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四、《善良與懦弱》

　　【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通，請稍后再撥。】
　　“該死的，居然聯系不上了！”
　　風行松把手機重重放在桌上，然后，黑屏了。
　　怎么摁，都沒法開機。
　　“......，公司經費買的手機，質量這么差的嗎？誰買的！！！”
　　站在他身旁的大長老低聲提醒道：“族長，你回憶一下，上次開會，你砸了手機之后說了什么。”
　　“......，咳，現在的重點，不是手機。”
　　風行松看了眼時間，3:51。
　　距離約定動手的時間，只有9分鐘了。
　　風行松看著屏幕，那一幕又一幕的現場轉播視頻。
　　“天庭如果現在撂擔子不干了，那我們，這算什么？”
　　和本土神靈作對？
　　尤其是在文化祭舉辦之后......
　　一次文化祭，應該不會對祂們產生多大助力吧？
　　3:52:00。
　　現在，也許是天庭在做最后的籌備。
　　聯系不上，也是正常的。
　　風行松眼睛泛著血絲，安慰著自己。
　　可想想，他都不信。
　　現在，是讓人撤回來，還是往前在進一步？
　　3:53:00。
　　水壩那邊的直播間，已經開了通道。
　　風家安排的人，正在瘋狂打賞，讓直播間的人數飆升。
　　[這是什么直播間？]
　　[居然連一個人影都沒有？]
　　[我去！這么土豪刷火箭的嗎？]
　　箭，在弦上了。
　　發，還是不發？
　　3:54:00。
　　成功，臨江再無對手。
　　臨江，將是他們風家的一畝三分地。
　　他們，將會是這里的地頭蛇，不管龍鳳，都給臥盤。
　　失敗，留下幾條族親的命，且放棄基業。
　　遠遁他鄉，成不了過江龍。
　　那么，族滅。
　　風行松的額頭，沁出汗滴。
　　他，松了松自己的領帶。
　　3:54:58。
　　風行松，點開麥克風。
　　3:54:59。
　　風行松，深吸一口氣。
　　3:55:00。
　　“直播，開始。”
　　賭一把，賭臨江系神靈的力量，已經衰竭。
　　博一次，博天庭會準時出現。
　　......
　　......
　　漆黑一片的鏡頭。
　　開始有了些微的光亮。
　　人影恍惚，看不清楚。
　　“歡迎大家來到我的直播間。”
　　“前段時間，敲大壩，會發靈異事件的視頻、文章，大家或多或少可能都有看到過。”
　　“不少網友，可能都嘗試過，可是，沒什么效果。”
　　“經過我們團隊的分析，可能是——破壞的不夠嚴重。”
　　“所以，今天，現在，我們團隊趁著守衛不嚴，溜進大壩，現在正處在臨江水庫大壩旁的某處。”
　　“來，給個鏡頭。”
　　“大家看到了嗎？這是我們的引線。”
　　“等到4點整，我們就會引燃引線，來，鏡頭切換一下。”
　　“現在大家眼前看到的，就是我們做的土法炸彈。”
　　這段直播，通過網絡、手機......
　　開始在臨江各處瘋傳。
　　手機屏幕的光亮，打在各式各樣的人的臉上。
　　剛催完吐，蹲在會所后門的聞柔，用濕巾擦拭著嘴角，再給自己補了一個妝——
　　“這直播間里，什么都沒有，卻這么賺錢，真好。為什么我開直播，就沒法賺錢？”
　　這段時間，長期居住在金目法寺的莊可可，敷著面膜——
　　“天庭不可能要一座死城，這是嚇唬，針對神靈的。如果天庭沒法占了這里，那么，我就轉所。”
　　已經熟睡的王若馨，被家中貓的嘶鳴吵醒，迷蒙間睜開眼，剛想指責——
　　“啊！哪來的蛇啊！！！”
　　安勝出租公寓樓下，已經圍著消防隊和警車。
　　抓熊，大家都沒太多經驗，現在，正等到臨江動物園的園長前來。
　　警方的傳呼機驟然響起——
　　“該死的，有人在大壩上放土炸彈，附近的，馬上、立刻，去支援！！！”
　　本應寂靜的夜晚，一家家，一戶戶，都開了燈。
　　臨江的大壩如果垮了，那真的是永眠了。
　　本是趴在被窩里玩手機的老觀主，恰好看到了該新聞......
　　“假的。”
　　“哪怕是真的，破壞力也不會大。”
　　“人可能喜歡開玩笑，但絕對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大壩毀了，沒多少人能活下來。”
　　點評完畢，繼續刷劇。
　　肉眼無法見的黑氣，開始在臨江上空盤旋、匯聚，形成業障。
　　谷登神飄身上前，自愿承受了。
　　業障，匯聚在了祂的眉心。
　　讓祂的身形，在空中略微不穩。
　　若放任業障，那么，會有天災、人禍。
　　祂，不愿見，不想見。
　　祂，愛著這方土地的生靈。
　　“奇怪，天庭，怎么現在還沒出現？”
　　“也就出現了那么幾個小蛇妖？”
　　“就風家的這些人，對付前段時間的我，那是綽綽有余的。”
　　“現在，不夠看啊。”
　　“算了，你們不出手，那么，我先出手為敬。”
　　虛空盤坐，五心向天。
　　祂神域內，姜守正的法力，開始急劇消耗。
　　因為姚根民的緣故，這幾日，臨江天空一直晴朗。
　　可是，下一秒。
　　烏云遮住了星光。
　　“轟！”
　　一聲悶鳴，在空中炸響。
　　大地，似乎都震顫了一番。
　　電蛇，在云層游走，如紫色巨龍。
　　球形閃電，出現在了谷登神庵和大壩兩處。
　　一直在鏡頭前觀察著的風行松，臉色一白。
　　怎么可能！！！
　　現在，沒人信仰的神靈！
　　怎么可能還擁有溝通天地的力量！
　　顧不得細思：
　　“點火，現在點火！”
　　“動手，把神像砸了！”
　　“我要怨念！我要業障！我要祂死啊！！！”
　　圍在神庵處的黑影，撲身上前。
　　蠱蟲，也從袋中激射而出。
　　早已恭候多時的考神，運起神力，勾上了母神引動的雷罰。
　　Pong！
　　球形閃電，炸裂。
　　電網，從空中罩下。
　　蠱蟲，墜落到地上。
　　巫師，找書苑www.zhaoｓｈuyuan.ｃom 渾身抽搐。
　　“要不是母神說，等你們動手才能出手，你們早就嗝屁了。”
　　“風家，呵......”
　　“天庭的孬種，你們還不出手么？”
　　“我的魚油健腦膠囊，早已急不可耐了啊！”
　　“你們來，我就齁死你們！！！”
　　谷登神感應神庵完好，松了口氣。
　　俯身，看著已經點亮的引線。
　　空中無形的業障，急劇加倍。
　　此刻，谷登神若是直接承受，不死，也得重傷......
　　打開神域，放出姜守正今晚“新贈”的法力球，輕輕一拋。
　　兩者一觸，互相抵消。
　　空中形成一股螺旋的氣旋。
　　颶風起！
　　盤膝修煉的姜守正，眼皮動了動，繼續入定。
　　“善良，不是懦弱啊。”
　　閉眼。
　　暴雨落！
　　引線熄火。
　　在雨幕的遮掩下，水庫內彈出一個磨盤大的異物。
　　直愣地把土炸彈給撞飛......
　　“切！老龜我還以為真是這么多炸彈呢，原來都是泥巴。”
　　“天庭的人，肯定不會來了，這群龜孫，定是被前日那股氣息嚇跑了。”
　　“老龜我的腳，保住咯，回動物園混吃等死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