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們就一直過著逃亡的生活。流離失所,東躲西藏。
賞金殿將我們的懸賞發布在僅次于暗組織的第二位,我想應該不是我的面子大,而是囚在一些人眼里,太可怕。
我成對周月雙他們開玩笑地說,我們的愿望也實現了呀,這不,四大輔術的人都在,都多一個囚,要不我們就叫“輔術大會盟”吧,別叫什么囚小組了,囚就當我們會盟的顧問,至于盟主的話,我勉為其難的當也行,然后你們仨石頭剪刀布,整副盟主、大長老、二長老。
周月雙說我們仨可以投票,然后彈劾你。
囚說賞金榜都將“囚”小組的名字公布出去了,就別想著改了。
至于追殺我們的人,那是如雨后春筍般,層出不窮。被追殺的次數多了,也就習慣了每天睡覺都要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睡覺方式。
后來曲歆研制出了“隱匿大陣”,我們才能睡得安穩一些。我們相對過了兩年安生日子,粗茶淡飯,河邊垂釣,蓋房修屋,鑿井而飲,種菜縫義,鄉野生活,好像又回到了小的時候。
除了囚,他們仨貌似沒過過這種民間疾苦的日子,看我將各種事情都做得井井有條,都夸贊我不愧是機關大師,什么都拿手。
即便如此,我還沒有跟他們說道我來自荒域這件事,而他們也是鑫國土生土長的居民呢!
這樣的日子也就持續了三四年,不知為何,差不多三年前年前,也就是戰元年一零零五年,和平營找上了我們。
和平營可是一個比賞金殿前十名的小隊加起來都要強的小隊伍,確實自己單干的獨立個體,何德隨心所欲,但不知怎地就盯上了我們。
何德與賀童是同學,但不知為什么沒有在血灘大戰中見到他,就像不知為何魔族那位神秘的巾幗英雄花婆也沒有出現在戰場上一樣。
花婆不出現我猜不出來,但是何德為什么出現在血灘我倒是能猜出一二,可能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吧,何德與賀童在大學中都對王霞心生愛慕,但王霞最后選擇了賀童,不過兩人的關系也沒有因此而決裂,當年兩人一起把囚逮捕進牢籠中就是最好的證明。
何德之所以沒出現在血灘,我猜是十有八九不敢面對那個傾國傾城的金過皇后王霞吧!唉,就是因為紅顏禍水呀。
我說這話時,周月雙立即就生氣起來,說到我才是禍水呢,不對,我是泥石流!
那一次,我們因為我們都要被抓進牢里去了,可是就是在這緊要關頭,一個自稱為鐘毓女子竟然憑空出現,用她那令人瞠目結舌的空間法術除卻我們身上的蹤痕術,還將我們救走,在何德的眼皮子底下,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真的是難以置信!
跟加難以置信的,就在當天,他們見面還沒超過兩個時辰,就一吻定情,再吻定魂,保守年代,沒有媒妁之言,他們竟然做出這么浮夸的事,我也沒什么好解釋的了,一定是前世的緣。
雖然鐘毓對我們沒有惡意,但我總覺得她有些古古怪怪的,說不出怪在哪里,就是覺得她古怪。
特別是在第二年,戰元年一零零六年,那個自稱王蟒的男人,和九條魂來的時候,我就覺得鐘毓的神情和說話的語氣開始便怪,對她的疑惑,我至今都沒有消卻。
王蟒的面容與九條魂一樣的猙獰,像是用了“變相之術”,實力頗強的樣子,他們雖說是不速之客,但也不是來者不善,我也沒有與其動手,當眾撕開他的臉皮。而且他的聲音也像是故意掩蓋而變得略微沙啞的,整個人倒是顯得很自然,但總覺得他絕非善類。
王蟒是給我們提出一個計劃的,“扶金行動”就是他提出來的,他說他是來自于荒域的古國,六年前見識過血灘的那場戰爭,他說戰爭失敗的根本不是人族的實力差距,而是因為人族說得算的太多了,賀童當年本可以將其滅掉,但是其余四君主太保守,太懦弱了,為了自己大國的安居樂業,不敢冒險向前,只會從中掣肘,拖童帝的后腿。如果能夠將其他四國滅掉,完成人族統一的話,與魔族較量,下一次,我們未必會輸。
王蟒的話,囚聽得很認真。囚是一個極端的人,那王蟒顯然也是,他們倆倒是臭味相投。他說他是荒域的一個古國,我不大相信,我懷疑他就是金國的某位將軍,只會窮兵黷武的將軍,不太長腦子的那種。殺掉四君主?我們四人當年合力去逮捕一個重傷的林坡都沒有成功,叫我們如何去刺殺四君主,用嘴嗎?用眼神嗎?如果可以的話,那么谷洋和所有的魔族士兵現在都已經死過一萬次了。
那王蟒的身份實在可疑,為何隱居多年的魂法師九條魂會出現在他的身邊,而且還一副唯命是從,馬首是瞻的跟班兒模樣?只要他們不動手,他們從哪里來,就從哪里走就可以了。他們的話,我是不會相信一句的。
可是囚,似乎句句都聽在心坎里,而那王蟒接下來的話,是直接跨過囚的心坎兒,深深地鉆進了他的心窩。
“你每天都想過這種東躲西藏的日子嗎?隱居山野,怡然自得,混吃等死是你的人生目標嗎?你在殺了一個十國,一個欽國之后,荒域的現狀發生過改變嗎?人族統一,不是讓人心離析,而是為了讓人心更齊,同仇敵愾,然后一舉殲敵。你想想,如果沒有了內憂外患,賀童不會對荒域進行探索與治理嗎?賢明的君王不會想天下所有的疆域都國泰民安嗎?不過殺掉四君主的這個惡人身份不能由賀童來擔當,臭名昭著的囚小組倒是適合。一旦成功,也許你們會背上千古罵名,但是換回來的功績,確實天下太平!”王蟒字字誅心,感人肺腑地對著囚說到。
如果不是我看得透徹,我都會被這個能言善辯的面具人感動的一塌糊涂了,然后魂兒都交給他,跟著他完成可以載入史冊,名垂千古的天下大業了。
這就是一個江湖老騙子,九條魂就是托兒,我猜不出他們的目的為何?也許真的是為了天下蒼生著想,那么背負千古罵名的人他們怎么不去,讓我們屁顛兒屁顛兒的去做成就大業的人?
是因為他們不想去嗎?是因為我們傻?我們喜歡被罵嗎?
“放心,你們有鐘毓這位無所不能遁逃,無所不能脫其困的空間法師,和我善于控制人的心神的魂法師在,就算你們不能成功,我也能保你們全身而退。”九條魂在一旁斡旋說到。
喲喲喲,全身而退,我信你個鬼喲,你這么能耐,直接把魔族的那些老大全干掉得了,沒有外患,治理荒域的任務,大家徐徐圖之不就完了。
說完這些,兩人便離開了,說想好的話,可以聯系九條魂,他就住在不遠處的高山。
我看得出來,鐘毓在他們談話的時候,表情一直處于緊張而凝重的狀態,貌似知道什么內情,一直緊張兮兮的。
后來我找了一個獨處的機會問她是不是知道王蟒和九條魂的打算,她厲聲說自己對他們的想法一無所知,我問那她緊張些什么?她說她只是覺得那兩人實力不淺,怕東西手來,難料勝負。這倒是一個冠冕堂皇的好借口,我無力反駁。
我思前想后,還是認為就算鐘毓不知道王蟒與九條魂二人意欲為何,但她一定認知其他們其中一人,并明確他們的底細。
她的來歷本身就很可疑。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就算她的空間法術再有神通,她跟在何德的后面,何德會察覺不到?何德是修煉氣元素力的,感知力也非比尋常啊!這個女人不簡單,不是我心眼小,我覺得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得提防著點兒她。
王蟒與九條魂走后,囚就與我們商議“扶金行動”的事,我覺得不靠譜,便第一個舉手反對,囚說他不想茍活,想為人族安危著想,為了拉攏周月雙、梁俊與曲歆,他還講述了“天下歸一”對四大輔術會盟的統一與自由的好處。
按理來說,如果鐘毓與那王蟒是一伙兒的,當初是用美人計勾引的囚,今日她應該站在囚的那邊才對,可是不知她心里打得是什么算盤,竟然站到我這邊,她以貌取人的說相由心生,那兩個人相貌不好,“扶金行動”,十有八九是個圈套,可千萬不能鉆,別到時候讓人家賣了還給人家數錢。
即便鐘毓站在我這邊,但我還是對她心生警惕,搞不好她就在用欲擒故縱的計謀,耍女人心計的把戲。我對她的出場方式和第一印象都帶有疑慮,這一點讓我時時刻刻都對她心生芥蒂,除非她能對我們敞開心扉,把她的來龍去脈都與我說道,要不然我是不會對她產生信任的。
周月雙三人其實本來是站在我這邊的,沒想到心系天下的囚還是真的巧舌如簧,把未來“輔術大會盟”的大餅,給他們畫得圓圓圈圈的。
這也難怪,囚之前說過,他叫邱恩,在文武私塾的時候,連續三屆拿過辯論大賽的冠軍。不善言辭的我,似乎只有甘拜下風的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