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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初入靖州(6)

小說:烏尊 作者:浮生默客
  靖州城,同來客棧。

  “賽姐姐也真是,對我還隱瞞身份。不過話又說回來,當初在漠煙鎮若非是賽姐姐幫襯著,忘川恐怕早就見了閻王爺。”

  忘川得知賽西施的真實身份,心生感慨,想不到他一直掛念的賽西施居然是百花谷的大弟子。

  他起身對著歐陽飛羽等百花谷弟子恭敬的行禮,雙數端著茶碗說:“忘川以茶代酒,敬諸位師姐。日后但有用得著在下的地方,忘川定當肝腦涂地以報答大恩大德。”

  “師弟言重了。”歐陽飛羽放下茶碗后,繼續說道:“這一次師姐能夠放下過去,重新回歸師門潛心修道,多虧了師弟。原本我與諸位師妹商量,觀潮會上若是見不到師弟,便沿著靖州一路向西尋找師弟,沒想到咱們能在靖州城相遇。”

  “漠煙鎮一別,我從未想過有朝一日還能與故人有所交集。可是你看這一路走來,先是遇到了譚師姐,隨后在靖州城又遇到諸位師姐。因緣際會,真是妙不可言啊。”

  忘川想起當日與賽西施分別場景,感慨萬千,“我記得臨別時,賽姐姐說,這世界很大,縱使走遍千萬水也不及它的冰山一角。她勸我入道修行,不要荒廢了資質。當初我死里逃生,就想走應該出來看看,無心修道。可是誰曾想,最終不還是走上了修道這條路。”

  “是啊,這人世間的緣分當真是說不準。有些東西你唯恐避之不及,可偏偏總是讓你不期而遇;有些東西你渴望而不可及,任你再怎么努力,終是求而不得。”歐陽飛羽低頭看著碗中清瀝的茶湯,有些出神。

  “歐陽師姐想必要經歷了不少事吧?”忘川心道,歐陽飛羽雖是女兒身,卻也是位性情中人。

  歐陽飛羽回過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的經歷到沒師弟這般精彩,之所以有所感慨,純是心疼大師姐罷了。”

  “賽姐姐?”忘川心中咯噔一下,歐陽飛羽眼含傷感,莫非賽姐姐遇到什么麻煩事了?

  歐陽飛羽長嘆了一口氣,“師弟你也不是外人,有關大師姐的事你知道也無妨。其實大師姐本名古景妍,曾經也是名門望族的大家閨秀,因得罪了無極魔宗一位執事長老,一家老少數百口一夜之間滿門被滅。幸虧師尊及時趕到,大師姐才幸免于難,那一年師姐剛滿八歲,自從拜入百花谷后,師姐一直少言寡信,醉心修煉,未有半刻懈怠,只盼著早日修有所成,親手報了血海深仇。那一年,師姐突破至洞玄境,便離開了百花谷,她碰見令她痛苦一身的男子……這后來的事你都知道了。”

  十年了,能夠見到古景妍重回師門,歐陽飛羽眼眶微紅,有些哽咽。其他百花谷弟子眼框濕潤,畢竟是同門師姐妹,古景妍的痛苦她們感同身受。

  忘川聽得憋悶不已,滿腔怒火無處發泄,“真是咽不下這口氣。幸好賽……古師姐還活著,否則我定要打上無極魔宗討一個說法。”

  第一次在逍遙樓見到古景妍時,忘川并未在意,只道是位有些許姿色、有些許嫵媚的窯姐兒。可當他與古景妍接觸日深,他發現古景妍看似以笑容示人,實際上那雙眼睛里藏著很多故事,憂郁、悲傷,強顏歡笑。

  “憑你現在的修為,去了也只是送死。有時間在此發火,倒不如努力提升修為。”幽若不合時宜地數落道。

  “師姐,我……”想起無極魔宗那些人對古景妍所做的事,真是氣不打一處來,面對幽若的數落,忘川啞口無言。幽若說得沒錯,憑自己這點微末道行,對付趙不仁、韓敬勇等人尚可,若是對上無極魔宗那些太虛境、沖虛境以上的修士,恐怕連招架之力都沒有。

  “師弟,大師姐這些年過得雖苦,不過現在能回到師門,說明她已經放下了。你也不必為她的事憤懣不平。”歐陽飛羽給忘川的碗里添了些茶湯,“以后要是有機會,多來百花谷看看她就行了。”

  “小師弟,你這么關心大師姐,是不是喜歡人家呀?需不需要師姐替你探探大師姐的心思呀?”芷雪探出腦袋,睜著一雙亮閃閃的大眼睛,拍著平坦的胸脯,宛若一副小大人模樣。

  “哎呦喂……我的小師姐唉,師弟我謝謝您!我與你大師姐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可不要亂說,壞了你大師姐的清白。”忘川現在一看到芷雪這鬼靈精頭就大了,回來的路上一直纏著忘川,讓他把小師姐的“小”字給去了,不時還拿師姐的身份要求忘川做這做那。

  “你再叫我小師姐,信不信我告訴大師姐!”芷雪撅著小嘴,昂頭背著雙手,白了忘川一眼。

  “我怕你還不行嘛,師姐!”忘川不禁搖搖頭,真是拿芷雪這小丫頭一點辦法都沒有。

  見忘川服軟,芷雪像是一只耀武揚威的大公雞,大搖大擺地湊上前繼續說道:“哼,知道怕就好,以后再敢叫我小師姐,我就告訴大師姐,讓大師姐來治你。”

  芷雪鬼靈精地樣子,惹得眾人不禁哈哈大笑。這丫頭以為師姐們是在嘲笑忘川,于是得意洋洋地說:“師弟啊,你長得不怎么樣,卻還有幾分男人樣,大師姐配你吃點虧就吃點虧吧,誰讓大家都是自己人呢,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你應該懂吧。今日師姐們都在,你給句痛快話,到底喜不喜歡大師姐?如果喜歡,師姐我受累替你保媒拉纖。”

  忘川一改常態,笑嘻嘻地看著芷雪:“師姐,跟你說件事唄!”

  芷雪伸出小手想要將忘川推開,“有事快說。”

  “那個,師姐,你張一下嘴。”

  “你有事說事,與我張不張嘴有什么關系?”芷雪一臉茫然,隱約覺得接下來將要發生不好的事情,可是看著忘川那張人畜無害的笑臉,又說不上哪里不對勁。

  “師弟原本還敬佩師姐有巾幗不讓須眉的女俠風范,現在看來……嘖嘖嘖……也不過如此嘛,扭扭捏捏,哪有半年英雄氣概,與歐陽師姐比起來,那差得可不是零星半點,太讓人失望了。”忘川直搖頭,眼神卻是瞟著芷雪。

  忘川出言一激,芷雪果然上當,她瞪了忘川一眼,揮著小拳頭惡狠狠地說:“不就是張嘴嘛,有什么可怕的。若是你膽敢戲弄我,我一定讓你……嗚嗚……”

  芷雪威脅的話還未說完,嘴里被塞進一個白面滿頭,“師姐,好好吃你的饅頭吧。”

  芷雪氣得白嫩嫩的小臉漲得通紅,將饅頭從嘴里拿出,狠狠地仍向忘川,叉著腰氣惱道:“好啊,忘川,你身為師弟竟敢欺負師姐,知不知道什么叫尊老愛幼,快跟我出去,我要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厲害。”

  “尊老愛幼,嗯……師姐你這話倒說得沒錯。不過……”忘川忽然臉色一變,示意在座地人不要出聲,眾人見狀,立馬放下了手中的碗筷,順著忘川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而胡鬧的芷雪也被歐陽飛羽給制止了。

  只見客棧里風風火火地走進來五人,這幾人蓬頭垢面,衣裳多處破損,血跡斑駁,腳步卻十分輕盈。進了客棧,這些人自顧自找了一處落座,撣了撣身上的灰塵,叫來小廝點了些許吃喝。

  忘川抬眼打量,遠遠雖能察覺到他們體內真氣渾厚無比,卻看不透他們的真實修為。這些人在有意隱藏修為境界,忘川心下多了幾分好奇,究竟發生了什么樣的事情,能夠讓這幾人同時負傷。

  酒水吃食很快便被小廝送上了桌,為首比較年長的一位光頭男子,沉聲說道:“三弟、五弟,你們的傷勢不輕,趕緊吃完回屋療傷去。”

  “大哥,不礙事。好酒好菜都上桌了,酒喝盡興,五臟廟祭飽,這傷啊他自然就好了。”說話這人,臉上盯著一個酒糟鼻,想來是位嗜酒如命之人。一腳蹺在板凳上,伸手抱來酒壇,揭下布封,鼻子湊上去深深吸了一口酒香,那陶醉的神情猶如吃了靈丹妙藥,爽朗地笑道:“好酒,嗅上這么一小口,當真是神清氣爽啊!”

  “酒多傷身,三弟、五弟,你們受傷不輕,酒還是少飲些為妙。”坐在八仙桌東側的這位男子,頭戴綸巾、面如冠玉,身穿一身素以長袍,頗有幾分儒士之風采。手上的折扇微擺,清風吹得鬢角兩縷長發微微飄揚。

  正說著,這位五弟迫不及待地抱著酒壇子起身便給眾人碗里添酒,一邊還嘀咕著:“二哥,你也太小題大做了。這旁人不知道也就罷了,你還不知道咱兄弟這身子骨么。喝它百八十碗,那也不過是一泡尿的事。”

  “五弟,說你多少次了,我們五位兄弟現在都食著朝廷俸祿,出門在外一言一行皆要謹慎,不可再像以前由著性子胡來,成何體統。有道是,不知禮,無以立……”

  那位五弟不勝其煩,一口將碗里的酒都干了,齜著牙回味就中辛辣之味,打斷道:“行了,我的好二哥哎,不就是喝頓酒嘛。整天曰禮、曰仁、曰義的,你不嫌累,我還嫌累呢。你看這耳朵,都快起繭子了。兄弟們都是粗人,不懂那些大道理,咱一不坑蒙拐騙,二不仗勢欺人,三不偷雞摸狗,行的端做得正怕什么。說幾句粗俗的話,就有失體統了?再說了,雖說現在食朝廷俸祿,可咱也沒少出力。就說這次吧,若不是運氣好,咱這幾條老命早就折了。”

  “五弟,圣人曰……”

  “二哥,圣人云,食色性也。美味佳肴當前,若不敞懷暢飲,豈不辜負了圣人的教誨。”五弟不耐煩地打斷了二哥的話,端起酒碗說:“諸位哥哥們,為了今日的大難不死,干!”

  “五弟,忠言逆耳,你二哥若不是把你當作兄弟,他何必廢這些口舌,他難道不想清閑一些嗎?小酒怡情,大酒傷身,你有傷在身,更應懂的節制才是。再過幾日便是觀潮會,這靖州城明里暗里不知有多少人虎視眈眈,稍有不慎便會丟了性命。”為首的大哥語重心長的勸說,言語雖然溫和,卻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他轉頭看向另外一側的男子說道:“老三,你也少飲些酒。待會兒回屋好好調理傷勢,靖州城的夜,不太平啊!”

  坐在對面的這名男子,一頭短發束著鑲玉發帶,臉上留有一記刀傷,身著皮甲,雙臂長如猿猴,他低聲問道:“大哥的意思是,那些藏于暗處的人,想要對你我兄弟動手?”

  “哼,他們要是敢動歪心思,就讓他們有來無回。”老五冷哼一聲,不屑一顧地說道。

  “五弟,你難道忘了城外的教訓了?別逞口舌之快,這靖州城里修為比你我兄弟高的大有人在,即便是我們五兄弟聯手,也未必能討到便宜。”老大見老五漫不經心的模樣,不禁數落道。

  老五怒目圓睜,猛拍下桌子罵道:“此事說來便讓人來氣,為了釀制五寶仙露,我整整花了五年收羅寶貝,千辛萬苦釀制一壺五寶仙露,白白讓那狗日的秦刀給糟蹋了。終有一日,我一定要收拾秦刀那廝。”

  老五身旁坐著的男子,鬢角銀發垂肩,身著破損的黑色長袍,血跡斑斑,看似年輕的臉龐卻是飽經風霜,他那雙深邃的眼睛中兩道精光忽隱忽現,銳利難當。只見他一手搭著老五胳膊,在傷口處用力一窩,隨即老五便發出一陣呲牙咧嘴的痛吟。

  這時,老五身旁的男子笑道:“老五,你這傷得不輕啊!是誰如此大膽,敢下如此重手。五弟莫怕,三哥替你做主。”

  兄弟五人自西南同州某地歸來,為了能夠在八月十五前趕至靖州城,一路疾馳而來,長途跋涉本就疲累,卻不曾想途中遭遇多次襲擊,兄弟五人或多或少都受了些傷,眼看靖州城僅一步之遙,精疲力竭下,兄弟五人在靖州城外一處茶肆稍作停留休整。

  這老五酒癮上頭,便亮出了五寶仙露,在四位哥哥面前大家吹捧,卻不料差四種有位掰著饃饃吃茶的秦刀,突然對其出手,從他手中搶下那壺五寶仙露。不由分說,老五便向秦刀討要。

  秦刀嘴也著實刻薄,一言不合兩人便動起手來。僅僅百余回合老五便敗下陣來,其余兄弟四人見狀不由一驚,旋即對秦刀出手。以一敵五,從局面來看,秦刀必敗無疑。可結果卻讓人大跌眼鏡,那秦刀外表看似傻頭傻腦,卻非常狡黠。邊打邊退,帶著這兄弟五人在靖州城外兜圈子,時而出其不意,打得他們防備不及。兜兜轉轉兩個時辰,秦刀沒了人影,老三和老五都受了重傷。

  被揭了底,老五頓時面紅耳赤,急著反駁道:“三哥,你還好意思說我,我看你受得傷不見得比我輕。往日你不一直自詡劍法了得,怎對秦刀那廝卻束手無策?!”

  “……”

  遠坐在角落里的歐陽飛羽,這時小聲嘀咕道:“他們怎么來靖州?”

  “歐陽師姐,你認識他們?”忘川問道。

  歐陽飛羽搖搖頭,她并不認識這些人,只是從他們的相貌提醒、談吐著裝作了對照,她輕聲說:“以前有聽過關于他們的傳聞,這些人都師出名門,一身修為不俗,卻不知為何被逐出了師門。”

  歐陽飛羽稍頓了頓,壓低嗓音,指著那些人說道:“師弟,你看為首的那位是鐵浮屠殷梨花,一身天音寺佛門玄功,肉體非常強悍;老二神算子葉修,師承天機閣,算無遺策;老三劍無影司徒皓佑,師出鬼隱宗,十里祭劍,殺人無形;老四通臂猿猴朱大海,原是天一教護法長老,天一神拳霸凌無比;老五將進酒祝堯,平素嗜酒如命,別看他其貌不揚、浪蕩不羈,卻深得云夢澤宗主的真傳,通曉丹藥岐黃之術。”

  歐陽飛羽對于眼前這幾人的出現感到十分以外。殷梨花、葉修等人自從被師門驅逐后,便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十余年的時間內都未曾有消息,今日突然露面,不得不令人詫異。更關鍵的是,他們怎么會聚到一起,而且關系還匪淺。

  忘川打量著那五人,心中卻是浪濤翻涌。他知道此次前往風雨樓觀潮,定然會見識天下各派風云人士,卻未曾想到,初入靖州城,不僅遭遇了一場惡斗,而且還能同時遇見天音寺、天機閣、鬼隱宗、天一教、云夢澤和百花谷這六大修行門派的弟子。

  面對歐陽飛羽對修行江湖奇聞異事侃侃而談,看著殷梨花、葉修等人圍桌吃酒,述說江湖風云變幻,一股奇妙的感覺油然而生。他很想去了解這所謂的修行江湖,他想去結識殷梨花、葉修等人,卻又明白現今的自己不過是寂寂無名的井底之蛙,不由打消了念頭。他并不為此懊惱,如今已經置身江湖之中,初嘗風雨,心中不乏激動之情,他知道終有一日,江湖會記住他的名字。

  殷梨花、葉修、司徒皓佑、朱大海和祝堯被師門驅逐之謎,就像樓外的粒粒沙塵,一陣風襲便悄無蹤影。人們并不會在意一位天縱英才因何被師門驅逐,他們心里清楚,這些大派招收的弟子哪個不是人中龍鳳,而且這世間何曾缺乏過驚才艷艷之輩,能夠善終的又有幾人。

  或許,即便是殷梨花本人都認為,在這爭斗不止的修行界里,真相對于他們這些無根浮萍來說,那是最虛無縹緲、不切實際的東西。與其追尋真相,倒不如與葉修、司徒皓佑、朱大海和祝堯四位生死兄弟逍遙江湖、快意恩仇。

  然而,他更沒有想到,脫離了師門的束縛,不入江湖紛爭,應當快活的一生,卻隨著卷入一場風雨戛然而止。如果現在有人在他面前“我命由我不由天”的高談闊論,他不會與其作辯駁,在他眼里這些人不過是有些天真罷了。

  在他看來,天真沒什么不好,最起碼那些天真的人暫時還不用面對人世間的爭斗與丑陋,他們依然可以保持著一顆質樸的心,去面對未來的生活。即便這種天真是短暫的一瞬間,最起碼他們曾經不會因為自己的無力而感到沮喪和失望。

  殷梨花端著一碗酒獨自孤飲,此刻他并沒有劫后余生的喜悅,反而內心更加沉重忐忑。機緣巧合下受了朝廷的封賞,兄弟五人加入荒火營中執行秘密任務。雖然荒火營強調自我歸零,不問身份師承,然而這不過是荒火營流于表面的現象,實則私底下荒火營的軍士以種族、師門關系劃分,旁枝錯節、關系錯綜復雜,眾人只是緘口不言罷了。

  被師門驅逐拋棄,對于一名修士來說是畢生的恥辱,這些同門師兄弟更是將其視為師門敗類。因此一旦被師門拋棄后,這些修士不僅要遭受同門的冷眼,而且還要面對同道中人的排擠。

  殷梨花等人在荒火營這等強調派系的地方,自然活得不僅如人意。作為大哥,殷梨花不僅要忍氣吞聲,還要時刻謹防制止兄弟們的出格言行,雖然在他眼里兄弟們的這些言行并不出格,但是虎落平陽,龍磐虎趴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兄弟五人恪盡職守,出色的完成一次次任務,他們希望通過實力來贏得荒火營中其他人的信服與尊重,然而結果卻是令他等大失所望。那些在營中大搖大擺、盛氣凌人的家伙靠著背景關系,不出半點力,便能將殷梨花等人的功勞搶走,同時還對他們大加譏諷。

  忍無可忍,殷梨花等人請調離開荒火營,前往西南同州最為偏遠之地,看守上古魔族結界封印,雖然清苦寡淡,卻也樂得自在。一個月前,結界封印松動,封印銘文出現裂紋,殷梨花一面傳信回荒火營稟報實情,一面兄弟五人拼死護持封印。

  苦力支撐大半月有余,荒火營振威校尉荊木所率領的縱隊才姍姍來遲。荊木一直看不慣殷梨花等人,尤其是不服他們的官階還要在自己之上,總想著伺機報復。

  見到封印松動后,荊木心生一計,不僅不出手相助,反而在一旁對背手相望,待到殷梨花兄弟五人幾近真氣耗盡之時,突然差人出手擒住他們,對殷梨花五人橫加指責。

  殷梨花兄弟五人皆是正六品昭武校尉,從七品的荊木如此欺負侮辱,縱使再好的脾氣也是難以忍受,雙方大打出手。經過一番激烈的廝殺后,荊木所率領的一眾人被斬殺。

  上古魔族結界封印關乎天下蒼生的安危,殷梨花雖然心中有氣,卻也不想成為罪人,一紙飛信傳進荒火營后,除了通報了封印結界的事外,更是嚴正聲明,若是荒火營不給一個說法,他們兄弟五人從此便脫離荒火營。

  養傷數日,兄弟五日給結界封印作了最后一次加持后,便離開了這令人憋悶之地。

  殷梨花心中憋悶不已,他兄弟五人雖非自愿入伍進荒火營,可是自從進荒火營后一直兢兢業業,從未做過有負蒼生社稷之事,最終卻換回這等結果,更令人寒心的是,危機當前,荒火營內的眾人卻還醉生夢死,沉醉于權柄爭斗中。

  前往靖州的這一路上,在一派繁榮景象下,他看到的是各地為官者的鶯歌燕舞、花天酒地,絲毫沒有了陳立國時的官政清明,朗朗乾坤竟也要被這黑暗逐漸侵蝕。

  “五弟,酒多誤事,你莫要再飲了。”葉修看見滿臉通紅,酒氣熏天的祝堯連連搖頭,他面前已經擺著四五個空酒壇子,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而老五祝堯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

  “二哥,你可真是掃興。我們兄弟在那鳥不拉屎的地方一待就是數年,弟弟我肚子里這些酒蟲子早就不消停了。今日你還不讓我喝個痛快,大哥你來評評理!”祝堯很是不滿地說。

  殷梨花拿祝堯沒有辦法,他這位五弟平素受不得半點約束。面對強權他那桿子腰可是寧折不彎,唯獨對酒沒有任何抵制力。然而想到近日所遇之事非比尋常,不由瞪大眼珠子,不容置疑地說:“五弟,莫不是我和你二哥的話都不聽了?”

  “大哥,我……”祝堯不再爭辯,只是低頭吃著酒菜,時而偷摸抿上一口。若不是殷梨花,祝堯不知死了多少次,殷梨花在他們兄弟四人中極有威信。

  “風漸起,乍暖還寒時,霜髯幾春秋。酒意濃,歌舞升平處,劍戟早已折。”葉修未曾多動碗筷,他搖著折扇,神色卻不見輕松,雙眉緊皺,回味著殷梨花此前的一番話。上古兇獸結界封印松動,繁榮昌盛的大陳帝國暗瘡癬疾叢生,人們還沉淪在睡夢中。他仿佛聽到有人在黑暗中私語,好似微風初起,許多人都充耳不聞,卻預示著暴風雨將要來臨。

  一碗酒入腹,辛辣之氣直沖百會,口鼻一陣刺烈的酸痛,連咳數聲,殷梨花緩過酒勁,長嘆一聲說道:“山雨欲來風滿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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