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地本來是一個圓球。
400200年1月1日清晨,所有人按照正常作息起床。
然后他們取劍,各自站在各自早就熟悉的位置上。
時間跳動到8時整,各自揮劍。
從圓球的中央泛起了一層銀白色的清光,像是給赤道鑲上了一道粗壯的銀邊。
然后清光像是河流一樣向著北方流去,第二區隨即也泛起了銀光,比第一區更盛。
然后是第三區、第四區……
最后這個球體成為了一個底部為球形,頂部為尖頂的椎體。
在這一刻,地球離北天極最近。近到可以看見黑黢黢的天頂的程度。
第三十六區只有一個人。
但這一刻,完全看不到人的影子。只能看見盈盈的白光,充斥著極地,一伸一縮,隨時準備沖天而起。
連溫涼此時也看不見那光湖里的樣子。
這是積聚著這整個世界所有力量的一劍,數量的疊加引起了質變,連溫涼的神識也無法窺視。
“溫涼,我有三個要求,你能答應我嗎?”
就在這時,光湖中傳來虞淵的聲音。
“什么?”溫涼又驚又怒。
怒的是,虞淵,竟然敢在此時同他提條件?
驚的是,在這之前,溫涼竟然完全沒有窺察到虞淵在此之前有這種想法!溫涼在鑄件十七柄星辰白矮劍的時候,虞淵也就在他的附近,兩人相距最遠不超過十里。在過去的五十年里,兩人見面的次數不低于十次,最近的一次,還在三天之前。溫涼對此竟然沒有絲毫察覺。甚至現在,溫涼再次翻閱了一遍三天前虞淵留下來的記憶,竟然也絲毫沒有要在此要挾他的端倪。
“我有三個條件,請你務必答應我!”虞淵的聲音堅定地傳來。
“可笑!”溫涼輕笑了一聲,“我何曾接受過別人的要挾?我要是不答應,那又怎樣?”
溫涼此時的心中,除了被要挾的憤怒,還有一股強烈的被背叛的不甘。
自知道天殼將要崩塌以來,他殫精竭慮地思考,披肝瀝膽地努力,難道只是為了他自己?他不要求所有人對他感恩戴德,至少,在這個時候不要以此作為要挾吧?
“如果你不答應的話,那么,我手中的劍,就只能對著你了!”
白色的光湖沸騰著,仿佛湖底有一只猛獸正在醒來。
“你敢!”溫涼怒斥到。
但是,三十六層的抵天劍陣,即便是他,也不敢輕試其鋒。
“說!”最后他強行壓下了心中的怒氣,厲聲吼到。
“第一,在攻破天殼之后,我要你照拂剩下的所有人。只要你還活著,就必須為他們找到安身立命的所在,直到他們獲得獨立生活的能力為止!”
“第二條呢?”溫涼冷聲問到。
“你先答應了第一條再說!”虞淵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強硬。
“好,我答應了!第二條?”
“第二條,你的手上,不得再沾染上任何族人的鮮血。無論以任何理由,在任何情況下,你不得殺害他們,或者傷害他們。”
溫涼捏著拳頭,遲遲沒有答應。
他能支配這個世界所有的資源,靠的是什么?難道靠的是高人一等的品德嗎?還是辯才無雙的嘴皮子?
“我還能支撐一分鐘,溫涼,一分鐘之后,我將別無選擇!”虞淵說到。
“殺死了我,難道你們就能活?”溫涼忍不住問到。
“我就是這么自私,溫涼。”虞淵說到:“謝謝你過去對我的寬容,但是,我是自私的,溫涼。”
顯然虞淵并不想和溫涼爭辯什么。
“好,這一條我也答應了!”溫涼說到。他此時也別無選擇,面對著這蓄勢已久的一劍,他沒有信心能夠接得住。
“謝謝你,溫涼。第三條,你也出生于此,這里是你的家鄉,他們是你的家人,請你愛他們,就像愛你自己的子女一樣!”
沒有等到溫涼回答,那一湖銀光陡然拔地而起,直上九天。
醞釀了一百年,匯聚了一千億柄劍的力量,于此時奔襲向天空。
*
在那個圓錐體的尖端接觸到天殼的時候,圓錐體的底部已經黯淡了下來。
遠遠的只能看見光與暗的變化。可是如果稍微走得近一些,便能看見,有許多小黑點紛紛從那個圓錐的底部逃離。
圓形的地面脫離了它的軌道,向著北天極奔去。
原本的第二擊來自于溫涼的劍。
可是實際上,只有極少數人知曉,第二擊將會來自地球的撞擊。
地膜組成了地核,地球圍繞著地核旋轉。旋轉的軌跡原本是正圓形,可是不知道什么時候,它變成了橢圓。
當玉龍抵天劍拔地而起的時候,地球恰好也到達了這個橢圓的頂點。
然后,它便脫離了原本的軌道,向著現在那個玉瀑倒卷的北天極撞了過去。
人們還沒有做好準備。
如果讓他們提前知道了的話,也許,抵天劍未必會如此成功。
當初溫涼問冼松山:“要不要提前告訴他們?”
冼松山考慮了一夜,最后說:“不用了。”
一個人,如果提前知道了自己將死,那么在死亡來臨之前,只會驚慌地逃命。這是人的本能反應,想指望他們在臨死前還平心靜氣地揮出抵天一劍,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那這算誰的殺戮?”
“都行。”
“如果,即便我們用盡了手段,最后依然還是不能成功。你會不會怪我?”
“會。”冼松山說到:“我們比普通人更強大,所以必須承擔后果。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夠約束你,也沒有人敢指責你。你既然做到了這一點,你就不能犯錯。”
“我想要退縮了。我不想承擔這么重的責任。”溫涼說到。
“這是你理所當然應該要做的事情。”冼松山說到:“無論你愿意不愿意,無論你能不能做到,你都要去做。就像是一位父親,當他的孩子出生那一刻開始,他的肩頭上就有了責任。即便他不履行這個責任,但是這個責任卻并不會因為他的逃避而卸掉,它還在那里。”
“好吧。看在你也快要死了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計較了。我沒有孩子,我不是一個父親。但是我會做我該做的事情。”溫涼回答到。
在銀白色的玉龍抵天劍拔地而起的時候,一抹艷紅色的光芒自溫涼的身上亮起。一開始只是蒙蒙的光焰,然后便迅速地凝成了一柄長劍。
集雪,只為向更強者出劍!
一生只出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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