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秀谷。
七蓮塔,以辰的房間外,豌豆芽站在門前敲著門大喊:“蕎麥,趕快給我出來!不然我就讓你嘗嘗本小姐的袋鼠拳!”
“我才不出去!死也不出去!”蕎麥大叫。
懶得與它廢話,豌豆芽直接問以辰能不能進去。
蕎麥立刻回頭,一雙眼睛不安地看著以辰:“不能讓它進來。”
“沒事,我不會讓它搶你枕頭的。”以辰笑笑,對門外的豌豆芽說,“進來吧。”
房門自動打開,小袋鼠一蹦一跳地進來,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的蕎麥。
豌豆芽伸出一只前爪:“偷睡都跑到這里來了,把枕頭給我!”
蕎麥不說話,求助地看向以辰。
以辰趕快出來打圓場:“豌豆芽,搶東西可不是好行為。蕎麥也不容易,你就不要搶它枕頭了。”
豌豆芽遲疑了幾秒:“不搶也不是不可以。”
“真的?”蕎麥驚喜不已。
“是真的,但規矩不能壞,偷睡了就要接受懲罰。”豌豆芽壞笑。
不等蕎麥說話,它就跳到了床上,朝蕎麥撲了過去。
一出袋鼠和樹袋熊扭打的好戲在房間里上演,場面遠比電影真實,小袋鼠有著極高的拳擊水平,以攻為守,小樹袋熊則靠著一身厚實的肉,以守為攻。
以辰側躺著,瞪大了眼睛,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精彩的片段。
足足打了三分鐘,兩個小家伙才停手。
豌豆芽依舊活蹦亂跳,兩只小爪子不斷揮舞,像是一個身經百戰的古拳手。
反觀蕎麥,挺著圓滾滾的肚子躺在床上,后腿夾著枕頭,前爪捂著頭,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打人也不是好行為。”蕎麥學著以辰說話。
“我打的不是人。”豌豆芽理直氣壯。
“打熊也不是好行為。”
“你不是熊科,站錯隊了。”
見兩個小家伙又要吵起來,以辰趕忙喊停,示意它們不準吵,再吵就出去。
豌豆芽和蕎麥對視了一眼,都識趣地閉上了嘴。
見狀,以辰滿意一笑:“這幾對了,和和氣氣的多好。我問你們,約翰遜先生呢?知道他做什么去了嗎?”
蕎麥后腿松開枕頭,往前一晃,借助反作用力坐了起來,前爪比劃個不停。
“你能說話嗎?我實在看不懂你的肢體語言。”以辰無奈。
蕎麥小聲說:“你不讓我們說話。”
“我是不讓你們吵,又不是讓你們閉嘴。”以辰扶額。
“假聰明。”豌豆芽打了蕎麥一個栗暴,“我們也不知道塔主去哪兒了,可能在辦理公務,也可能在……自我放縱。不過依我看,多半是后者。”
“所謂自我放縱,就是吃喝嫖賭。”蕎麥搶著說,剛說完頭上又挨了一個栗暴。
豌豆芽收回小爪子:“是吃喝玩樂!”
以辰心說真是盡職盡責的土匪頭子。
邁克爾把他送回來就離開了,說是還有急事需要處理,現在看來完全就是借口。
“說到吃,能給我找些食物嗎?我都快餓死了。”以辰摸了摸肚子。
他早就餓了,然而身體不允許,只能躺在床上。
“冰箱里有牛奶和果汁,吧臺有伏特加和威士忌。客廳還有半包薯片,不過是塔主吃剩的。”蕎麥如數家珍,“我推薦你叫餐,這里有送餐服務。”
“送餐服務?都有什么?”以辰又驚又喜。
“澳洲的美食大多都有,像炸魚薯條、香腸卷、肉餡餅……”蕎麥儼然是一個美食行家,不過那流口水的樣子屬實不雅,沒說幾句小臉就哀愁起來,“叫餐要花錢的,蕎麥沒錢。”
“人民幣行嗎?我身上沒有澳元。”以辰看著角落里的行李箱,錢包就在里面。
早知道來到澳洲連飯都吃不上,就該帶一些食物,最起碼能充充饑,他這樣想著。
“不用不用,錢可以從年薪里扣。”豌豆芽眼睛冒光,像極了小財迷,“你們玫瑰會員都是有年薪的,十萬澳元呢!”
“怎么做?打電話?”以辰立馬從衣服里摸出手機,豌豆芽不說他都快把年薪的事給忘了。
“需要數據腕環,在那里。”蕎麥指著一個方向。
那個方向的桌上有著一白一金兩個單色盒子,蕎麥指的正是那個金色盒子。
以辰挑挑眉,邁克爾跟他說過,數據腕環和微米耳機就放在他房間的桌上。
蕎麥用它那奇怪的邏輯思維組織語言:“對啊,那鐲子很好玩的,在很遠很遠的地方都能聯系到木頭人呢。”
“鐲……子。”以辰忍不住一笑。
桌子和床只有五步的距離,但以辰卻足足用了一分鐘。
坐到沙發上,他沒有第一時間拿起金色盒子,而是輕揉太陽穴,緩解頭暈。
豌豆芽在桌面上蹦下跳,十分活躍。
蕎麥抱著枕頭趴在沙發上,一臉的不情愿,它是被豌豆芽揪著耳朵過來的。
原因無他,它想趁機偷睡但被豌豆芽發現了。
揉了一會兒,眩暈感減弱,以辰拿起金色盒子。
盒子沒有任何裝飾,甚至連字樣都沒有。
他拆開盒子,里面放著一個金色的數據腕環,與安德烈、邁克爾的一模一樣,外表光滑,正上方是俱樂部的徽標,紫金玫瑰。
單調的外觀,奢華的顏色,以辰對質門的風格摸不著頭腦。
見以辰只是把玩數據腕環,并不知道怎么做,蕎麥說:“觸摸徽標,等那鐲子亮了之后再往徽標上滴幾滴鮮血就可以了。”
“數據腕環是通過識取DNA進行激活的,激活之后還要記錄虹膜、指紋,還有生命體征。”豌豆芽補充,“另外,音視頻通話它比手機方便,并且不會被竊聽和跟蹤。不過它的投影太過顯然,而且不能縮放,所以公共場所和空間比較小的地方最好不要使用。”
以辰看著拇指肚猶豫不決:“真的要滴血嗎?”
“除非你不想激活。”豌豆芽說。
“豌豆芽,我……暈血,能不能……回床上?”蕎麥還在想著偷睡,佯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弱弱地說。
“裝,繼續裝,你怎么不暈人?不暈鼠?”豌豆芽蹦到沙發上,朝蕎麥頭上一個個栗暴打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你不是鼠科,你站錯隊了。”蕎麥急忙用枕頭捂腦袋,可惜小枕頭完全捂不住大腦袋,不到半分鐘就開始告饒:“別打了,我錯了,錯了。”
豌豆芽得意地收回小爪子,掐著腰,像是一個凱旋的大將軍,躊躇滿志。
“不公平!為什么同樣的話說出來結果都是我挨打?”蕎麥抗議。
“因為你弱啊!這是弱肉強食的世界,笨蛋!”豌豆芽趾高氣昂地說,“拳擊袋鼠是澳大利亞的國家化身,本小姐作為袋鼠一族的佼佼者,那可是響當當的拳擊高手。”
“本公子還是樹袋熊一族的佼佼者呢。”蕎麥不服氣地挺起那圓滾滾的肚子,霸氣地說,“有沒有要比一比睡覺的?二十個小時起步的那種。”
“如果可以,我并不想打擾你們,但接下來該怎么做?三滴夠不夠?”以辰用嘴吸拇指肚,腕環正亮著,徽標上還有點點血跡。
以辰甩著手,盒子旁放著一把小刀,那是質門周到的服務。說實話,要沒有這把鋒利的小刀,他寧愿挨餓。
他可不會傻到用嘴咬,那是電視劇里才會出現的情節。
一般情況,人根本咬不破自己的手指,不是皮厚,而是太疼了,疼得要命,疼得鉆心。
“夠了。”豌豆芽說。
半個小時后,桌上擺滿了可口的飯菜。
蕎麥在旁邊看得饞涎欲滴,恨不得撲上去大快朵頤。豌豆芽繼續它那數據腕環和微米耳機的使用教學。
早已饑腸轆轆的以辰邊吃邊學,狼吞虎咽的樣子令人不堪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