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痕在3NM機甲中,腦袋微微有些眩暈,他搖搖頭,口中古怪音律,輕聲低喃出口,腦中的恍惚,逐漸散去,慢慢清醒。
他控制著3NM機甲,從地上爬起來,笨重的機甲,在光腦紅色警示中,終于穩穩站直。
他看著視野前方,個頭渺小的青年,臉上露出一抹凝重,他不得不承認,七級異能者的實力,確實非同小可。
至少對現在的他來說,算是一個難以戰勝的對手,他活動了下手臂,身形微微下蹲,手中光劍緊握,擺出攻擊姿勢。
“啊……”星痕一聲大喝,兩腿蹬地,以極快的速度,沖了出去,手中火紅劍光,在他的手中,揚起一道火紅弧線。
青年嘴角,似乎露出一抹譏笑,光劍即將落下時,他身形一閃,只留下一道虛影,卻精準避開,光劍的攻擊,隨后,又出現在原地。
一道將近幾米長的火線,在土地上出現,星痕將光劍抽出,再次朝青年劈砍而來。
青年眉頭微微一皺,不再躲避,一個個冰球,再次轟擊而出,竟是準確擊中機甲的各個關節處,阻攔住3NM機甲的動作,讓巨大的機甲,微微停滯幾秒。
短短的幾秒,對青年來說,卻已是足夠,他手中凝聚出,一個巨大冰球,一聲低喝下,直接朝星痕拋去,狠狠砸在星痕的胸膛上。
巨大的3NM機甲,在這不可抵御的一擊下,再次倒飛出去。
星痕嘴角已經溢出一抹鮮血,臉色更是蒼白不已,他控制著機甲,從地上爬起來,機甲關節受損嚴重,險些再次癱倒下去,卻還是在搖搖晃晃中,將整個身軀,逐漸站穩。
此時,他胸腔位置,出現一個深深的凹坑,時不時的,機甲上,還能看見電流閃過。
濕漉漉的水汽,在滾燙的機甲上,慢慢蒸發成氣態,整個機甲霧氣蒙蒙,籠罩在白汽之中。
他手中劍光一彈,斜劃而出,再次朝青年走去。
“你很執著,跟當初的我很像,如果可以,我并不想染上你的鮮血,但這個世界上,什么都有,就是沒有如果。”
青年似是回憶,又似是惋惜般的看著星痕,聲音平穩的說著,而后又輕聲低喃道:“是時候該結束了。”
語畢,青年主動出手攻擊,他一伸手,平空凝聚出一把,藍色巨大冰劍,身形在剎那間,一躍而出。
他的冰劍,出手如電,準確無比,每每劈砍在星痕的機甲上,總能將部分機甲,冰封起來,厚厚的堅冰,甚至欲滲透整個機甲內部。
在一次次的攻擊下,星痕感受到,如同身在冰雪中,就連兩道柔和的眉毛上,似乎也出現,一抹冰霜。
巨大的3NM機甲,不復先前的飄逸、輕盈,開始體現出,機甲原始的笨重。
窒息感,充滿星痕的胸腔,身軀上的肌肉,也在不斷顫抖著,身體能量不斷流失。
此時,星痕已經對3NM機甲,失去大部分控制權,整個大型機甲,慢慢覆蓋上藍色冰霜。
當機甲胸膛上,再次受到一次重擊,整個機甲,終于翻倒在地。
這一次,他沒能控制機甲站起來。
星痕心中很清楚,這臺機甲的控制臺,基本上已經失靈,如果再受到幾次重擊的話,控制臺將徹底失靈。
他會被活活悶死在機甲中,他粗喘著氣,努力將精神力集中,嘗試控制‘殘廢’的機甲。
不過,外面站著的青年,可不會給他這樣的機會,他手中藍色冰劍,直接擲出,帶著犀利的破空聲,呼嘯而去。
青年嘴角彎起,瞇起雙眼,看著冰劍直飛星痕胸膛而去,轉頭準備離去。
正在此時,一把箭羽,以極快的速度,撞擊在冰劍上,雖沒能擊飛冰劍,卻讓冰劍的軌道,偏離了原來的位置,沒有落在星痕身上,將一旁的地面,炸出一個深坑。
他臉色有些難看,手中藍色冰球,開始不斷涌動。
他轉過頭,看向箭羽發出的位置,見到面色有些發白的初夏,正手拿長弓。
腦中想起出發前,李騫所囑咐的事,手中冰球,翻滾了幾下,最終還是沒有朝初夏身上打出。
不過,她身邊的機甲,可就沒那么幸運了,紛紛被擊中倒地。
這時,李騫的聲音,在戰場上,兀地響起:“所有人放下武器,從機甲中走出來,排隊站到這邊來,否則,老子一槍崩了他。”
青年聞聲,朝李騫的方向看去,只見,李騫一只腳踩在初陽的背上,手中抱著一把能量槍,指著初陽的腦袋。
此時,初陽已經氣若游絲,只有那微微動彈的手指,方能看出,他還活著。
青年冷哼了一聲,抬步離開,站在距離李騫不遠處的位置。
初夏臉色蒼白了不少,她身軀微微搖晃一下,眼角處似閃現一抹淚花,深深看了一眼初陽。
她跑到星痕身邊,手中風刃閃動,將手動閥撬開,打開機甲艙門,將星痕從機甲中拉出來。
“你又救了我一次。”星痕蒼白的臉上,揚起一抹笑容,緩緩說了一句。
初夏微微一怔,沒有回話,將星痕扶起,兩人開始朝李騫的位置走去,這時,星痕倚身附在初夏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
初夏臉色一變,不斷搖頭,而后星痕又說了什么,初夏看了看,踩在初陽身上,極為囂張的李騫,終于沉重的點點頭。
“我說過,會讓你們看到,我踩在初陽身上的那一刻,現在還有誰不服?有種的站出來,我會用槍告訴他,跟錯老大,是一件多么悲哀的事情。”
李騫腳下一用力,朝初陽使勁踢了一腳,踢得初陽翻了一個身,腳又再次踩上去,獰笑著對烈焰營的眾人說道。
“老子不服!如果不是頭兒被你們偷襲,身受重傷,至今未愈,現在被踩在地上的是誰,說不準就是你。
有種放了頭兒,咱們單挑,來一場男人之間的較量。”一個魁梧的男子從人群中站出去,毫不畏懼的,直視著李騫,似乎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單挑?蠢貨,你有這資格?”李騫臉上浮現出,一抹古怪的笑意,手中的能量槍抬起,連響兩聲,又再次將能量槍指在初陽的腦袋上。
兩發能量彈,各打在男子的左右膝蓋上,一股鮮紅血液,飛濺而出。
男子瞬間膝蓋一曲,口中悶哼一聲,筆直跪倒在地,猩紅的眼睛,直直看著李騫,仿佛要將其,千刀萬剮般。
“老楊!”
人群中開始騷動著,欲上前將魁梧男子扶起,這時,李騫身后的眾人,連忙開槍,密密麻麻的能量彈,轟擊在眾人腳下,揚起一抹抹黃沙,讓眾人望而止步。
“還有誰不服?這就是下場。”李騫身形一動,一腳踹在老楊的胸膛上,將其踹翻,一槍蹦出,竟是直接將老楊的頭顱,破開一個大洞。
這一系列動作,不過短短幾秒,他再次返回到原來的位置,看著眾人,大聲說道。
眾人沉默的站著,拳頭緊緊握著,垂在兩側,猩紅的眼睛,狠狠看著李騫。
兀地,一個聲音,在人群中響起,一個身影奔跑出去:“狗雜碎,我跟你拼了!”
那是一個衣衫襤褸的青年,他手中握著一把匕首,飛快朝李騫跑去,他的身影,不過才跑到一半,便已經身受數槍。
健壯的身軀,緩緩倒下,他并沒有氣絕,口中吐出一口鮮血,手中的匕首,依舊緊緊握著,朝李騫的位置爬去,在他身后,拖出一道紅色痕跡。
李騫面色有些難看,他手中能量槍再次抬起,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朝青年身上,狠狠轟打幾槍,青年在一陣抽搐下,徹底不再動彈。
李騫陰狠的目光,在死去的兩具尸體上,掃視一眼,提著能量槍,又將目光,放在眾人身上。
此時,星痕緊緊握著初夏的手,不讓其掙脫,他輕聲說道:“初夏,不要做傻事,別忘了你答應我的。”
初夏深呼吸一口氣,死死盯著李騫,聲音澀然的說道:“我沒忘,不管如何,只要有一線希望,我都會活下去,只有活著,才會有希望。”
星痕點點頭,使勁捏了捏初夏的手掌,而后緩緩放開,朝人群外面走去。
他沒有看李騫,背對李騫,看向青年緩緩說道:“我的人生中,沒有投降兩字,左右都是死,你擊敗了我,你是這里最強者。
我和你打個賭,我不出手,賭我不會死在你的最強一擊下,我贏了,你放過這些人。”
李騫皺眉,抬起槍,打算轟打出去時,兀地,一個藍色冰球,將他的能量槍打落,他微微皺眉,卻聽到青年冷冽的聲音:“適可而止吧。”
對于青年,李騫還是很忌憚的,而且,不知為何,在方才那五個字中,他感受到徹骨的寒意。
頓了頓,他將有些發麻的雙手放下,微垂下眼眸,遮住眼中的陰狠,甚是乖巧的回答道:“是,輝哥。”
此時此刻,人群中的眾人,已經被星痕的做法震撼,他們心中不明白。
星痕明明只是一個外人,本來可以不用參與這場慘劇的,而他不但參與了這場糾紛,還偏偏選擇了,最慘烈的方式去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