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喝口水繼續唱吧。”
石楠找了一杯水遞給他,自己找了個椅子躺下。
嗯?能不能給我找凳子?
“雞你太美……歐,貝貝!”
“換一首。”
“是!”
……
“你之前有什么事,說吧。”月上枝頭,女將才懶洋洋地叫停江流。
“我想學劍術。”異世界的刀劍在某些說法上是統一的。
江流語氣恭敬拱了拱手,“想求大人幫我尋條出路。”
女將從臺上的長椅站了起來,“高離知道你嫌他弱嗎?”
“……不瞞大人,是隊長說……”
“嗯,我知道了。”女將打斷了江流的話,伸手一招,江流背上長刀立刻出鞘,落入女將手中。
“單論劍招劍術,石楠在南域同齡人應該能排進前三。”女將看了江流一眼。“如果沒啥隱藏的人物,說是第一人也沒問題。她練劍至今只有十二年。”
嚯!江流看了看石楠,心中嚇了一大跳。這女人這么牛的嗎?雖然一紋是他殺的,但平時也沒見她放過什么技能啊。甚至干的都是一些文職工作。
“石楠,告訴他,你劍術的啟蒙老師是誰?”
“是敵人。”石楠又恢復了往日冷冽的氣質。
“不太懂。”江流搖了搖頭。
“我第一次碰劍是十八歲,殺了兩個匪徒,從此以后,對劍的使用就得心應手了。”石楠淡淡的陳述道,沒有一絲情緒波動。
嚯!這女人都三十了?老女人!
江流一直以為她只有二十出頭。
女將身影一閃,瞬間來到臺階之下,手中刀尖已經抵上石楠脖子,“確切一點來說,刀劍最好的老師不是‘敵人’,而是‘殺人’。”
女將把刀柄遞給江流。“你敢動手嗎?”
江流嚇了一跳,二十多斤的刀,他單手根本拿不穩,連忙雙手把刀撤開。
看了看石楠脖子,確保沒有傷口,這才松了一口氣。
面對女將疑惑的眼神,“抱歉,我怕手抖!”
石楠的表情沒有絲毫波動,對著江流淡淡說道,“你的反應很清楚,不管剛才是誰的脖子,你都下不了手。”
“……”江流很想反駁,但事實如此,他不敢把刀抵在一個或活生生的人頭上。
“使用刀劍最主要的目的是什么?制服敵人,還是擊殺敵人?是擊殺!只是制服敵人完全可以用棍棒替代。”
“不管練習再多,理論再好,沒有實踐過的東西,永遠都拿不上臺面。就和外面的斗場武館一樣,打打鬧鬧。”
江流感覺這樣的理論有些偏激,但沒有反駁。
仿佛看出來江流心中想的什么,女將繼續說道,“你連一項武器最基本的價值都沒體現出來,算得上真正意義上的劍術高手嗎?”
這么說好像也沒錯,如果把劍術當做是殺人術,如果一個人都沒殺過,憑什么能說自己懂劍術呢?
“可是大人不是說,現在很少有人手上沾過人命嗎?”
“所以,高手并不多。”
這樣的理論很沖擊江流的認識。
“石楠,給他說說你和楊俊的交戰情況。”
“楊俊,練劍五十年,激揚道館館長。先后打敗XX,XX,XX,曾有南域第一劍客之名,曾在決斗中擊敗并殺死名聲大噪的驚鴻刀客XXX……
“其子奸污民女,楊俊為防事跡敗露,殺了被害人一家。事情敗露準備逃走,被我追上后,三招之后敗亡。”石楠平淡地陳述道,一點驕傲的語氣都沒有。
就這?南域第一劍客就這?
江流第一感覺是:“神TM南域第一,吹?”什么野雞排行?南域第一,連個石楠的三招都擋不住。對上女將豈不是一招秒。
“額,實力差距這么大?為什么不留抓活口呢?”不是法治社會嗎?
“我打不過他。”
“……”好回答。“可是,那楊俊不也殺過人嗎?這和殺人有關系嗎?”
“這就是問題的關鍵,決斗中殺人,這只是失手;殺害被害者全家,是為了保全自己兒子,別無選擇,而且對方也全無反抗之力。
“對上石楠后,他完全沒有殺死石楠的打算,也沒有比石楠更有效的終結戰斗手段,只想在不引起轟動的情況下逃走。以這樣的方式,敗亡很正常。”
“想想你自己”女將直視江流。“和那人的狀態有差嗎?”
“呼~”江流倒吸一口涼氣,確實,這段時間見識了那么多死亡的場景下,早該明白這個世界的殘酷了。
“你還沒有敵人,對吧?哪天你在沒有憤怒,沒有仇恨,沒有沖動的情況,敢對一個人的脖子揮刀了,再找老師也不遲。
“在此之前,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練練砍樹興許效果還更好一些。”
江流躬身拜了拜,“多謝大人指路。”
“刀劍是最凌厲的兵器之一,刀法劍術也應是最直接的技巧,同時也是最容易打破差距和實力認知的手段。”
……
回去的路上月光皎皎,兩人沒有使用照明工具。
“你居然連自己的兵營在哪兒都不知道。”
我這才第一次出來,你覺得我應該知道嗎?江流心里吐槽道,口中卻不敢反駁。
“抱歉,來的時候比較緊張,沒記路線,有勞大人相送了。”江流現在對石楠非常客氣。
“冒昧問一下,您……殺過有多少人了?”
“沒算過,一兩百吧。”
一路上江流噤若寒蟬。和這樣的人物一起走夜路,江流一點都不干吭聲。搞不好,自己和馬都沒了。
“哼哼。”石楠突然笑了起來。
江流心里有些發毛,這女人不會殺人的癮犯了吧。
“你很怕我?”
“很……崇敬。”
“哈哈!”石楠被江流顫抖的聲音逗笑了。“其實沒必要啦,我殺的人,就算按南域的律法來看,大都也是該死之人。”
另外小部分呢?
“另外的,要么是戰場,要么是為了自保。”
“十八歲那年,我家中出了變故。我孤身一人投奔遠方親戚,路上兩個歹徒打我主意……”
“大人不用解釋,我對大人沒有誤解的,否則也不敢和大人一起走夜路了,哈哈!”江流干笑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