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教學樓的辦公室都是在四樓。
二人很快到了四樓數學組辦公室。
辦公室涼快的要死,而且就死單梁一個人!
她剛剛不是還在操場督著毫不松懈嗎?
“阿舟你怎么來了”單姥姥溫和地看著陸臨舟問道。
???這倆貨認識?
阿舟?她宋舒辭都沒叫過!
正當宋舒辭納罕為什么自己的班主任先和別的班的人聊起來了,卻連自己的影子都沒注意時,單姥姥看了一眼跟在陸臨舟后面的宋舒辭,不解地看向陸臨舟。
“老師她請個假。半天。”陸臨舟得體有禮地說著。
“什么原因。”單姥姥舉了舉鼻子上的金絲眼鏡。
“我……我那個”宋舒辭還真的是很不好意思開口“我來例假了,要回去洗褲子。”
“那你呢”單姥姥指著程澤時。
“陪她回家。”陸臨舟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出這四個字。
宋舒辭和單姥姥皆是臉色一變,宋舒辭哀怨的閉上了雙眼,就不能隨便編個理由么。
單姥姥瞇起眼嚴肅地問“為什么要你陪她去,她這么大了一個人不能回去么?可以叫家長來。”
“而且褲子在寢室里就可以洗,寢室有吹風機,大不了下午請假不參加訓練。”單姥姥在心里認定,只是矯情而已,根本沒有必要回家。
“家長不在家,而且小辭肚子疼。”陸臨舟說這些話的時候神色絲毫未變“我是他哥。”
“哥?”單姥姥顯然覺得這不切實際……
這個學生她是知道的,初中的時候在一次數學競賽上相識了,單梁當時和他交流,覺得他是一個很有思想的男孩,雖然沒考上創新班。
但果不其然,在中考和分班考的排名表拉出來后,他都是在前十。
單梁昨天在辦公室里還聽見陸臨舟班的數學老師和他交流,陸臨舟也和她打了招呼。
“是的,我們是重組家庭”陸臨舟用最簡單的話淡淡解釋著。
“原來是這樣。”單梁點頭,也沒再說什么,說罷瞥了一眼宋舒辭,寫了一張準許他們出校門的請假單。
“其實這種情況可以不回家的,你們現在的小孩就是一點都吃不起苦,軍訓讓你們干嘛的!不就是為了磨練你們意志力嗎!”單良還是忍不住說著。
“謝謝老師”不再耽擱,陸臨舟毫無顧忌地拉起宋舒辭的手臂往外走。
其實宋舒辭心里有數,沒有陸臨舟,宋舒辭不但開不出請假單,還會被單梁訓一頓,她現在的心情很復雜,雖然陸臨舟是哥哥,但他本就可以坐視不理的,又不是親哥哥,只是重組家庭。
“拜托了陸臨舟,讓我一個人崇拜你就夠了。你千萬不要讓我有一點點多想。”宋舒辭望著陸臨舟的寬闊的背胡思亂想,心里浮現了一抹酸澀,“我和你又不可能。”
“現在這個點很難等公交車。”陸臨舟松開了宋舒辭的手腕,“騎自行車好不好?”
“你騎自行車來了?”她怎么不知道
“共享單車。”
“你帶卡了?”軍訓還帶卡?
“帶了”轉而又解釋著說“被選去國旗班的時候,教官讓我們回去拿了市民卡填表格登記。”
原來是這樣。
陸臨舟把單子給了保安,單子上寫的請假兩小時。
兩個小時可能不夠啊......
取了車,陸臨舟長腿一邁,整裝待發的樣子宋舒辭覺得他有點像一個準備去送外賣的小哥。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小哥的小費肯定很多,畢竟這個社會看臉嘛。
宋舒辭側坐在后車座上,有些緊張。
“當心一點。”騎得有點快,宋舒辭死死扒著陸臨舟正坐著的坐凳。
前面是一個十字路口,綠燈顯示著數字從九開始倒計時,而他們離十字路口有點遠,陸臨舟想沖過去,“抓緊了!”
宋舒辭抓著坐凳的手更用力了一點。
陸臨舟突然調快了速度奮力向前騎去。
慣性的作用迫使宋舒辭狠狠地倒向他的背,于是順理成章的,宋舒辭的狗頭撞上了他精瘦的腰。
陸臨舟還是趕在紅燈亮起之前沖了過去,隨著車速再一次慢下來,宋舒辭忙不迭地移開了自己的狗頭,死死抓住坐凳。
感受到身后的動靜,陸臨舟冷冷的說“怕就抱著,別摔死。”
宋舒辭就像招魂了一樣,手很聽話地環住了他的腰肢。不抱白不抱。
宋舒辭抱著他,一個七上八下的心仿佛突然平靜了下來,但是自己的臉又不爭氣的急劇升溫。
妹妹抱哥哥什么的想想就覺得很棒啊!
“你真的一次一次再顛覆我的認知。”宋舒辭冷不丁的冒出這么一句話,倒把陸臨舟搞糊涂了。
“什么。”
“你在我這里的人設至今都沒有立起來。”
“我什么人設。”
“小的時候我以為你是個小拖油瓶,再見到你時我以為你是一個隔壁學校的高冷帥哥,婚禮上見到你時我以為你是個冷漠惡毒的后哥,相處這么長時間里,我以為你是一個戲精,時時刻刻在演戲,有時候都分不清你是不是真的想笑還是在生氣,剛剛你就這么沖過來帶走我,我又覺得......”
“覺得什么,被我迷倒了?”
“我覺得你是個做事不經大腦的莽夫,哈哈哈”
“你信不信我現在停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陸臨舟的聲音驟然降溫,仔細想來,的確是太沖動了。
“我喜歡莽夫。”
“我不喜歡,我是自己想偷懶才過去的。”
“這樣啊。”宋舒辭癟癟嘴,有些失落,陸臨舟的語氣完全沒有破綻,分不清是在演戲還是說的實話,“我就說嘛,你怎么會為了我破壞你的高冷形象。”
“你不是說我的高冷形象一直都沒立起來嗎。”
“堅不可摧,好好地立著呢。”宋舒辭知道,陸臨舟根本就不是高冷,只是表里不一喜歡死扛的戲精。
“你想起來了?小時候。”
“啊,是吧。”宋舒辭在整理房間時翻到小時候的相冊,發現了那長六年級時少年宮在西湖旁的合影,原來當時去的不是南京也不是北京,居然是西湖。
叫陸臨舟托托的原因,好像是在一場“百米長卷”的繪畫接力比賽中陸臨舟嚴重的托了她后腿,如他所說,他只能用圓規畫圓。
“你畫畫真的好爛。”宋舒辭毫不留情地吐槽。
“主辦方才有問題吧,又不是每個人都會畫畫,搞這個活動不是在給你們繪畫部放水么?”
“嘿,你要這么說就反動了,不是還能寫書法么。”
“你果然是六親不認,書畫一家都不知道,你們不是和書法一個部的么。”
“好像是......”
“我要加速了,抓緊點。”
感受到宋舒辭抱著自己的小手乖乖收緊了一些,陸臨舟好看的嘴角勾了勾,再一次加快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