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戀那一年的夏天,滿懷對大學的憧憬,一切都那么生機勃勃……
記得那一年
桃花朵朵飄落
也許
你還不知道
那時,我已把我們的眼睛
種在桃花樹下
待來年
再一次
———九重塵
需要記住的有好多。
一如天上的月亮,輪換陰晴,圓缺不定,只嘆世事無常,聚散似命!
十年的六月一直如此,青春的氣息如驕陽綻放,脆弱的陽光似乎能凍傷人的手指,發間,靈魂。
大風慌著一顆心從宿舍趕往教室,遲到的他,在看見班主任鐵板般的臉時再也無法再往前行。
所有人都到了教室,兮兮也在其中。
她坐在教室的窗口,緊握手中的筆,筆尖尖的深深的餡進手心全然不知。
多年后,兮兮老公求婚那天,抓住她的手,看著手心的那個小小的黑點,說:這是上天給你的印記,一顆痣,一顆讓我走向你的星星。
她微笑,她不語。
班主任:只有五個月了!你這是干什么?!
昨晚晚自習我給你說的還不透徹嗎!
他說:我在這兒,自然便是為了高考!
班主任揚長而去的身影,與空蕩蕩的操場,一個少年沖著窗子凝望的一幕,定格成了一幕最美的青春,恰如一杯烈酒,苦澀,辣喉。
一天前,大風終于約出了兮兮,在足球場,
夏天還未到來,可微風略帶一絲浮躁的氣息
她看著他,他看著她。
他說“你今兒真涼快”
一句調侃的玩笑話,從大風嘴里說出來,總覺得多了一絲讓人尋味的味道。
他不知道的是,兮兮那晚的打扮,十年后的她仍然認為是最美的一晚。
白天大風翹課,曠了英語,曠了數學…整整一個早上,班主任急眼得差點把眼睛瞪上了眉頭!
葉佳一早上沒聲,像是失去了魂,像是與所有人都是陌生,一如開學第一天。
兮兮的頭埋得很低很低,反常的她,讓科任老師為這個“學霸”的狀態擔憂。
窗外的陽光星星點點的灑落進來,猶如洋洋灑灑的文字碼放一般,訴說著我們的故事,排列著我們的青春!
班上的百事通小胖,一個臉上24小時面帶微笑的女孩兒,她有著爽朗豪放的性格,更有著常人不可理解的揮霍,很好相處,待人真誠。
她身邊從不缺朋友,幾乎班上所有,畢竟這樣的女孩誰也生不出惡意,反而讓人親近。
只是不知當年的那些情誼,有多少真?有多少假?如今她們還在那里?過得怎樣?……
小胖課間自然而然的在教室上演“大媽進菜市場”
和他說兩句,和她說兩句,所有人都很愿意和她交談。
“嗨,姐妹兒,大風昨天大晚上問我,學校附近有沒有啥糕點店,精品店啥的,哪知道這家伙今早兒就沒影了,也不知道他回來會咋樣,會不會被老班罵死,反正一個月的衛生是沒得跑咯!”
小胖對著發呆的兮兮進行了一番話語轟炸后在上課鈴聲中瀟灑離去,擠進了自己座位上去。
還不忘回頭對兮兮使勁兒使眼神兒。
那年高三,一堆人幾乎24小時都奮斗在一起,無一例外,她不知后來的那半年,幾乎是人生中最美的十年!
5月23,她的生日,就在今天!
趙雷有首歌,叫《畫》,他唱到:
為寂寞的夜空畫上一個月亮
把我畫在那月亮下面歌唱
…………
畫上有你能用手觸到的彩虹
畫中有我決定不滅的星空
畫上彎曲無際平坦的小路
盡頭的人家夢已入
…………
再次見到大風,已經是下午,他已然一臉幸福的回到教室,好似全然不知接下來發生的一切。
班主任的長達一個小時的批評;
那一晚兮兮對他說的話,
哦,對,還有他一個月的衛生!
其中兩件讓他郁悶了一夜,而其中一件,便如潮水一般,匯成一個夢,縈繞了他十年,也侵襲了十年!
終于熬過了一天的課程以及晚自習老班的批評。
他奔回寢室,提起精心準備的禮物,赴一場與兮兮的約定———足球場。
“嗨,你今兒真涼快”
兮兮沒有穿著平時的寬大的校服,換上一件合身的白體桖,清爽的馬尾辮在足球場的晚風中,搖曳著整個蒼穹,一個人的蒼穹!
她的短褲不長不短,配上她的白體桖,整個人那么干凈,陽光。
羞澀的少年在一陣語無倫次過后,在身后一群“混蛋室友”的哄鬧聲中,鄭重的說:兮兮,生日快樂!
她并沒有青春電影橋段中的一幕:感動得稀里糊涂,眼帶梨花的說“謝謝”,也沒有果斷拒絕,鏗鏘有力的說:你是個好人……
都沒有
都沒有……
她接下了,看著他的眼睛,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很久很久,一本正經的說:高考后!
這三個字,是希望?是婉拒?
都不是
都不是……
后來的大風,不知是高興,還是失落,就像剛認識那天一樣,沒人能在他臉上看出什么,只有那三分的憂郁,時常不由自主的外露
女人容顏逝去要十年,男人失落不過一瞬間。
大風很平淡,甚至沒再多說一句話,看著她的眼睛久久,久久,她轉身離開,一步一步走回寢室,他目送她離開,他的兄弟目送他離開
關上房門后的大風,站在了陽臺,煙霧繚繞間,眉間多了幾分情愫,多了一絲憂郁…
他第一次愛上一個人,在此之前他的世界一片單純,從未有過如此洶涌的波動。
四野里靜悄悄的,寢室里的呼嚕聲漸漸清晰可辨,這是胖子的,那是娘娘,還有“渣男”……
星星鑲在藍底的天幕上,不是一粒一粒的,是一坨一坨的,漂亮得嚇人。
星空下校園,靜謐,無聲。
寢室是大家的高三港灣,港灣中熟睡著的同一條路的
兄弟,
姐妹,
站著深夜獨站陽臺的大風。
他總是這樣
什么也不做只是仰著頭看滿天星塵……
他渴望有淚,能覆在臉上、手上、心上,覆蓋到哪里,哪里便一片清涼。
然而一切都沒有
是啊,一切都沒有…
寒花開時他花興,
且談花色何談枝。
夢若好時夢易醒,
花若無須花落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