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七、人窮萬事皆...蹭。

　　次日清晨，姜守勤沒有出早操。
　　因為他昨天晚上抽莖得厲害，不得不變回本體。
　　“你這樣沒事么？”姜守正一邊往甕中倒核桃露，一邊問道。
　　[師兄，沒事沒事，我就抽個莖。]
　　[這本來就是我的本體，我現在覺得不會動也挺好的。]
　　“那就行。”姜守正戳了戳姜守勤的蓮蓬，問道，“你這個蓮子，能吃了嗎？”
　　姜守正可記得，這個蓮子的味道，還挺不錯的。
　　[......]
　　Biu~
　　蓮蓬上彈出兩顆蓮子，姜守正一把接過。
　　一顆放在嘴里，一顆丟給蹲在他肩頭的小白。
　　[師兄，這都是你的，小白姐不能吃。]
　　“為什么？”
　　[小白姐，吃不消的。]
　　剛感應到姜守勤的回應，小白就開始吐著舌頭、晃著身子。
　　眼瞅著就要掉到地上，姜守正滴溜起它的脖子。
　　戳了戳，沒有一點反應。
　　“這，不會有事吧？”姜守正擔憂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睡上幾天吧？]
　　“你自己結的蓮子你不知道功效？”
　　[師兄......你自己修煉的法力不也是不清楚它能干嘛么？]
　　好像，姜守勤說的有點道理。
　　自己的法力，似乎除了可以除靈之外，還可以讓樹變硬、讓車加速、助消化、做菜、按摩、保鮮......
　　真是的，《太上老君清凈心經》也沒有附個“法力功能性介紹”在里面。
　　“讓你多嘴，再給我一顆。”
　　[......]
　　Biu~
　　姜守正看了看，把這顆蓮子安回原來的地方：“換一顆大個的。”
　　[......]
　　Biu~
　　姜守正滿意地吃掉，先把小白放回靜室，再把甕放到了道觀的門后。
　　“你在這里看門，我出門一下，看看能不能幫你解決身份的問題。”
　　姜守勤現在化形成人的樣子，與常人無異。
　　如果以后要出門，得有一些證件傍身才行。
　　姜守正離去十分鐘后，蓮蓬晃了晃。
　　[出來吧。]
　　谷登神出現在清風觀內，身后跟著眾打擺子的屬神和新晉鬼神葉翠蓮。
　　“我帶祂們來你這里混個臉熟，能別吃祂們么？”
　　[谷雨，你好，我已經記下了，咕嚕，放心，我保證不會吃了祂們的，祂們都上了我的白名單，咕嚕。]
　　‘你保證就保證嘛，干嘛咽口水？？？’
　　這是葉翠蓮第一次見著清風觀內吃鬼的“怪物”，本能的恐懼讓祂的腦海中只有想逃跑的念頭。
　　得到保證，谷登神擺了擺手，眾神倉皇離去。
　　等到眾神離去，谷登神變成小孩的模樣，坐在臺階上，托腮問道：
　　“你在干嘛？”
　　[看門。]
　　“這不是狗應該干的活嗎？要我去幫你找一只聰明的流浪狗嗎？”
　　[不用，師兄說過，狗的生命太短，道觀后有一個每天師兄親手打理的狗窩，但，沒有狗。]
　　“要我陪你聊聊天嗎？”
　　[不需要。]
　　“那你可以陪我聊聊天嗎？”
　　[不想，雖然師兄說過，不能隨便拒絕人，尤其是女孩子的，但你不是人，所以我可以拒絕。]
　　“那你可以給我......一顆你的蓮子嗎？”
　　[拿著，我就知道，說了半天，你就是饞我的身子。]
　　Biu~
　　姜守勤選了一顆最小的蓮子，彈入谷登神的神域之中。
　　本是充滿裂紋的神域，剎那復原，并且逐漸穩固。
　　[再見，不要打擾我看門了。]
　　根據師兄的教誨，看書的時候就是看書、吃飯的時候就是吃飯。
　　看門，那就是看門。
　　等到谷登神離去，姜守勤“盯著”門口、聽著道觀后“嘿哈嘿哈”的撞樹聲、感應著小白姐逐步穩定的氣息......
　　[嘿嘿！小白姐這幾天醒不過來，核桃露都是我的了！]
　　一開心，姜守勤又開了一朵花。
　　......
　　......
　　一上午，姜守正在臨江的便民中心跑了幾個窗口，得到了許多解決身份問題的方案。
　　但，都不適用于姜守勤。
　　‘要不，問問王非處長？’
　　上次聊天的時候，看王非處長的樣子，對于靈獸、化形之類的，也是有所了解的。
　　雖然人家實力不強，但好歹也是從京都出來的，眼界肯定比自己寬。
　　[守正啊，你要知道，這世上大部分問題，本身都已經有了答案，我們沒得到答案，只是我們沒找到答案。]
　　[弟子謹記。]
　　撥通王非的電話——
　　“喂，王非處長，你現在方便接電話嗎？”
　　“等一下啊，我在上課。......我溜出來了，守正道友，你說吧。”
　　“呃......我想問一下，像靈獸如果化形了，它們的人類身份，怎么處理啊？”
　　“你家的小狐貍化形了？”
　　“不是，是我的另一個師弟化形了，他一不小心吃了一個叫做鏡中人的......”
　　“你說啥？鏡中人，被吃了？！啪！”
　　電話，斷了。
　　姜守正嘗試著回撥，“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不過，五分鐘后，一個陌生號碼撥入。
　　“喂，您好？”
　　“我是王非，剛剛手機掉地上了。守正道友，你沒說錯？你師弟把鏡中人給吃了？”
　　“差不多。”
　　“差不多是什么意思？”
　　“它把能吃的吃掉了，不能吃的放掉了。”
　　“放掉了？”
　　“嗯，放了個又臭又長的屁。”
　　這話，雖然聽著不明白，但王非記下了。
　　他繼續問道：
　　“......，能方便告訴我，你師弟的本體是什么嗎？”
　　“不方便。”
　　姜守正斟酌了一下，沒有說出姜守勤的本體。
　　畢竟，姜守勤作為噬魂凈蓮，可是曾經被金目法寺關著的。
　　說出來，怕會有麻煩。
　　王非沒想到會這么直接被拒絕，不過他很快意識到了自己問題的過分。
　　化形成人的草木精怪之流，暴露本體，可能會因弱點而被針對。
　　他也是情急了，找書苑 www.zhaoshuyｕａn.com 忘了這個忌諱。
　　但這也不怪他，現在能化形的，不多見了。
　　定了定神，王非說道：
　　“這樣，你給我你師弟的紅底、藍底、白底的一寸高清照片電子版各一份，其他的你不要管，身份問題，我會處理好的。”
　　“這樣，會麻煩嗎？”
　　“不麻煩，我......是處長啊，對，我是處長！這是我的本職工作。”
　　“那，多謝了。”
　　沒想到，忙活了一個上午，還沒有打一個電話有用。
　　這就是因果的好處么？
　　姜守正搖了搖頭，雖然這是別人的工作，但也算個人情。
　　先記下，找個機會，還了。
　　現在要做的就是把姜守勤拉出來拍照片，路過幾家照相館，問了問價格......
　　然后，他想起來了——
　　這段時間，他準備要學車、要修繕道觀、要買藥材泡藥浴、要買些好點的布料自己縫衣服、要自己準備下一期的土地租賃費、要攢著錢等學車會了之后租（買）車、要備一些錢以防不時之需、要再買一部手機給小白或者姜守勤用......
　　錢，比較緊張。
　　他記得，姚倩好像有單反的，還是......
　　借一下吧。
　　和姚倩聯系好下午見面，姜守正找了個有插座的地方，蹲在地上給手機充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