊公主,來了來了!!”
胡三狠狠的瞪了眼李哲,急忙滿臉訕笑的迎了上去。
李哲尋著空地,一蹦一跳也跟了過去。
“嘿嘿...久聞公主威名,今日一見,果真...”
“閉嘴!邊兒站著去!”
胡三頭一回吃癟,奈何又不敢發火,整張臉黑到了極點,咬著牙幫子,嘴角還時不時抽兩下。
他把這一切都歸咎在李哲身上。
“喂...你怎么不看我啊?我不漂亮么?”十公主仰著頭,嘟著嘴。
說實話,有點姿色,還沒長大就已經瞧得出是個美人胚子。
李哲聳了聳肩:“漂亮。”
“假惺惺...”
公主嘀咕了一句,免起袖子,雙手一撐坐到一個半人高的石墩上,悠哉悠哉的蕩著腿:“來吧,你倆先殺,誰贏了,誰和我打。”
“啊?”
“啊?”
胡三和李哲同時愣了。
“怎么?耳聾還是我沒說清楚呀?”
“不是,公主,我這帶隊還沒半天,大好前程剛摸著光您可就把我拍死了啊!”胡三滿臉焦急。
“廢話連篇,我看你就是多了條舌頭!”公主冷哼一聲,當下從地上撿了把劍。
胡三一看,玩真的?!頓時嚇得后退兩步,從地上尋了把斧子,沖著李哲就劈了過來!
李哲有些意外,按理說這種油頭,應該知道游戲的下場啊,怎么還那么沖動?
“去死吧!倒霉玩意兒!”
胡三上頭了,瞪著眼,怒氣沖沖的跑了過來。
李哲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慢慢的閉上眼,抬起胳膊,一副受死的模樣。
“嘿嘿...小子,算你有點自知之明,放心吧,下去了爺給你多捎點東西!啊!!”
胡三后腳用力猛地躍起,猙獰的嘴臉掛著一抹竊喜,可就在四分之一秒內,凝固了。
因為李哲,
突然,
像泥鰍一般,
滑到了公主身后...
“媽耶!拿公主當擋箭牌?這招沒人用過啊!關鍵是,自個這會兒蹦了起來,收都沒法兒收了啊!”
胡三心里大罵,眼框晶瑩閃爍。
公主嘴角“咦”了一聲,瞇著眼睛,揮劍擋下斧頭,順勢一腳扎扎實實的踹在了胸口。
“咚!”
胡三疼的吱哇亂叫。
公主轉過身,冷冷的看著李哲:“你好大的膽子!”
李哲咽了口口水:“......公主,臨死前,可否問個問題?”
“哼...”
“您殺這么多人,為了什么?”
“有趣兒啊!”
“那您開心么?”
“開心?”
公主皺了皺眉,看著滿地的殘肢,有些不耐煩:“你想說什么?”
“玩個游戲吧,輸了的人就死,怎么樣?”
公主眼睛一亮:“這么刺激!快說快說!”
“捉迷藏。”
“怎么玩的?”
“咱們三個人,一個當鬼,另外兩個當人,鬼數100聲后開始找人,誰先被發現,誰就死。半柱香時間,鬼沒找到人,鬼死。”
“那場地呢?”
“就這院里吧。”
“好!!快來!!那誰?你再別叫了!過來玩游戲!”
李哲看了眼胡三,突然對公主說了句悄悄話:“等會出石頭。”
說完,來到胡三旁邊,
“你還來真的?”
“滾,老子不殺你,老子就得死!”
“合著你殺了就不會死?”
胡三倔著氣兒,“反正,能拖一會是一會,老子的命比你值錢!”
李哲懶得吵,淡淡的扔了句:“等會出石頭。”
說完扭頭就走。
胡三一頭霧水,沒明白什么意思,拍了拍屁股跟了上去。
李哲把“剪刀石頭布”和“捉迷藏”的玩法簡單講完后,胡三頓時茅塞大開!
李哲的意思很明確,自己和他一直出石頭,然后不論公主出什么,總會有一次不同,而她就會變成鬼,他倆就順理成章的可以溜走...
妙啊!
胡三沖李哲眨了眨眼,覺得又不夠,悄悄的比了個大拇指。
李哲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收到了。
“剪刀石頭布!”
“好了,我輸了,我當人,你倆繼續,看誰當鬼吧...”
李哲抽回“剪刀”,一臉淡定的看著滿臉懵逼的胡三。
“啥...啥意思?”
胡三轉了半天,頓時反應過來!
好你個兔崽子,從一開始就給老子下套啊!
這公主是殺人的角兒,當鬼,他倆全得死,誰也活不了,當人的話,自己見到了也不能殺,他倆要是在貓在一起,那先殺誰?
橫豎都是死啊!
胡三啊胡三,你可真是陰溝里翻了船...
胡三滿臉滄桑,像被人抽了魂,有氣無力的甩著拳頭...
“石頭剪刀布...”
“我輸咯!我是人,你當鬼!就趴這數一百下,敢抬頭我挖了你的眼珠子!”
“得嘞...您慢點兒走,我瞧不見您。”
胡三苦大仇深的趴在石墩上,他做夢都想不到,前一刻還風光滿面,這會兒竟然在尸橫遍地的院子里玩捉迷藏?
而嘴里喊出的數字,更像是死亡倒計時...
“挨千刀的倒霉鬼,都是他!看老子等會兒不把你剁成肉泥!”
胡三悄悄抬起頭,見二人越走越遠,拿起斧子,怨毒的雙眼,盡是殺意。
“要不...我們裝死人吧?”
李哲掃了眼地上的尸體,嫌棄道:“別,不衛生。”
“還事兒多,命不要了啊?”
“要,但這真的太惡心了。”李哲指著遠處的一口大缸:“那是什么?”
“對啊!走走走!咱們藏那!”
“他好像數完了?”
“那你還不快點!”
公主跺了下腳,拽著李哲的胳膊就朝大缸跑去。
“我...我數完了啊!我開始找你們了啊!”
胡三手搭涼棚,望著百米開外的兩個黑影。
事實上,他這會兒能走,但他不敢。
如果能拉上李哲,他保準飛,起碼有個替死鬼,他可不想這節骨眼毀了自己的前途。
兩人一路奔跑,公主捂著嘴,頭一次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讓她興奮不已,時不時偷笑兩聲。
“你胖!你先進。”
李哲郁悶的砸了咂嘴,不緊不慢的翻進缸里。
公主毫不客氣,單手一撐,也跳了進來。
可這缸實在太小了,李哲自個兒都感覺有些擠,公主一進來,毫不顧忌就坐在了他的腿上。
“好涼啊...”
李哲打了個哆嗦。
公主扒住缸沿,貓著小腦袋,殊不知,曼妙的身姿一覽無余...
“糟了,他好像往這來了!”
公主急的扣著小手,卻發現李哲的眼光正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的......
“喂!把你衣服脫下來,蓋住!”
“蓋哪?”
“口子啊!蓋上他就看不到我們了。”
“你是認真的么?”
“嗯!!”
公主堅定的眨了眨眼睛,“快點啊!”
李哲終于領悟到有一個“豬隊友”是什么感覺。
“好了,這樣就行了。”
公主看著頭頂的衣服,蹙起眉頭:“壞了,這樣不行!”
“嚯...你還知道啊?”
“把里面的也脫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還有個縫,擋全乎就行了!”
“......”
李哲揣著逼上梁山的感覺,脫下襯衣,后背貼著冰涼的瓷缸,瑟瑟發抖。
“咦...?這怎么有個缸?難道...在里面?嘿嘿...”
“壞了壞了!他發現了,他肯定發現了!”
公主急得不知所措,李哲歪過頭,一句話也不想說...
耳邊的腳步聲愈來愈近,不時的,還夾雜兩句渲染氣氛的疑問,
“咦...?在哪呢?這個尸體好像,可惜不是...”
“哎呀呀...該不會真在缸里吧?”
公主認真了,真的著急了,對于這種智商無下限的女孩,做出什么舉動,李哲都不驚訝。
果然,
在胡三距離水缸還有一米時,自欺欺人的一幕出現了。
少女掀開李哲身上最后的保護膜,二道背心,直接把頭塞了進去!!!
媽耶...
李哲捂住臉,心想,你何不蒙上自己的眼睛,更簡單直接一些?
然而,五秒鐘后,
公主“嘩啦”一下把腦袋抽了出來。
原本精致白皙的小臉,竟以肉眼的速度浮現一抹嬌羞,四目相對,清澈的眸子噙滿了震撼,低下頭,才發覺兩人的動作異常曖昧。
李哲有些納悶,不知道接下來又要唱哪出。
卻見公主伸出玉藕般的手指,輕輕的在李哲胸口畫著圈圈,最后,將手和臉一并貼了上去,
“告訴我,你為什么,是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