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搖了搖頭,這女魔頭性格陰晴不定,總是喜怒無常的,真讓人頭疼。
他無奈道:“好好,我和你們去,反正也沒別的事干。”
月貓滿意地點點頭,“這久我們已經找好了大致的方向,等過了明天北陸就要降溫了,妖獸往往會在這個時段出沒。”
“嗯,知道了。”路西法看向不遠處的篝火,獵人們都已經喝得半醉了,火堆里的木炭也即將燃盡。
“時候不早了,既然明天還要趕路,那就早點休息吧。”路西法說道。
月貓的嘴角微微勾起,調笑道:“你今天才剛來,晚上應該沒地方住吧?”
“這……”路西法頓時有些尷尬。
月貓目光狡黠,在他的耳邊柔聲細語:“那就和我擠一擠好了,放心吧,我不會對你做什么的~”
“呃?”
路西法還沒反應過來,便被月貓一路拉著進了木屋。
偌大的房間里,點著一盞昏暗的油燈,微弱的光圈搖曳著,仿佛路西法動蕩不安的心跳。
這女魔頭還真是有錢,獵人營地里多數人都住獸皮布帳,她竟然雇人搭了一間木屋。
不過雪原物資匱乏,條件也很有限,屋里只有一張矮桌和簡陋的小床。
床上鋪著厚厚的羊毛被褥,還散發出淡淡的女子體香,讓路西法臉頰兩邊紅得發燙。
“你,你,我這個……”路西法眼神躲閃。
看著他青澀的窘態,月貓不由一笑,指了指地上的熊皮,嬌嗔道:“想什么呢?你給我睡那兒!”
“哦,好。”路西法故作鎮定,躺到了毛茸茸的熊皮上,并用鹿皮披風蓋住了自己。
習慣了船上的顛簸,突然睡在安穩的地上,還真有點不習慣。
他睜大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屋頂,心里有些局促不安。
這時月貓摘下了面具,眉心的月牙圖騰極為醒目,妖異的五官讓人兩眼發熱。
她把面具和鐮刀放到桌上,隨后解開胸前的扣子,將成套的甲衣從上往下,輕輕脫到了地上,露出光滑的后背。
路西法頓時一驚,趕忙扭過頭去,并用披風蓋住了腦袋。
月貓用余光瞟了他一眼,嘴邊露出一絲笑意,順手熄滅油燈,鉆進了溫暖的羊毛被窩里。
雪原的夜晚萬籟俱寂,木屋里同樣也靜謐幽然,甚至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少年嗅到了空氣中彌漫的芬芳,如一首酥到骨子里的靡靡之音,讓他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從海域到雪原,他今天早已經疲憊不堪,終于還是沉沉地睡過去了。
……
一夜悄然而逝,鳥啼蟲鳴打破了暮色,獵人營地迎來新的早晨。
路西法從熊皮上緩緩醒來,睜開惺忪的睡眼,發現身上蓋著一張羊毛毯子。
他坐起身來,看了周圍一圈,并沒有見到月貓的身影。
不過懷里竟然殘留著她的體香,胳膊也被壓得有些發麻。
“難道……”
路西法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大概是猜到怎么回事了。
這時門被推開了,月貓端了一盤烤肉進來,笑道:“你醒啦?正好,吃完就動身吧~”
“你先告訴我,這是什么情況?”路西法拎了拎羊毛毯子。
月貓眼珠打轉,開口道:“那個……我看你昨晚冷得發抖,就把毯子分給你了。”
“是嗎,那你蓋了什么?”
“我,我……”月貓一時想不出借口,干脆挺起胸脯,振振有詞道:“當然是和你一起咯,毯子就只有一條嘛!”
看著她理直氣壯的姿態,路西法只能搖頭,“算了,我吃東西,不和你計較。”
說完,他掀開毯子,上前抓起一只羊腿就撕咬起來。
當了快一年的海盜,路西法已經習慣了蓬頭垢面的生活,一時間還有些改不過來,索性就不拘小節,大口大口地咀嚼著肉塊。
月貓嫌棄地縮了縮脖子,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說道:“你吃完就來營地大門口,我先去跟他們匯合了,別讓大家等太久喔。”
“嗯嗯,去叭,我馬上就到!”路西法嘴里塞滿烤肉,含糊不清地說著。
獵人營地,大門外。
十多名虎背熊腰的傭兵等候著,他們每一個都是九階戰士,作為冰霜一族最精銳的力量,只有羱羊才能差遣他們。
而這幫彪形大漢中間,站著一個精瘦的小老頭,他臉上畫著冰族的戰斗圖騰,身上披著一塊灰色狼皮。
他不像安東尼那樣氣勢恢宏,也不像黑虎一般陰森恐怖,但身上總有種莫名的滄桑,仿佛一座難以撼動的大山。
這位矮小的老人,便是北陸的上一代戰神——羱羊。
“前輩,久等了,我朋友他馬上就來。”月貓對著年邁的羱羊說道。
老人笑了笑,面色和藹:“不急,不急~”
這時營地里走來一位少年,一頭輕盈的黑發、一對赤紅雙瞳、一身墨綠戰衣、一襲麂絨披風,看上去孤妄疏狂,讓人為之側目。
羱羊眼前一亮,自顧自地說道:“北陸竟然有如此年輕的武者,看來我果然是老啦……”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柴堆后探出一顆腦袋,是一個鼻子圓圓的小蘿莉,她看著少年走出了大門外,急忙往回跑去,來到了一個寬大的布帳內。
“老師,老師,屠龍勇士出發了!”小蘿莉氣喘吁吁地說著。
“嗯…”老者用木棍戳了戳火炭,斑駁的面容依舊古井無波,他語氣平靜道:“既然無可避免,那就靜觀其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