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五、陳遠：給錢，也不行。

　　睜眼，收功。
　　屋外，有著淅瀝的雨聲。
　　推門而出，姜守正看了看外面的烏云......
　　[姜守正同學，我爸爸讓人提前人工降雨了，高考天，絕對不會下雨的，我這次，肯定會正常發揮的！]
　　看來姚倩同學今天沒法正常發揮了。
　　轉身，拿起核桃露。
　　“剛好，我有核桃露，可以給她一點助力。”
　　顛了顛，放入口袋。
　　哪怕下雨天，一切也如常。
　　打拳、做飯。
　　擦了擦頭發、換了套衣服。
　　雖然現在已經不需要猜高考題目了，姜守正還是養成了看新聞的習慣。
　　#球形閃電，自然奇觀#
　　#天降大雨，神靈保佑#
　　#土炸彈炸大壩，人到底有多無聊#
　　#官方辟謠：人抓了，都是土，沒炸彈#
　　#兩只英勇小貓咪，保護主人，勇斗大蛇#
　　#水庫里，有水怪#
　　#真熊人，在房間里養黑熊#
　　這些，都是非高考相關的信息......
　　昨天晚上，臨江到底到底發生了什么？
　　地方頻道，居然看起來很是熱鬧。
　　本想看看細節，費川的電話打來了。
　　算了，今天，就先看個標題吧。
　　細節，等高考結束后再看。
　　作為高考生，還是應該全力備考，不分心。
　　接通電話。
　　“姜守正同學，我在道觀門口了，你準備出發了嗎？”
　　說著，觀外就傳來了車喇叭的聲音。
　　嘟嘟嘟~~
　　“費居士，您稍等一下，我清點一下東西，十分鐘。”
　　“好嘞。”
　　說完，掛斷電話。
　　姜守正根據清單，清點了一下自己的備考材料。
　　順便把姜守勤的今日清風水帶上。
　　“觀主，我去考試了。”
　　“去吧去吧，路上小心。”
　　老觀主坐在臺階上，看著手機，對著姜守正擺了擺手。
　　高考，小事。
　　反正他沒考過，沒直觀的感覺。
　　他現在可是正在看吃播測評，沒空——
　　《如何用電飯鍋煮出美味、爽口、味覺炸裂的烤鴨》。
　　烤鴨不應該是放在架子上烤的嗎？
　　用電放鍋，沒得靈魂啊！
　　這是異端！
　　不過，看都看了，那就看完吧。
　　姜守勤爬上老觀主的肩膀，同樣低頭看著手機屏幕。
　　“咕嚕！”
　　“觀主，這，是什么呀？”
　　......
　　......
　　姜守正在費川的接送下，準時地到達學校。
　　哦，現在應該稱之為考點。
　　進門，先被遞上了一杯熱姜茶。
　　“加油！”
　　“一定要好好考試啊！”
　　“祖國的未來！”
　　這些陌生的男女，在為他考試鼓勁么？
　　他回想了一番，他根本不認識他們啊。
　　他們為什么這么熱情？
　　出于禮貌，姜守正點頭道：“我會好好考的。”
　　身后一陣勁風。
　　有人偷襲！
　　姜守正一個側移，讓想勾他肩膀的陳遠差點摔倒。
　　“姜守正同學，你的腦袋后面，是有眼睛嗎？”陳遠毫不容易站定身子，收了傘。
　　今天的陳遠，穿了件大紅的衣服。
　　胸口，大大的“猛”字。
　　姜守正轉身，摸了摸后腦勺，再次轉身回來：“如你所見，沒有。”
　　“無趣！”
　　陳遠翻了翻白眼，主動從那些披著紅馬甲的志愿者手中接過姜茶，騰出右手，握拳。
　　“叔叔阿姨！奧利給！”
　　“......，那個，嗯，奧......同學，加油！”
　　陳遠一愣，泄了氣，垂頭，無力地對著姜守正說道：“姜守正同學，你撐我一段路吧。”
　　兩人回到教室，姜守正剛準備把空杯扔掉，陳遠卻拿了過去。
　　“我，我幫你一起丟。”
　　說完，不由分說地離開了。
　　姜守正低頭看著腳邊的垃圾桶......
　　“姜守正同學，你在看什么呢？”
　　姚倩的手，在姜守正面前晃了晃。
　　“沒看什么。”說著，姜守正從口袋中拿出核桃露，擰開蓋子，遞給姚倩，“喝掉，別碰到嘴。”
　　姚倩把核桃露拿到手中，看了看，沒商標、沒標識......
　　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臉紅了一下。
　　閉眼一口，悶掉。
　　睜開眼，面露驚愕。
　　從小到大學的知識，突然如同流水一般劃過她的腦海。
　　“這......”
　　姜守正拿回核桃露，應道：“別多問，問了，就是魔術。”
　　說完，把今日份的清風水遞給對方。
　　姚倩接過水杯，紅著臉離開了。
　　砰砰砰！
　　一個體態肥碩玩偶，不知何時站在了講臺上。
　　現在，正敲著黑板。
　　“大家，都安靜一下。”
　　臺下的諸位學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這是老班？]
　　[聲音聽起來很像。]
　　[我瘋了？]
　　[我瞎了？]
　　玩偶拍了拍手，發出了悶悶的聲響。
　　“首先，我先祝福大家。”
　　說著，玩偶緩慢、遲鈍、笨拙地轉了一圈——
　　“只要你學得認真！就能遠超一本分數線！”
　　“其次，迷信一把，祝大家考得都會，蒙的都對。”
　　臺下，一片掌聲。
　　“最后，最關鍵。”
　　玩偶拍了拍講臺的桌子，狠狠道：
　　“一定、一定、一定要審題！”
　　“切忌、切忌、切忌對答案！”
　　“不要在最后關頭改選擇題答案！除非你有百分百的把握！”
　　“聽明白了嗎？！”
　　臺下，一陣稀稀拉拉的回應。
　　“整齊一點。”玩偶抬起手。
　　“聽明白了！”*51
　　玩偶點了點頭，一搖一擺地走出教室。
　　等到拐角，摘掉頭套。
　　甩甩頭，一腦門的汗。
　　“憋死我了。”
　　陳遠不知何時來到了他身前，遞給他一包紙巾，拍了拍玩偶的肚皮。
　　然后，離開了。
　　“這小子。”王強撕開紙巾，擦了擦汗，“什么意思？”
　　王強試著拍了拍肚子，嘿，手感不錯，多揉了揉。
　　接著，忍不住嘿嘿笑了起來。
　　他沒發現，路過的人，都躲著他......
　　考試的預備鈴，很快就響了起來。
　　陳遠在考場上，坐上了屬于自己的位子。
　　深呼吸、緩吐氣。
　　這場考試結束后，父母親，應該就會和他攤牌了吧。
　　“同學，你的水杯里，沒有水，找書苑 ｗｗw．ｚhaoshuｙuan.com 要加一點嗎？”監考老師路過，拿起水杯觀察了一下，確定沒有任何標記。
　　“不用了，謝謝老師，這是我的幸運杯。”陳遠笑著把空水杯接過，放在桌腳。
　　這可是姜守正喝過的水杯。
　　絕對能夠鎮壓自己的考運！
　　坐在陳遠身后的同學拍了拍陳遠的肩膀，低身問道：“同學，你哪個學校的啊？”
　　“一中的。”
　　“那待會考試，能麻煩你......”
　　“不行。”對方話還沒說完，陳遠想都不想地拒絕了，為了表示自己的決心，補充道，“給錢也不行。嗯，不行。”
　　叮叮叮！
　　臨江市，靜了。
　　沒了汽車的鳴笛，沒了大聲的喧嘩，沒了廣場的播報。
　　連辦事員，都輕柔地敲擊著鍵盤。
　　風中，裹挾著落筆的沙沙聲。
　　姜守正抖了抖卷子，快速掃了一遍。
　　“這么簡單的嗎？”
　　突然，心有所感，抬起頭，開了天眼。
　　考神，站在臨江市的上空，吸收信仰之力。
　　這就是文化祭之后產生的變化，祂的模樣，被世人記住了。
　　“嘿嘿，隨機派送魚油膠囊咯~”
　　“咦？這個杯子有姜守正的氣息，給他一顆。”
　　“嗯？這個杯子也有，也給她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