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貓看向路西法眼底深處，認真地說道：“或許是女人的直覺吧，我也相信你可以超越劍圣。”
路西法微微一笑，“但愿吧～”
兩人說著，天空已經蒙上了幽藍色的薄紗，絢爛的極光在星云中變幻，浮光掠影煞是美麗。
白雪覆蓋的山峰下，那個隱蔽的洞穴一片漆黑，只有洞口處照進了一抹月光，不時還有冷颼颼的涼風灌進來。
傭兵們擠在一起酣然入睡，羱羊則靠在石壁上打著小盹，月貓也已經睡著了。
只有路西法盤腿而坐，閉目感受著體內的氣息。
武者一段，需要凝煉戰意氣息，至于武者二段，是將氣息縮聚成形。
顧名思義，縮聚就是把氣息收縮聚集，在體內融合成形，這樣就能徹底隱藏起來，等到戰斗的時候再釋放出去。
可自從得到蛇鱗后，路西法的氣息就被壓制在了身體里面，像一團灰蒙蒙的霧靄，徘徊在胸口中央。
他試著去引導這些氣息，卻完全不能往外部擴散，一直在體內顫顫巍巍，似乎很懼怕蛇鱗上面的古老威壓。
路西法暗自咬牙，想著干脆就在體內縮聚好了，于是他牽引著那團灰蒙蒙的氣息，在胸口處緩緩旋轉起來。
大概是因為蛇鱗的作用，也可能是在體內縮聚得更快，他這次進展得異常順利，到了后半夜，那團不規則的氣息已經變成了完美的球形，就像一顆渾濁的水珠，不斷地旋轉吸收著周圍的氣息。
漸漸的，原本渾濁的水珠變得越來越透明，體內的戰意氣息全都被卷了進去，直到水珠徹底凝聚后，才緩緩停止了旋轉。
“呼……”
路西法吐出一口濁氣，他體內浮動著一顆晶瑩剔透的水珠，通體散發著銀色的光澤。
縮聚成形，武者二段！
路西法欣喜若狂，沒想到一夜之間，自己就突破了許多人終其一生也無法達到的地步。
他試著釋放出戰意氣息，心念一動，那顆水珠瞬間就化為了霧狀，擴散到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卻始終無法沖出體外。
看來即便是武者二段，也無法抵御蛇鱗帶來的威壓。
路西法搖了搖頭，只好收回了氣息，那些霧靄般的氣體又卷成一團，融為了水珠。
與此同時，假寐的羱羊睜大了雙眼，直勾勾的盯著路西法，驚訝道：“二段了？”
路西法看向老人，輕輕點了點頭。
“好小子～我果然沒看錯你！”羱羊高興的大喊一聲，都忘了傭兵們還在睡覺。
“怎，怎么了首領？”幾名傭兵迷迷糊糊地站了起來。
月貓也睜開眼睛看向了他。
羱羊趕緊擺了擺手，“真抱歉小伙子們，我剛才太激動了，吵到大家睡覺了～”
聞聲，傭兵們反而緊張了起來，就算是發現了妖獸，也不至于讓這位素來沉穩的劍圣如此激動。
“前輩，您怎么了？”月貓也很疑惑。
羱羊笑著說道：“大家不必擔心，抓緊時間再睡會兒，天馬上就要亮了。”
傭兵們不敢抗命，紛紛倒頭睡了回去，盡管心中還有些疑惑，但看到首領是笑著的，至少說明不是什么壞事。
月貓皺了皺眉，下意識地看向一旁的路西法，見他嘴角也掛著笑容，便問道：“你們倆背著我干什么了？”
“嘖，別胡說！”路西法白了她一眼，隨后得意地說：“我剛剛突破到武者二段了～”
“噢…”月貓面無表情，捂著嘴輕輕打了個哈欠。
路西法見她沒什么反應，重復道：“我和你一樣，都是武者二段了！”
“誒呀，聽到啦。”月貓不耐煩地伸了伸懶腰，“連我一個女孩子都能做到的事，你有什么可驕傲的，等成為劍圣再來神氣吧～”
“你！”路西法咬了咬牙，這魔女之前還鼓勵他來著，現在又開始嘲諷了，實在讓人捉摸不透，他開口道：“你就等著吧，我遲早會超過你的！”
“超過我？”月貓笑了笑，“等明天殺了妖獸我可就是三段了，成為劍圣也只是時間問題，你拿什么超過我？”
“這……”路西法頓了頓，隨后說道：“黑虎這二十多年不照樣停留在三段嗎？等我也找到了獸靈精魄，一定可以后來居上！”
“是么～”月貓媚眼如絲，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希望你的努力能夠配得上自己的野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