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尖尖指著頭顱:“她才是我殺的,嘻嘻。”
牙尖尖此時站在我對面,她身后一人一尸。
此時那名師弟,已經輕輕把他師哥從懷中放下,劍指地面,悲憤滿目,緩步而來。
牙尖尖很好奇的望著我,仿佛我憤怒的樣子在她看來很有趣。
她好像絲毫沒有感受到身后的危機。
我在想,我這次決不救她了。
就讓馭劍山莊的弟子為他師哥報仇。
卻也知道自己是癡心妄想。
他們兩人的實力簡直是天差地別。
我已經意識到什么,對那名走來的弟子大喊:“別過來,你打不過她。”
那名弟子腳步絲毫沒有沒有停頓,赴死一般的悲壯。
牙尖尖始終沒有回頭。
一道黑影從她衣袖極速閃出,落到那名弟子身上的時候,我才看清,是牙尖尖的那條小黑蛇。
那名弟子,脖子上已多出一對牙印,無聲倒地。
我閉上眼睛,極力緩緩呼吸,以平復自己的內心。
她的聲音在我耳邊想起:“你好像有一點點生氣的樣子哦。”
我何止生氣!我揪心的惋惜。
牙尖尖:“乖啦,把眼睛睜開。”
我閉眼道:“你走吧,我們不是一路人。”
牙尖尖:“我還想讓你保護我呢。”
我道:“在下不才,沒有能力保護圣女大人,還是就此別過吧。”
牙尖尖:“哼!小心眼,不就是殺兩個人嘛。”
我睜眼怒視她,吼道:“你說什么?殺兩個人?你知不知道他們和你我一樣,他們不是螻蟻,他們也有情感,也有朋友,也有親人。”
最后一句話,我已歇斯底里。
她指著我:“好呀,好呀,你又兇我,信不信我連你也殺了。”
我此時竟然毫不畏懼,怒火幾乎已壓抑不住,我咬牙,一字一頓:“你今天不殺我,我便殺了你。”
“唰”的一聲,君鳴刀已入手。
我每次握住君鳴之時,都有一股淡淡的微涼傳入我手中,與我心意想通。
奇怪的是這次君鳴毫無觸感,仿佛沒有斗志。
牙尖尖也憤怒了,她把頭顱一甩,仍到地上:“好呀,好呀,葉曉飛你竟然敢跟我說這樣的話,我今天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我與她對峙良久,再良久。
她始終沒有動手,只是怒目瞪著我。
我也發現我無法對她下手,我不忍心。
牙尖尖:“動手呀你。”
我道:“你先。”
她的絕美的臉龐竟然由憤怒逐漸的化成委屈,美目漸漸濕潤起來。
突然蹲在地上,抱頭哭了起來。
牙尖尖:“嗚嗚...你為什么這樣對我....所有人都討厭我...嗚嗚...我..我還以為你是我的...好朋友...想不到..你...你竟然和他們一樣...嗚嗚..”
我心中五味雜陳。
我以為我是了解她的,她或許從小成長的環境造就了她視人命如草芥,但我感覺她的內心卻有一股純真。
我輕咳一聲,不知為何竟蹲下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扭身把我甩開。
我把她抱起,攬入懷中,她幾經掙扎終于放棄掙扎,附在我懷里哭了起來。
我能感受到她的情感,是一種依靠,是一種孤獨,是一種友情。
但。
我卻不同。
她是女人。
而且如此傾城。
她哭聲漸漸停止。
牙尖尖:“葉曉飛。”
我柔聲道:“我在。”
牙尖尖:“你的手在干嘛?”
我道:“抱歉,我..我習慣了。”
一股劇痛在我全身爆炸般散開,猶如萬支利箭刺入體內。
她果然施展了在我體內留下的第二種毒,讓我劇痛的毒。
我痛苦倒地,她幸災樂禍的望著我。
牙尖尖:“你還敢不敢了?”
我道:“這是誤會。”
牙尖尖:“我是說你還敢不敢兇我了?”
我道:“你以后能不能不要濫殺無辜了?”
牙尖尖:“江湖之上本是弱肉強食的,我有我的想法,你有你的想法,你不可以讓所有人都和你一樣的。”
當我把她當成孩子的時候,她往往又說出極為老練的話語。
我無法反駁,我很無奈。
難道江湖本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