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昊急忙跑了過去,扶起了那個人。
把了把脈,發現心跳平穩,只是體力的透支,染上了些風寒,這時,他才放下心來。
他叫上了沈帆,把他們搬進了屋里,并做上了一些急救措施,并開了一些藥方。
小毛球也很乖,一直在一旁幫忙。
雪越下越大,天氣越發寒冷。
直到第二天下午,所有的一切才停下來。
天空終于恢復了明朗,此時太陽已經西下。
這兩天,跑東家,訪西家,為給村民們看病,沈昊累得像剛跑了一千公里的小公牛。
回到草廬,他劇烈地咳嗽起來,臉色蒼白,重重地吐了一口血。
“哥,你沒事吧?“沈帆著急地跑了過來問道
“不礙事,你也累了,去休息一下吧。”沈昊搖了搖頭,一下就躺在了睡椅之上,一動都不想動。
“嗯。”
沈帆點了點頭,其實幾乎也累得不成人樣。
太陽漸漸西去。
過了一會,隔壁的李叔背著一只剛剛打好的山鹿,從山村的另一邊趕了回來。
“終于看到一個正常一點的了。”沈昊嘆了一口氣。
“李叔,”
當李叔經過草廬時,沈昊叫住了他。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唉!這天,變了。”
李叔看著山峰,有些悲嗆,他搖了搖頭。
又是在打啞謎,誰不知道這天變了。
沈昊此時還是一頭霧水。
其實,不要看李叔年紀已經五十有幾,他一直都是村里收成最好的獵戶。
他轉過頭,看著沈昊那蒼白的臉色,關切地問道:“你的病,好點了嗎?”
“承蒙您老人家關心,不礙事,老毛病了,死不了。”沈昊笑了笑
“今晚到我這喝兩盅,小帆也過來。”
“好嘞!”沈昊很爽快的答應了。
本來想帶小毛球一起去的。
結果,這小家伙打死都不去,而且非常堅決。
這主要是李叔隔三差五的給它送小動物,而且每次都氣得它差不多吐血后,才哈哈大笑的離開,這仇它一直記在心里。
沒辦法,沈昊也只能作罷。
晚上,地上的雪已經打掃干凈,李家那塊不大的小院子里,生起了暖洋洋的火堆。
鹿肉被架在火堆之上,閃爍出那黃金色的光澤,噴薄著誘人的香氣,嗞嗞作響,令人垂涎三尺。
李嬸一邊弄著鹿肉,一邊勸著沈昊他們多吃一點。
不過沈帆卻相當懂事,一直堅持在一旁幫忙。
其實這一年多來,這一家子很照顧他們兄妹倆,幾乎視為己出。
畢竟,結婚了三十多年,他們至今尚無兒女。
而李嬸很和善,富有母性的光輝,一看到他們兄妹倆,總是說“唉,這兩孩子,真好,真可憐。”
這一年多來,這句話幾乎成了她的口頭禪。
沈昊對這一家子也非常感激,還幫李嬸治好了多年的寒血癥。
“小子,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李叔喝了一口酒,看著沈昊問道。
沈昊沉吟了一下,回道:“暫時還在這里住一段時間。”
他的系統還沒升級,也不知是什么能力,只能等到那個時候再作打算。
“嗯。”李叔抬起頭,看著這滿天的星光,嘆了口氣,有些滄桑。
“這兩天究竟是怎么回事?”忍了好久,沈昊終于又問出了口。
李叔搖了搖頭,站了起來,走進了屋里,雙手捧著一根半尺多長,手指大的枯老樹枝,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子上。
沈昊有些吃驚,不知李叔是什么意思。
他仔細觀察著那根樹枝,特定用初眼測探了一番,也沒看出什么特別之處。只是一根很普通的樹枝而已,而且有的地方都開始腐朽了。
這個結果令他有些納悶。
一直以來,都以為李叔是這里最清醒的人,沒想到他也是拿根雞毛當令箭,這挺讓沈昊吃驚的,感覺這里的人的確是越來越不對勁了。
雖然,那么恐怖的黑影,那么離奇的小毛球,還有這么觸目驚心的閃電以及紅雪,都已經親眼見到。
但是,以上這些,他都是可以自己解釋。
黑影與小毛球,應該是由于病毒的影響變異而來,至于紅雪及閃電,是大自然的力量,也不足為奇。
所以,他還是感覺這李叔有點神神叨叨的,有點不太正常,估計是受到這里的影響。
不過,沈昊并沒反駁他,所謂求同存異,畢竟每一個人都有自己信仰,你可以不認同,但不能阻止別人去信,那是別人的自由。
所以,他只是靜靜地看著。
“唉!四十多年了!其實我還真有點舍不得。”李叔嘆了口氣,緩緩地說道。
他輕輕地撫摸那快要腐朽的樹枝,像是撫摸著他的孩子一般,雖然很輕,但還真有點怕他一不小心,就把它都給弄斷了。
這畫風,看上去的確有點怪異。
李叔看沈昊一臉驚奇的樣子,笑了笑,說道:“有些東西你可能不信,因為你沒經歷過,但你不可不敬畏。”
他看向那斷裂的山峰,呈現出無比崇敬的表情,朝山深深一拜,無比虔誠。
的確,大自然中的確有一些神奇的力量,雖然科學無法解釋,但卻是真實的存在,你可以不信,但不能就武斷地說就是迷信。
此時,李叔的眼中充滿了回憶,仿佛回到了那遙遠的年代,他喝了一口悶酒,沉吟了一會,繼續說道:
“在我年少之時,并不是住在這里,而是與這里有千里之遙的曲埠城。”
“原來你也是現代人?”
沈昊感到非常意外。這也解釋了剛開始,他們到來的時候,村里的人對他們的衣著,并不是很吃驚。
“是的。”李叔沉吟了一會,繼續說道:
“那年,我身患骨癌,所有的醫生判決只有一個多月的壽命了。當時,我的父母幾乎陷入了絕望。
后來,不知從哪里得到的消息,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說圣山有神奇的力量,他們就帶著我來到圣山腳下,早晚一個時辰,跪了整整七七四十九天。
直到最后一天,我實在是挺不下去了,昏了過去。就在那時突然狂風大作,雷電交加,待我醒來之后,就發現了這根靈枝。
打那以后,我們一家就在這里定居下來,而我的病也得到了圣山的庇護,奇跡般的好了起來。”
他又喝了一口酒,繼續說道:“其實,我們家是第一個在這里落戶的,而且但凡落戶于此之人,都是受過圣山恩惠,無一例外,除了你們。”
“哦”
沈昊點了點頭,現在他終于知道那些人為什么這么瘋狂。畢竟,圣山已經成為了他們信仰。
可以想象,如果在一個人的信仰崩潰后,做出什么事,都不足為奇。
雖然,對于沈昊這個曾經被現代科學熏染過的年輕人來說,什么神鬼魔怪之類的東西,他是不相信。
但是,既然李叔說的那么神奇,現在他對這圣山的確是多了幾分好奇。
“李叔,你怎么去圣山的?”沈昊好奇地問道,因為他找了好幾次,都沒有找到。
李叔搖了搖頭,緩緩說道:“唉!四十多年了!我也該回曲埠去看看了。”
既然沒有說,應該是有難言之隱,所以沈昊也沒追問。
其實他也不抱多大希望,如果能說,李叔早就說了,也不會等到現在。
此時,李叔嘆了一口氣,把樹枝遞給了沈昊,并非常慎重地交待:
“這靈枝是有靈性的,希望你好好待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