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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聲 12

小說:甘州八聲 作者:那西河

  十二

  劉甲和林蘭英完成學業回到甘州,林蘭英到公立學校當了國文老師。在劉甲的從業問題上,父子倆發生了自兒子懂事以來的第一次爭執。

  劉元柱眼里,劉甲一直是一個聰明、聽話的乖孩子,當初到蘭州醫科學校讀書,劉元柱抱著讓劉甲離開家的懷抱去經風雨、見世面的態度,沒有表示反對,不料劉甲醫科方面成績差的一塌糊涂,勉強拿到畢業證書,卻熱衷于參加演講、游行、辯論等各種學生社團的活動,在報紙上發表了十余篇反映地方經濟、政治方面政論文章,在蘭州學生中博了個政論先鋒的名聲,臨近畢業時,又通過特殊渠道拿到一封推薦信,憑這封信見到成銳弟,成了縣政府的一名工作人員,與劉元柱的設想相去甚遠,眼看著乖小鳥翅膀變硬,要脫離自己設定的軌道單飛,劉元柱軟硬辦法使完沒有見效,只好叫來劉元生和羅望說:“你倆說話他能聽進去,去勸勸吧,最好回來幫我打理家業,如果實在不想從商,到醫院去當代夫也行,就是不能去縣府工作,那個縣政府就是一院房子里供了些任人擺布的泥胎(土語,雕塑的意思),還是非不斷,萬不能讓他跳進去。”

  羅望答應道:“大掌柜,我試試吧,先讓他接下達盛昌的部分生意。”

  劉元生卻說:“堂哥,孩子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不能讓孩子窩在你的翅膀下過一輩子,是騾子是馬都讓人家去溜吧,環境越復雜越能鍛煉人,再說您春秋鼎盛,身體健旺,正是干事業的年齡。我不會去勸,只會教他怎么走正道。”

  劉元生的一席話,觸動了劉元柱內心柔軟的地方。他讀書時,蘭州農家子弟張啟正帶著結識了許多主張革命的進步人士,在那些人的影響下,有了自己的理想,加入了那些人的組織。還沒有畢業,父親染病,嚴令劉元柱終止學習,回來掌管家業,這些年雖然生意做的順風順水,個人也有了社會地位,但每次接受張啟正的指令他心里都酸楚難當。兒子打小就受到他嚴厲的管束,眼下也處在他當時的境地,聽劉元生這么說,劉元柱覺得用逼迫、威懾的辦法讓兒子就范是有點過分,還是撒手的好,沒有再要求劉元生。

  劉甲還和以前一樣,只要有時間就泡在達盛昌。他正在和一個工人坐在凳子上赤腳搟羊毛氈,羅望進了作坊,劉甲擦了一把臉上一道又一道汗珠子,嘻笑著說:“一會就好,完事了你檢查一下我的活咋樣?”

  羅望掏出了手絹遞過去說:“臉都成大花貓了,記住叫姐夫,別沒大沒小的,走吧,有事跟你說。”

  劉甲擦干凈臉,穿好衣服鞋襪,跟羅望到辦公室。

  羅望給他到了一碗茶,等劉甲接過來一口氣喝完,說道:“跟你商量個事,我現在糧行、市場貨倉、工廠三面跑,事情太多,實在忙不過來,交給別人不放心,你來幫我吧,三個地方你挑一個當掌柜,不影響你在縣政府那邊的事,怎么樣?”

  劉甲問:“是我爹的意思吧?”

  “大掌柜的想法是讓你辭了縣府工作,回家打理生意,是我想讓你幫忙的,你看人關富智,當鎮長、掌會,生意照作,啥都沒有耽擱,你想想呵,如果你接下一個點,大掌柜還會逼你離開縣府嗎?”

  “還真是個辦法,再說還有你,那你就陪我去看看糧行和貨倉,廠子這邊我可是拿不下來的。”劉甲答應在糧行和貨倉中間選一個。

  兩人來到達盛昌貨倉,周吉拿出賬冊要報告經營狀況,羅望擺了擺手說:“不急,先讓少東家看看。”

  劉甲轉了一圈后問周吉:“貨倉現在最大的困難是啥?”

  周吉說:“少東家、羅掌柜,缺人吶,缺管事理財的人,不止是貨倉,糧行也缺,每天羅掌柜從眼睛一睜就忙……。”

  羅望和劉甲互相看了一眼,沒有接周吉的話。羅望說:“兄弟,看一下糧行再說吧。”

  剛出門,大倉那邊傳來吵鬧聲,三人快步走過去,大倉門口已經圍了一圈人,圈子中央,白俊在高聲叫罵一個伙計:“狗日的,誰給你的膽子,敢跟老子叫板,不好好干就給老子滾蛋,……。”手里的馬鞭子劈頭蓋臉地抽了過去,被打的伙計身上穿的皮馬夾就像是刀割一樣裂了幾道口子,里面的羊毛隨著鞭稍子的力量飛了起來,臉上、頭上也挨了幾鞭子,頭發被鞭子卷住撕扯下來,黑色的頭發和著白色的羊毛、夾雜著濺起來的血點子飄浮在空中,人已疼的在地上打滾,李管事和幾個伙計站在一旁大氣不敢出。

  羅望跨出兩步左手抄住還在空中飛舞的鞭稍往回一帶,鞭桿從白俊手里脫出,落到羅望右手里。

  白俊一看是羅望出手,說道:“羅掌柜,我教訓一個膽敢犯上的伙計,你就別管了。”

  白俊身后站著兩個身穿灰色中山服的人,見到主人的馬鞭被奪,作勢要出手,被白俊攔住。

  羅望把馬鞭雙手遞給白俊說:“白縣長,伙計也是人,就算是犯了錯,也不能這么打,打傷了還是你的事,消消氣,……。”

  白俊的臉色由陰轉晴,對伙計說:“還不快滾,要不是羅掌柜的面子,捋(土語,抽打的意思)死你個狗日的。”

  又對羅望說:“羅掌柜,改日請你喝茶,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沖羅望抱一下拳揚長而去。

  羅望讓李管事把人扶回去,他沒問白俊打人的原因,李管事看著羅望欲言又止,嘆口氣搖了搖頭,拉起地上的伙計進了大倉。

  在山峽碰了一鼻子灰的白俊,回來就躺在了醫院里,傷痛、心痛交織在一起,情緒低落。雖然馬福壽把他和打仗負傷的重傷員一樣看待,醫院也派最好的醫生護士為他治療,無奈心病太重,身上的傷病竟然一天重似一天,醫生著急了,告訴了馬福壽,馬福壽也有點擔心白俊死在甘州醫院將來不好交待,揑著鼻子來到縣政府找成縣長想辦法。成銳弟一聽是原山谷縣長白俊的事,又是在戰場上負的傷,立即說:“馬營長,咱倆到醫院看看。”路上,成銳弟告訴馬富壽,他原來就認識白俊,那時的白俊是給馬家看家護院的一個小警衛,兩人都是為馬家服務,又是同齡人,日子久了就混熟了,成了朋友,后來白俊隨馬步青駐守涼州,斷了往來。

  病床上的白俊看見成銳弟緊緊拉住他的手說:“兄弟,我活不成了,幫幫我。”成銳弟安慰道:“我剛就任縣長,你安心養傷,啥也別想了,養好了先到縣政府幫我,等韓旅長回來再說,你我和韓旅長都是馬長官府的老人,韓旅長不會為難你的,……。”這些話也是說給馬福壽聽的。

  往后,成銳弟每天都到醫院去陪白俊,不久,白俊身體康復,住進了縣政府,成銳弟就安排他帶兩個人暫時去管理市場,并且幫助白俊接下吳三木的大倉,做起了皮貨生意,馬福壽的盤算落空了。白俊沿襲部隊上管理手下的那一套,打罵伙計是家常便飯,就有了今天這一幕。

  羅望和劉甲看完糧行,到銀行董事長的辦公室,劉元柱聽完兩人的打算,說道:“甲兒去糧行吧。羅掌柜,賬房總管的人選考慮一下李華堂,牙行關閉后,李華堂生活就沒有了著落,他找過我幾次,這人賬算很精,人品也過得去,就是染上了煙癮。還有,貨倉那邊暫時沒有人,仍舊讓周吉兼著吧,你慢慢物色人,自己還要多操心,不能忘了李云的教訓……。”

  羅望說:“每個點有一個財務人員足夠了,總賬房設在達盛昌,李華堂放在我眼皮子底下才放心。”劉元柱點點頭表示同意。

  讓劉甲接任糧行掌柜,羅望有自己的想法,他沒有忘記過年時林之甫在劉家說過的話。

  李華堂在貨倉里找到了羅望,這位*的二爺,一臉煙氣,瘦的已脫了形,只是衣帽尚干凈整潔,能看出曾經也是有地位的人上之人,一見羅望和周吉,忙著作揖行禮向二人問好,周吉客氣地讓坐、到水。

  羅望說:“李二爺,劉大掌柜說了你的情況,你到達盛昌作財務總管,我很高興,咱們先小人后君子,讓周管事給你說說規矩吧。”

  李華堂站起來說:“羅掌柜,再別叫啥二爺了,老李就好,我一定守規矩,謹聽掌柜和管事吩咐,借您的兩塊銀元還得……。”

  “小事兒,不急,發工錢了還我。”羅望擺手打斷李華堂的話。

  就在劉甲接手糧行掌柜幾天后,縣長成銳弟把他叫到了辦公室,劉甲進門看到馬福壽也在,先給馬福壽行禮問好,然后才規規矩矩地站在辦公桌前說道:“成縣長,有事請您吩咐。”

  成銳弟端詳一會劉甲開口說:“最近工作順心吧,聽說你到糧行當了掌柜,能顧得上吧?”

  劉甲說:“達盛昌是糧行的大東家,大事有羅掌柜料理,我就打個下手,不會誤事,縣長請放心。”

  “那就好,新的軍糧征收任務已下達,韓旅長也快回來了,我們要提前征收勝利捐,以便旅長班師后獎勵有功將士,如何征收馬營長和你商議拿出方案,政府這邊由你負責,年前我要到鄉鎮視察,順便把征糧納捐任務攤派到鄉鎮,你也跟隨吧。還有,軍糧征集上來就由你的糧行收存,并參與市場流通,盈出虧補,保障部隊用糧就行,這樣就活起來了,有問題沒有?”

  劉甲是一萬個不愿意,卻無法拒絕,只好說:“就照縣長說的辦,我下班后就告知羅掌柜。”

  成銳弟又問馬福壽:“馬局長還有沒有要求?”

  “沒有問題,我這就和劉掌柜協商,拿出方案。”

  成銳弟在圍繞市場和糧行與馬福壽的較量中獲勝,露出了獠牙,展現了權威,成功邁出了第一步。馬福壽寫信把這些事、包括馬九旺收編吳燕山后山峽縣城的狀況向韓起茂作了匯報,他很清楚長官恢復自己的職務,只不過是為了牽制剛上任的成銳弟,不等于損兵折將的事成為過去。今天接到運送傷兵到甘州的韓起成帶回的信。信上,韓起茂責令其配合縣長做好糧餉、捐納征集工作,馬福壽只得乖乖地夾著尾巴到縣長辦公室接受成銳弟的安排。

  成銳弟也收到了韓起茂的信,從信中他得知自己的主子出兵寧夏后,馬家軍已扭轉戰局,“四馬拒孫”之戰,馬家軍勝利在望。當看到韓起茂在信里先是恭賀自己升官,又是回顧兩人在長官署的舊事,并將征收糧餉的任務交由縣政府去辦,暗自得意,心想:“只要取得駐軍最高長官的支持,自己就是名副其實的縣長了。”

  羅望聽劉甲講完成銳弟的要求,緊鎖眉頭說:“兄弟,明知是賊船咱還得上吶,把錢糧賬冊分開建立,糧油也要分庫存放,以防不測。”

  劉元柱得知此事后對劉甲嘆息道:“按羅掌柜說的辦吧,韓起茂要是回來了,還不知道會出啥事,自求多福吧”。

  成銳弟下鄉視察結束,各鄉鎮征收到的軍糧陸續入了糧行倉庫,劉甲帶著縣糧管局的兩個官員守在糧行,監督工作人員開具發票、驗收等級、登記造冊,成銳弟親自到糧行查看,堆積如山的糧食讓成縣長喜不自勝。他到是享受著成功的快感,只苦了甘州農民,大熟之年沒有吃上多長時間的飽飯,眼睜睜的看著糧食一斗一升地讓鎮公所的人裝入口袋送到縣里,豐收的喜悅只停留在田間地頭,沒有裝進自已的糧倉,沒有吃到家人的肚子,面對著所剩無幾的吊命糧,只能唉聲嘆氣地繼續過自己的窮日子了。

  在糧行當掌柜僅兩個月的劉甲觀察到零星購買糧油的都是城里的窮苦百姓,有了自己的想法,晚飯后特意來到書房對劉元柱說:“爹,我想把糧油進價再壓一壓,把姐夫定的零售價下調一成,商人少賺點錢,市民能多得到點實惠,您看可行不?”

  劉元柱說:“甲兒,你有這樣的想法是好事,這里頭道道很深,當初爹為了穩住糧價還專門請吳三木吃飯,用會長的身份向他施壓。羅望接手后,為了給糧油、食鹽有一個合適的定價,跑過鄉鎮、鹽場、油坊,城里的貧困人家走訪過幾十戶,仔細核算過成本,最后用強硬的手段逼迫零售商就范,他定的糧油價格運行半年多來,還算平穩,你的想法是否可行去和他議一議吧。另外,縣府的差事你辭了吧,這次隨成銳弟轉了一圈,你應該有感觸,這個縣政府實在不值得你去效力,兒子,多想想好嗎!”

  劉元柱不認同劉甲降低糧價的想法,但沒有給劉甲講透,他覺得讓劉甲自己去摸索清楚的道理,要比直接從父親口中聽到的更有說服力。

  “爹,我到政府工作不是為了給成銳弟、馬福壽之類的人服務,我只想用自己的影響為窮人、也為劉家做點事,爹,我這就去找羅望。”劉甲對父親說了心里話。

  劉甲出去后,劉元柱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不碰南墻不回頭,成銳弟豈是好相與之輩,你一個毛頭小子能左右得了。”

  羅望的辦公室內,劉元生和羅望正在討論勝利捐的事,劉甲進來了,羅望給他搬了把椅子,到了一碗茶水,劉元生說:“少東家來的正好,我們議的事也聽聽你的想法。”

  劉甲喝了一口茶說:“先說我的事吧。”

  等劉甲說完自己的想法,羅望說:“兄弟,年前降低糧價不是啥好事,你想呵,城里人一年省吃儉用,過年總會想方設法地置辦年貨,年后手里就沒幾個錢了,到了那時再下調糧價才合適,還有就是農民也得過年吧,他們的錢從哪里來?賣糧嘛,不能顧了這頭,丟了那頭。”

  “我覺得羅掌柜說的有道理,甘州農民有多少、城里居民又有多少,糧賤傷農,少東家,糧油價格涉及面廣,影響力大,你還是親自跑趟鄉下,算一算農民種地的成本再定。”深諳經濟之道的劉元生給出了一個好的建議。

  劉元生接著說:“剛才和羅掌柜商量聯合各商號拒交勝利捐,你覺得如何?”

  劉甲說:“這可是馬家軍入駐甘州以來的頭一次,搞不好韓起茂會殺人的。”

  “是啊,安一個抗稅的罪名,姓韓的就敢下手,聯合各商號也得請示會長吧。”羅望也深感憂慮。

  在劉甲來之前,劉元生已經和羅望議論了一陣子,沒有議出個結果,三個人只好一同到劉家。

  劉元柱看到他們三個人一起來找自己,以為還是糧價的事,就說道:“甲兒,糧行的事你和羅掌柜多商量,要按羅掌柜的意見辦。”

  劉元生忙說:“哥,我們來不為這個,今天有幾個小商號掌柜來找我,說是要聯合各商號拒交勝利捐,我們吃不準,來請您拿個主意。”

  劉元柱噢了一聲反問:“你們咋想的?”

  劉元生說:“大家聯合起來跟他們干一次,哥,稅賦本就很重,還預收了往后三年的,各種名目的捐納層層加碼,如果不頂一次,他們會覺得搜刮老百姓太容易,會變本加厲地盤剝,老百姓沒有好日子,商人到哪里去獲利。”

  劉元柱又問羅望的想法,“大掌柜,這事要謹慎,聯合起來拒交看起來好像形成了法不責眾的局面,別說可能抗不住,即便是成功了,留下的隱患也很大,韓起茂不會善罷甘休,說不定會重創甘州商界,不如用軟辦法,能少交就算不錯了。”

  劉元柱神色沉重地說:“自打韓起茂校場殺人推行八條訓示起,我沒有一天不想怎么才能把這個惡神斗倒。元生,你說的都對,只是羅望想的更實在些,時機未到,不能硬來,因為一次抗捐死人,不值。”

  劉元柱喝口茶水繼續說:“勝利捐的事我已經想好了,馬福壽按人頭攤派的辦法數額很大,老百姓負擔不起,我們就從這方面作文章,明天我去趟縣政府吧。”

  劉元生看了一眼劉甲,眼里閃過失望的神色,說道:“我們聽從大掌柜的安排。”

  劉元柱到了縣府,成銳弟笑容滿面地把他迎進辦公室,親自倒上茶客氣地問:“什么事能勞動會長大駕,但說無妨?”

  “成縣長,我是為勝利捐的事,稅局那邊按人頭攤派下去,算起來好像是數額很大,但那是個虛數,不一定能收上來吶,據我所知,今年上半年征軍糧就有許多農戶欠交,實在是家無余糧,這次征糧這么順利,也是年成好秋收時間不長的緣故,收錢就難了,縣長您能否告訴我需要捐納的額度,讓我想想能否用其他辦法來籌款。”

  成稅弟有些納悶地想:“交不起捐款的是窮人,又不是你劉掌柜,按人頭繳納你應該高興才是。”嘴上卻說:“難得劉會長有這份心,捐款嘛,多多益善,韓旅長到是給了個數額,不少于一萬大洋。”

  “是不少,成縣長,按人頭強行繳納對窮人來說不容易吶,這不快要過年了,為這個勝利捐鬧的農村人雞飛狗跳,城里人哭天喊地,大家都不能安生,商人的生意好不了,您這個縣長也臉上無光吧,到不如按商號的大小分攤下去,農村有錢的財東按地的多少也分攤一部分,窮苦人就自愿吧,如何?”

  成銳弟雖然覺得這是個好辦法,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但還是有些不明白劉元柱的心思,問道:“劉會長,這樣的話你就得多交,是為啥?商人和財東會愿意嗎?”

  “商人的工作我去做。至于我個人,成縣長,我的財富是從哪里來的?甘州百姓手里有了余錢,商人才能賺到錢,可惜許多人不明白這個道理。”

  聽完劉元柱的解釋,成銳弟覺得有點強牽,到也能說得通,立刻安排人去叫馬福壽。

  兩人就甘州的風土人情、前線戰事聊了一會兒,馬福壽就到了。

  成銳弟把劉元柱的辦法說完,馬福壽一拍膝蓋說:“好,就這么辦,我馬上安排。”

  當了幾年稅局局長的馬福壽非常清楚,從窮人手里收錢,比登天還難,因為他們沒有。富人的錢再難收,用點手段就能挖出來,再說劉元柱一帶頭,城里的商人們不敢不交,鄉下的財東更好辦,那些有錢的地主,才不會因為幾塊大洋和官府撕破臉皮鬧。最初定辦法時,馬福壽也想從有錢人家多弄些,又怕富人群起反對,這會兒劉元柱自己送上門來,就順水推舟,痛快地答應了。

  劉元柱想的比這兩位更深,假如自己僅按人頭交幾個錢了事,除了前面已經說出口的問題,還有一個不能說的是:“韓起茂回來問明勝利捐的情況,不會輕易放過甘州城里的這些富戶,他和各商號還得出血,恐怕比現在還要多。”

  劉甲帶著魏寶去了一趟黑城子,在那兒住了幾天,調查筆記寫了一本子,回來再也不提糧食降價的事,只請求劉元柱再次下調了佃戶的地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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