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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聲:3

小說:甘州八聲 作者:那西河

  三

  要不要把魏寶在教堂秘室的事告訴劉甲、劉元柱,羅望猶豫不決,思謀著既然自己拿不定主意,就讓魏寶決定好了,瞅了個晚飯時間找到約牧師,要求見一面魏寶。

  約牧師笑著說:“羅先生,這會兒全甘州城的人都在吃飯,街上行人很少吧,警察、便衣們也餓了,正在尋思著在哪兒打秋風,真讓人懷疑你是不是專門受過訓,走吧,去看看。”

  “這也是逼出來的,要不誰動這個腦筋。”羅望苦笑道。

  到了秘室,魏寶熱情地招呼著,李隊長卻顯得很冷談,帶著責備的口吻問羅望:“沒有人注意到你吧?讓人發現了對誰都不好,局勢不好,不得不防吶。”

  羅望沒有理會他,問魏寶:“你在這兒大掌柜和劉甲不知道,要不要給他們說一聲?”

  魏寶看了一眼爬在臺子上的李隊長,搖了搖頭說:“不用了,羅望哥,其實劉甲,”話未講完,李隊長咳嗽了一聲,魏寶臉上的傷沒有消腫,說話時像是嘴里含著核桃,有些含糊不清,聽了咳嗽聲,不再往下說,羅望不好猜測被李隊長打斷的話是什么內容,說道:“這種事他們不知道為好,我理解。本人有個事想不透徹,想向李隊長求教……。”羅望兩眼緊盯著李隊長。

  約牧師說:“李先生尚未痊愈,這樣的事以后再說吧,也不在這一時半會兒。”

  “不礙事的,有機會和羅掌柜聊這個話題我很高興。”李隊長爬著說話有點費勁,艱難的翻過身,接著說:“你積累財富的過程,看上去是合法的,且不說這個法本身是不是合理,實事上,你盤剝了工人們創造財富的一部分,不是嗎?你給了工人們工資,那只是財富的極小部分,大部分成了你的,這叫剝削。沒錯,你付出了工錢,看上去還不少,但目的卻是為了讓工人們為你創造更多財富,如同喂羊是為了剪羊毛,不是嗎?當然你的目的和馬匪還是有根本的區別,他們喂羊是為殺羊,而你只是為剪更多的羊毛。……。從這個角度講,說你有罪并不為過。”李隊長很會講話,一大段話有敘事,有反問,有理有據。

  羅望說:“李隊長,我掌握了手藝,投入了個人全部的金錢和心血,多得到財富不應該嗎?那么多人靠我才得以安定生活,娶妻生子,我何罪之有,你講的道理我想不通。”

  “這是財富分配問題,我現在才疏學淺,對馬克思主義學的不深,講不透,不過,你獲得的財富應當是大大超出了你該得的部分,這是毋庸置疑的。”

  李隊長的這句話擊中了羅望內心的柔軟,在思索這些問題時,羅望不止一次地問自己:“我憑什么支配掙來的錢?自己拿的多了嗎?”

  “或許你說的還真是有些道理,那個馬克思主義是一門學問吧?”羅望聲調變的輕緩,臉上泛出談談的憂慮。

  “那是我們的信仰,是大學問。可惜我的書在打仗時丟了,要不你也能見識一下,對你這樣的資本家有好處,羅掌柜,希望我講的話對你有所教育,使得你不要變為反動的資本家,成為人民的罪人。”李隊長蒼白的臉上顯出一點紅暈,說話聲調也高了。

  約牧師送羅望出教堂時說:“羅先生,我們國家有個叫尼采的學者,在他的著作里說過這樣的話:“其實人跟樹是一樣的,越是向往高處的陽光,它的根就越要伸向黑暗的地底。”李先生追求的目標很高遠,講話未免有點深刻,不過我們只是為了救人,羅先生既然出手,就要救到底,還得想出送他們出城的法子才好。”

  羅望回應:“試試吧。”

  從教堂后門出來,羅望來到旅部,哨兵不僅沒有阻攔他,還微笑著打招呼:“羅掌柜好些日子沒來了,旅長在吶。”羅望腳步不停,道聲:“謝長官。”就朝韓起茂辦公室走過去。

  站在辦公室門口的馬生海老遠就看到羅望,往前迎了幾步說:“師傅來了,王團長在里面,你得等一會兒。”

  羅望伸手和馬生海一握說道:“別稱師傅好不,仗已經打完,你該升官了吧。”

  “不止我,長官要升師長了,我吶,也被任命為衛隊長,正連級別,當然,還是長官的貼身警衛。王團長要調回西寧,新任的一團長、三團長快要到了,長官心情是,”話音未落門開了,韓起茂送王團長出來,看見羅望,朗聲笑道:“羅掌柜,盡忙著發財了,也不來看看我,快進來坐,生海到茶。”

  羅望勉強地笑了一下道:“長官忙,哪敢打攪。”說完一撩長衫坐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接過馬生海遞上的茶碗道聲謝,對韓起茂說:“恭喜長官榮升,以后該稱呼師長了。”

  韓起茂的笑臉一下凝固了,“喜憂參半吧,三個團長,兩個變成了長官署的人,不說這個,喝茶,你沒事不會來找我,說吧,什么事?”

  “這不仗打完了嘛,我的工人能否放回來,還請長官幫個忙。”

  “這個呵,難嘍,部隊減員很大,民夫大部分被就地征招入伍,你的幾十號人都是青壯年,當然回不來了,工人嘛,你再招吧。”韓起茂端起茶碗喝口茶,“你看這樣行不,你招一些因傷殘退役的士兵,我讓縣里以安置傷殘軍人為由給你免去部分賦稅,具體你和成縣長談。”

  “韓長官,招傷殘軍人沒有問題,只是三個管事兒的要想法弄回來,急忙沒有合適的人吶。”

  “三個沒問題,寫下來,”韓起茂說著話,遞給羅望一張紙片和自來水筆。羅望寫完雙手回遞給韓起茂,心里那個悔呀,知道這樣,應多說幾個。

  韓起茂看了一眼說:“關曉不用管,關富智已經打點好了,這兩天幫著部隊搞征兵登記,完事就回家,王積富、方霖最多三天就能回來。”

  “那再添一個吧。”羅望越發后悔,來之前該去問問關富智。自己也是聽說民夫被就地征兵,才急著找韓起茂想要回達盛昌的工人,最差也得把這三人弄回來,沒有來得及去找關富智。

  韓起茂堵了羅望的口:“好了,你的事我清楚的很,這個王積富是管事,方霖就是一伙計,他老子才是管事,哎,你該不會是看上人家妹子了吧,這么上心,我成全你,生海進來。”

  韓起茂在紙片上寫了幾個字遞給馬生海,交待他查清王積富、方霖分到了哪個部隊,憑此批條放人。又對一臉苦相的羅望說:“別那樣板著臉,你吃不了虧,最近沒少從軍人身上弄錢吧,面粉廠開工得等化凍,不急,說到糧行,調配處結存了不少的糧食,借用一下你的糧行出售一批,可緩解一下糧食緊張的局面,也免得放在那里讓人惦記。給你一成利如何?”

  羅望想起成銳弟曾用軍用物資誘惑過自己,說道:“韓長官,直接賣給我吧,當然要低于市價。”

  羅望本不愿染指軍需物資,但想到市場上斷糧已久,就提出一次性買斷,他要掌握這批糧食的支配權,韓起茂痛快地答應了。

  羅望從旅部出來已是落日西墜,急匆匆趕到縣政府,成銳弟正在收拾東西準備離開,聽羅望講完韓起茂說的兩件事,停下手,重新坐下來說:“羅掌柜,明早在縣政府發放撫恤金,甘州城及周邊鄉鎮的退伍軍人都會過來,你來挑人吧,減免稅賦的事我這邊沒問題,糧食嘛低于市場價兩成賣給你,韓旅長那邊就說低于一成好了,至于多出來的錢該怎么辦,你懂得。”

  “我打算把這批糧賣給甘州窮苦人家,對外宣稱是縣里和韓長官的要求,糧行只是具體操作,這個還需要掌柜劉甲和鎮上配合才好,我付八成的糧價,韓長官那邊我不會再提這事,可成?”

  成銳弟喜出望外,軍糧賣多少錢都是軍費,與自己關系不大,羅望的想法既能為他這個縣長贏得官聲,又可弄到一筆錢,名利雙收吶,睜圓了三角眼說:“就依你,免除賦稅額度也可適度放寬,記得明天來挑人。”

  雖然目的沒有完全達到,但王積富、方霖能回來也算不錯,又有一批寶貴的糧食進入糧行,這樣的意外之喜,按說羅望應該高興才是,但他卻一點也興奮不起來,像從無意中得到的美食里吃出個蒼蠅,覺得一陣一陣地反胃,既對手握權力者的貪婪行為感到惡心,又對他們清楚地掌握自己的情況感到恐懼。

  兩天后,王積富和方霖回來了,糧食也進了糧倉,劉甲帶著鎮公所的幾個人和保、甲長查看了揭不開鍋的人家,名單到了羅望手里時,他傻眼了,追問一句:“這么多,確實嗎?”

  劉甲不言聲點點頭。

  依照人口數量,按人均每天一斤口糧合計,這批糧食僅夠這些人家十天的口糧,他想象不出來這些人家斷糧的日子是怎么過來的。

  劉甲嘆氣道:“河西地廣人稀、土地肥沃,多少年了,甘州市面上沒有斷過糧,市民養成了按月買糧的習慣,家里存糧不多,余錢也少,哥,不如這批糧食直接救濟他們吧。唉!要不是該死的李云告密,我們可以頂一陣子的。”

  “不行的兄弟,不僅要賣,還得稍高于市價賣,定量,人均不得超過十斤,不許多買,沒錢就賒給他們,打個欠條就行,兩年還清本利,你和王積富把好關,保證糧食能到名單上這些人家就好。”

  劉甲一聽急眼了,高聲說道:“你黑了心,要賺這昧心。”

  羅望一擺手接著說:“兄弟,這是眼下最好的辦法了,為了對股東們好交待,不能施舍,還得防著一些富戶搗亂,明天開倉,一天賣完,記得從警察局借幾個人,走,去銀行見見大掌柜。”

  劉元柱也在焦急地等待。

  西寧分號幾天前就來信,兩百多石青稞、小麥從西寧出發,算日子應該到了,卻遙無音迅,今天一大早就安排劉元生帶人騎快馬去查看,此時還沒回音。羅望和劉甲進來時,他背著手在地上踱步,聽完羅望講完對糧食的處置方式,贊許地說:“賢侄越來越老練了,這樣好,即保證糧食到了急需要的人手中,又把手里有錢的人推到黑市上去買高價糧,也逼著大家千方百計去尋求親友救助。不過你手里拿著那些欠條怕是不好回本了。”

  羅望說:“收不回來就不收,放兩年做成死帳,股東們共同承擔就是,分攤到股東頭上就沒多少了,變著法兒殺富濟貧而已。”

  劉甲起初沒弄明白羅望的用意,此刻聽完老父親的話,理解了羅望的良苦用心,一直陰沉的臉漸漸放晴。

  劉元柱說:“賢侄,這可有損你的聲譽啊,老百姓想不明白這里面的道理,你又從軍人手中賺了不少錢,會背上一個奸商、惡商的名聲。”

  “顧不得了,大掌柜,西寧、蘭州那邊怎么樣了?”

  羅望來見劉元柱,就是要弄清楚這事,他想讓糧行正常開業。

  “元生前去查看,估計快回來了,蘭州那邊留著應急。”

  正說著話,周吉敲門進來說:“都在阿,正好,大掌柜,烏拉思曼的飼料快賣完了,獲利不小,放出風來說,他從新疆購買的糧食、皮貨快要到了,我們怎么辦?”

  幾個人面面相覷。

  試想,這個時候烏拉思曼手里有糧,而商會作為甘州商界領頭羊,卻無糧供應是多么尷尬。

  吳燕山接到騎兵連傳令兵送來的口信,讓他到騎兵連面見要到甘州上任的馬權,吳燕山不敢耽擱,和傳令兵一道騎馬出了營房。兩支部隊互不統屬,平時也不往來,但駐地卻很近,不一會兒就到了。

  馬權和長官署主任已經等在路邊,騎兵連全部官兵列隊送行,看來是要急著趕路,抽空見一面。

  吳燕山離老遠就飛身下馬,跑步來到近前,剛要立正敬禮,馬權拉住他說:“都是團長了,還行啥禮,到那邊說幾句話。”

  離開大隊人馬,吳燕山說:“馬隊長,你是我長官,行禮是應當的,有事請吩咐。”

  “是這樣,馬長官讓我囑咐你,安心守好扁都口,不要亂生是非,這是原話,我可是奉旨傳命的。吳燕山,我倆交往時間雖然不長,但也算是朋友吧,馬長官把你這個韓旅長的仇人放在扁都口意思很深吶,不是我輩能猜透的,“安心”與“亂生是非”很有意思,你要記住,以后慢慢品吧,白俊要回甘州任職,韓旅長也升為師長了,你好自為之吧,再見。”說完握手告別。吳燕山呆呆地站立著,目送馬權一隊人馬遠去。冬季的寒風刺的人臉上生疼,吳燕山渾然不覺,不知什么時候趙胖子來到跟前說:“大哥,有人找你,甘州來的。”

  吳燕山說聲:“走吧。”從趙胖子手里接過馬韁繩。

  到了兵營門口,看到是劉元生帶著兩個人在等他,下馬抱拳行禮道:“劉掌柜好,這是要到哪兒去?請進吧”

  劉元生看了一眼趙胖子,說道:“寇團長,這幾天有沒有西寧到甘州的駝隊經過?”

  “這兵荒馬亂地哪來駝隊。”吳燕山話音剛落,趙胖子說:“大哥,有阿,前天有一支十七匹駱駝的駝隊,一色的牛毛口袋,天不亮就過去了。”

  吳燕山問道:“劉掌柜,要緊不?”

  “糧食。”劉元生只說了兩個字。

  吳燕山立即讓趙胖子集合一個小隊,親自帶隊和劉元生一道沿大路兩側搜尋,一直到甘州城外,一無所獲。

  吳燕山說:“劉掌柜,回去告訴大掌柜,糧食指定是被劫了,一點痕跡沒有留下,手段高明。如果再有來往西寧的貨物,告訴我一聲,我安排人護送。天快黑了,我們得回營。”

  劉元柱聽到糧食被劫時,端起的茶碗失手落地。

  達盛昌糧行有糧食的消息讓人捅了出去。

  大清早,劉甲、方霖和幾個稅警剛過西街大什字,就看到烏央烏央的人流往糧行方向涌去,發覺情形不對,劉甲猛跑起來,但為時已晚,糧行所在的半條街已經被圍的水泄不通,人們揮動著手里的口袋朝尚未卸下門板的門口擁擠,高聲叫嚷著:“開門,賣糧,”“有糧不賣,等著漲價,是人嘛。”“奸商。”劉甲一看擠不進去,派一個稅警趕回縣政府報告成銳弟,讓方霖去叫羅望,自己找了個稍高一點的土墩子站上去,聲嘶力竭地高喊:“大家別擠了,縣里有命令,糧食只賣給家中斷糧的人,其他人回去吧。”有人就起哄:“不要聽他胡嘞嘞,”“滾下去,開門賣糧。”劉甲的喊話聲立即被淹沒,他嚴厲地命令稅警鳴槍示警,稅警畏縮著取下步槍,但誰也不敢開槍。劉甲搶過一個稅警的步槍朝天開了一槍,擁擠的人群一下子停頓下來,受到震懾,人們不再喊叫,緊張地看著劉甲和幾個稅警,劉甲乘機喊道:“大家排好隊,聽我念名字,念到的人留下,其他人回去,糧食只賣給名單上的人,誰搗亂抓起來。”人們開始推推搡搡地排隊。人群中,豹子穿一身老土布破衣,取下頭上的舊氈帽遮住臉,對身邊的幾個人低聲嘀咕幾句,那幾個人呼拉拉擠向大門,邊擠邊喊:“日他媽的,老子們要吃飯,老子沒錢,”剛排起來的隊伍立即被沖散,人們又開始往門口擠,豹子幾下就擠到門前,從破綿襖里摸出一把鐵錘,“咣、咣”兩下砸折了一塊木板,藏起鐵錘退出了人群,擠在最前面的是豹子一伙兒的人,他們邊卸其它門板邊喊叫著:“搶糧了,誰搶到是誰的。”人們稍一遲疑,就有人帶頭沖了進去。成銳弟接到報告,慢條斯理地說:“怎么,還讓我這個縣長去給糧行維持秩序不成。”說著話,寫了一個紙條遞給前來報告的稅警:“去,交給巡警隊長,讓他帶人過去維持一下。”說完靠在椅子后背瞇上了眼睛。得到消息的羅望趕到糧行時,人群已經散開了,搶到糧食的人已逃之夭夭,門口只有一些沒搶到糧食的老百姓在縮頭縮腦地互相打聽。糧行內一片狼藉,柜臺掀翻了,糧倉被折散,地上到處是灑落的麥子、玉米。王積富和幾個新招收的退役傷殘士兵個個鼻青臉腫,看樣子沒少挨打,劉甲只說了一聲:“哥,有人故意搗蛋。”就啞口無言,一臉欲哭無淚的表情,羅望拍了一下劉甲的肩頭,不知該說什么好。巡警隊長帶著十幾個人跑步過來,對羅望說:“羅掌柜,我帶人挨家挨戶搜查,把參與搶糧的人統統抓起來。”羅望搖了搖頭說:“謝謝長官,讓警察兄弟去巡街吧,這兒沒事了。”又吩咐王積富:“先帶人去醫院看看,回來再收拾吧,找幾個木匠,盡快把門板、糧倉修好。”“兄弟,你去給大掌柜說一聲,我去趟旅部。”劉甲應了一聲“好的,”垂頭喪氣地走了。豹子一伙人回皮貨市場時已經衣著光鮮,進了吉盛號說句:“去干活吧。”就上前敲響烏拉思曼的辦公室,烏拉思曼拉開門讓豹子進來,一擺手制止住一臉興奮、剛要說話的豹子,極力掩飾得意的神情說道:“兄弟干的不錯,消息很準嘛,沒了糧食,看羅大掌柜還怎么唱這出戲。不過,現在高興還為時尚早,新疆的貨快要到了,安排人去把兩批貨合在一起再運過來,就放在貨倉,陸續運到黑市上出售,記得城門口、警察局那邊多打點一些,免得生事。把人撒出去,這兩天盯緊點,去吧。”旅部會客室內,韓起茂緊鎖眉頭,自言自語說:“能得到這些消息到是很容易,難不成又是一個吳三木。”略一停頓對羅望說:“羅掌柜,劉會長的運糧駝隊被劫、糧行被搶、烏拉思曼又放出有糧運到的風聲,這幾件事串起來的確叫人生疑,他有這么大的勢力嗎?”“韓長官,不容小覷呀,聽說吉盛號除了烏掌柜從新疆

  ”略一停頓對羅望說:“羅掌柜,劉會長的運糧駝隊被劫、糧行被搶、烏拉思曼又放出有糧運到的風聲,這幾件事串起來的確叫人生疑,他有這么大的勢力嗎?”“韓長官,不容小覷呀,聽說吉盛號除了烏掌柜從新疆帶過來的幾個人之外,陸續有十幾個外地人投奔他,開商號養那么多人干嘛。”羅望憂慮地說。“這些我們掌握的很清楚,他在甘新行走多年,結交一些江湖朋友不奇怪,時局不穩,前來投奔他以求活命也還說得過去,再說也沒有憑據吶。”馬生海推門進來,遞給韓起茂一份電報,韓起茂掃了一眼說:“羅掌柜多慮了,二團長已查實,吉盛號確有一批糧食、皮貨過了星星峽,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五天前的事,算日子快到甘州了。挑事搶糧的人我讓成縣長去查,不過也不好興師動眾,大局面還要穩住,糧行的損失另想辦法吧。生海,去叫一下成縣長。都是共匪鬧的,殺人的事還沒著落呢,不讓人安生,黑市得管管了。”客氣的把羅望送出了門。成銳弟一進門,韓起茂就橫著臉,劈頭蓋臉地一頓臭訓,“你這縣長咋當得,養一群警察都是吃干飯的,一群飯桶,殺人案懸著,糧行被搶,亂成這樣你一點招數都沒有,……,再這樣下去老子讓部隊接管了。”直到成銳弟腰躬成蝦米樣,低聲下氣解釋大半天,韓起茂才語氣放緩和說道:“查抄黑市要秘密進行,交給白俊去辦,先摸清楚,時機成熟后一網打盡,不許走風漏氣、亂講情面。誰要是膽敢泄露或者胡亂伸手撈好處,立馬槍斃,哪天行動我來安排。成縣長,沒有糧食會生亂子的,趕緊向西寧長官署報告,讓馬長官協調省里調一批過來,發動有錢紳士到鄰省采買,多管齊下才能度過難關,明白不。”烏拉思曼沒有得意多久。幾天后的一個早晨,就在黑市開始交易不久,白俊帶著巡警、稅警、騎兵包圍了整條街,一個糧販子試圖逃跑被白俊開槍擊斃,其他人只得乖乖就范。隨即,一個排的騎兵開進皮貨牲畜交易市場,把吉盛號庫房里的糧食盡數沒收充公,還抓走了黑市上倒賣糧食的幾個吉盛號的伙計。烏拉思曼陪著笑臉四處求情下話,交了一筆不菲的罰金,人是保了出來,糧食卻一粒也沒有要回來。

  應了一句話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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