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會去他們該去的地方…”
聞言，方衍的話略微頓了一下…
“奧…”該去的地方是哪里？…
陳小皮收回目光低下頭想了想，并沒有將自己的疑惑問出。
他想要知道…但，心底里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告訴自己：想要知道真實，便不能是現在…
方衍看他收回心神，對著長跪不起的眾靈說道：“各位都先回去吧，這里的陽光不適合你們多待。”
隨后，轉過頭面相窗外。
“今夜…我會來的…”
被墨鏡遮擋住的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隙，看著陽光下的草木荒地被鏡片阻隔，呈現灰黑色調卻依舊遮掩不住生機蓬勃。
………
午飯，兩人提前帶好了，就這樣在這待了整整一白天，直到夜晚將至，方衍才帶著陳小皮往回走。
小區里，兩人走在路上。
夕陽的紅霞在這片區域里沒有被高樓擋住。暖色的霞光將一部分景色映在了路兩邊，間隔不遠的房屋玻璃上。
難得的是，紅霞對應的另一半通透藍夜幕中，隱隱能看得見漫天繁星璀璨…
“方衍，…”矮矮的陳小皮拉著方衍的手，忽然想問問他要用什么辦法，最后卻停頓住了。
轉頭‘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方衍低頭下意識問道：“嗯？怎么？”
“…那個，”他又停住了到嘴邊的話。
‘不行，總感覺這事情不能問…’
隨后，為了遮掩了一下自己的想法，陳小皮撇開臉頰嘟囔：“沒什么。”
方衍見狀并未多說什么，陳小皮這孩子心里的想法都快要寫在臉上了。自己又怎能不知道？
‘這么在意那幫靈么…’
‘晚上給季離她們打電話問問好了，看看她們有沒有辦法…
實在不行，在…’
………
“深紅深紅~小爺我回來啦！”
似乎想要忘記那些沉重的情緒，陳小皮一進房門換了鞋，就開始找小別致。
隨后想起昨天說好了今天要陪她玩游戲，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因為自己放了鴿子而生氣…
沒收到回應，陳小皮開始掀開窗簾、挪沙發墊的尋找。可哪里都沒有！
“誒？到哪里去了？”…
全找遍了卻沒找到一絲影子。
正疑惑著，團子姑娘卻透過天花板一下從上面悠蕩了下來，正正好好砸到了他的后背上！
“嗷嗚——！！呼…”陳小皮被嚇得一激靈差點咕嚕出去…
忍不住想要吐槽：“能不能不要這么嚇人啊！”
“喵~”扒著他小小的肩膀，小別致惡作劇得逞般學了一聲小黑叫…
“真是的…小爺中午飯差點讓你嚇出來。”…
“…”就在陳小皮還要說什么的時候，小別致看到了正在處理蔬菜的方衍，頓時歡快蹦跳著離開了他的后背。
“喵！”正在處理剛買回來的蔬菜，方衍就被蹦跳而來的團子姑娘從身后一把抱住！
長發從身后飄至面前，方衍迅速撈回顛到半空中的西紅柿。
頭也不回的用手指戳了戳肩膀上的小團子臉，有些無奈：“跟哪只貓學的這是。”
圓潤微透明的團子臉被戳出一個坑來，小別致趕緊將臉挪開…
戳、躲！戳、躲！！
戳、嗑哧…
“嘶…”被咬到了…
拽…
沒拽出來…
“…”方衍不在拽被咬住的爪子，轉頭挑挑眉道：“松口。”
小別致的銳齒雖然看上去挺正常，有點像小虎牙。但是是真的鋒利！這一口一不注意就不小心把他手上的皮膚劃破了…
“奧嗚…”砸吧砸吧嘴…
方衍不在理會依舊掛在后背的她，到像是背了個書包一樣，來到水池邊沖了一下，隨后便開始做晚飯。
‘嗚…大恐怖會不會是生氣了…’
嘗到鮮血味道的團子姑娘也沒想到會這樣。
對于她來說，醇厚腥甜的味道在舌尖蔓延那一刻，便讓她呆住了，聽到方衍的命令這才下意識松開。
方衍其實并沒有生氣。他能從簡單的情緒波動上感知到，小別致并不是故意的，也并沒有逆反之心。
前世都不敢輕易動用的契約，某些方面還是比較令他心安的…
陳小皮看到掛在自家師傅背后的她順滑長發飄散，像在水中的狀態一般…
‘鬼應該不會掉頭發的吧…？
不行，都能摸得到，萬一掉進鍋里呢！？’
如果讓王易知道，指不定會夸他一句：簡直思維獨特夠刁鉆…
“深紅！你不要在那妨礙方衍做飯了。過來，今天我教你玩星空棋~”并不是全心全意的游戲邀請，被陳小皮喊的愣是熱情洋溢。
“…”收到邀請，團子姑娘從方衍背后繞到其身前，大眼睛注視著他眨巴了眨巴。
被誤以為生氣的方衍愣了一下。隨后笑了笑，并沒有責備她，說道：“去吧。”
“嗯！”小小的一只團子姑娘，瞪著水汪汪的眼睛心喜點頭，然后‘嗚嚕嗚嚕~’的蹦跳著去找陳小皮玩去了。
方衍無奈搖搖頭，轉身炒菜去了…
……
忙碌了一天的唐睦突然有點后悔。找書苑 www.zhａoshuyuａn.com 當時想到飛梭，腦子一熱就滿口答應了，完全沒有想到這里的空間修補竟然這么棘手…
他真想讓那個說“覺醒者的事盡量不要勞煩受邀者為好！”的人自己來修！
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那些空間‘破布’上，一下‘冰碴子’不好補不說…
它還凍爪子啊！
“錨定空間的活…真不是人干的啊…”
“唉…算了算了、今天在勉強修一個，剩下的到時候再說吧…”
發了發牢騷，他打開節點圖儀表尋找。“下一個是哪個？…
嗯？廢棄二院？倒是沒人打擾…也行，省的老子還得當行為藝術家，戶外高空裝修工人，魔術…測量……”
喝完的易拉罐被他看也不看隨手丟進垃圾箱。
人走了，吐槽聲也漸行漸遠…
他這邊正往目的地趕，方衍也正好走到了半路上…
摸出手機，撥打了標注‘矮冬瓜’的號碼…
電話很快就通了。
“喂？我有事想要問你。”
“…”季離想了想，以方衍這個人來說沒什么大事的話，應該并不會主動聯系自己…
比如上上次的節點爆炸，上次的三級異常…
“哥啊，你直接說吧…
師傅交代過我，有什么問題我知道的絕不保留”
“也不知道你和她都溝通了啥…這么向著你…”正在看動漫的季離（小聲叨叨…）
方衍并沒有在意她的叨叨，直接將自己想要知道的問了出來：
“將要消散的靈，有沒有辦法引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