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并沒有身披金甲圣衣,腳踏七色的云彩,但他仍然是人們心中的蓋世英雄。
——題記
蘇秀衣立在漩渦的中心,衣衫隨著狂風獵獵作響,他腳步在海面上連連踏出,每踏一步,沉穩無比,仿佛落地生根,牢不可摧。
“要想在海心漩內游刃有余,你需明白‘點’、‘動’、‘變’三字精髓。”
“何為‘點’?”
“平衡的關鍵在于找到承載兩方的一個支點,找到這個支點就能達到平衡。”蘇秀衣右步劃出一個玄妙的弧線,穩穩地立在水面上的一點上。
“動。當平衡的一邊改變時,另一邊也會隨之改變以達到新的平衡。當然做到這還不夠。”海水隨著海心漩的漩渦之力急速變換,正當蘇秀衣身體快要被卷入海水中時,他的左腳忽左忽右,忽急忽緩,這短短一步,竟似跨出了無數步。
“以退為進,以進為退,進退皆有道。”蘇秀衣一步踏出在空中劃出一道奇妙的弧線卻又退了回來。
傍晚時分,亡靈海域上異象再現。
“轟隆......”狂風肆意,電閃雷鳴。暴雨就像天塌了似的鋪天蓋地從天而降,黑沉沉的天仿佛要崩塌下來。
“變。”一個變字,完成從被動到主動的轉換。蘇秀衣的身影越來越輕松,步伐飄忽曼妙,身軀穩如淵停岳峙。
燕玉牢牢記住蘇秀衣的步伐,剛開始難以穩住腳步,身體劇烈搖擺,進一步,晃三晃,笨拙艱難。為了不被卷入海心漩內,只能以勢環托著自己不下落。
五天后,海心漩中,燕玉從容挺身,徐徐踏步,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忽而轉身回撤,忽而大步跨前,整個人身形從容,瀟灑自如。
“想不到你在短短的五天內就掌握了平衡的精髓,現在的你可以進入這海心漩內修煉了。”
燕玉微微點頭一步跨入海心漩深處。
漩渦之心,有著極強的吸力,足以撕毀一切,燕玉的身體隨著海心漩的力量順其飄動,初掌平衡的他知道,不能生出抵抗之意。
燕玉仿佛成為了海水的一部分,隨著海水慢慢進入海心漩的深處。
海面上,蘇秀衣精神力無限延伸,一直牢牢鎖定燕玉,一有不測,他便即刻劈開水面,將燕玉救出。
天象煉體真決運轉,數不清的水能量不停涌入燕玉經脈之內。經脈不停膨脹收縮,體內的血氣如珠浪般一波又一波的按特定行功方式行進著。
于此同時萬元歸一的法訣也在此刻自行運作,潮水般的水能量瘋狂涌入燕玉的體內,其速度之快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時間慢慢流逝,海面上空的蘇秀衣一直緊密注視水面下的燕玉,此刻的蘇秀衣面色極為復雜。
這天賦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平常之人能在水中修煉十天就已經很了不起了,畢竟經脈的承受力是有限制的,不可能無限量的容納水能量,可是今天他的世界觀卻得到前所未有的了顛覆。
湛藍的夜空里,一輪滿月把它清亮的光輝投到藍墨色的海波上,顯出一道長長的顫動的光柱。一個月過去了,那潮水般的水之能量依舊瘋狂涌入燕玉體內。
“難得修煉了什么特殊的禁法。”蘇秀衣不禁露出深思之色。
海心漩下面,燕玉的身體隨著海水時隱時現。此刻,燕玉全身的經脈已經容納了無窮的水性能量。
而水屬性能量在萬元歸一法訣的運轉下不停轉化為星辰之力,瘋狂暴漲的星辰之力不斷充斥整個心河。原本邁入心河境界的燕玉心河的大小比一般的星辰修煉者要大上十倍,隨著星辰之力的不斷注入,心河的已經達到了原來的七十倍,而且還在增加,直到心河的大小達到原來的九十九倍時才停止下來。此刻經脈吸收水屬性能量也漸漸停息下來。
心河上空,星漢燦爛,虛空深邃,星空中的每一點光亮與黑暗,在視野中不斷放大,直到最后無數星光轟然炸開,化作雪亮的閃電光雨向心河內激射而來。
一道玄之又玄的奇異力量射進心河,心河轟然炸裂,刺眼奪目的光輝直沖霄漢。
待光芒暗淡,星辰之力散發出皎皎清輝,一望無垠。
隨著燕玉邁入心江的境界,只需心念一動,便可施展縮地成寸的神通,到達千米外的地方。
可就在此時,一股無聲的呼喚在心頭響起。
星辰隱匿的夜里,是誰將你喚醒。風云交際的歲月,又是誰將你藏匿。
一切來去都無聲無息,卻如影隨形。
一世迷離,千萬世的輪回。天道輪回下,浮世如云。金粉華麗,煙塵迷離。
寒冷的路上你曖昧拂去,沒有人聽的懂你的哭泣,你的落寞。
亙古不變的虛空里,風已沉睡,今世的迷惑中殘留著前世的記憶,與誰述說。
這股強烈的呼喚,讓燕玉生不出一絲拒絕的念頭。燕玉返回海面向蘇秀衣交代一聲,便再次進入海心漩內,臨走前蘇秀衣提醒他一切小心。
海底幽暗昏冥,沒有任何生命體存在。隨著不斷深入,海水的壓力從四面八方傳來,燕玉運轉體內蘊藏的水能量,形成一個藍色透明的氣圈將自己包裹。
約莫下潛了百余丈,燕玉發現海心漩的下方竟然還有一個海心漩,而且這個海心漩比上面的更大。燕玉心中不免暗自驚奇,此時的海底光線全無,一片黑暗,他只能以劍心來感知外界的一切,但也僅限于一丈之內。
一個,二個,三個……一直經歷了八個海心漩,直到四周的海水稠密如糖,再也無法寸進時燕玉便停了下來。
四周海水清冽徹骨,燕玉即便在氣圈上又施加了一股星辰之力,但是寒氣依然透過氣圈滲透到骨子里,經過地火淬煉的皮骨居然會感覺到冷,可想而知,這海水的溫度有多低。
此處的空間和海上的狂暴完全不同,四周海水竟然一點也不流動,顯得整個天地死氣沉沉,壓抑的人喘不過氣來,不過讓他百思不解的是,海心漩那足以毀滅萬物的力量,自己居然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即便自己掌握了在水下的平衡。
若有若無的呼喚再次響起,燕玉的身體微微一顫,對著漆黑的海水試著喊道:“是誰在呼喚我嗎?”
黑暗中,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一縷奇異光輝閃耀,一道充滿滄桑、古老、低沉的聲音在燕玉的內心響起:“一別經年,已是百萬年之久。”聲音中帶著幾絲莫名幽怨與無奈,聽不出是男是女。
燕玉皺眉道:“你是何人?”
那團奇異的光輝再次閃爍:“我是海心漩的最后一漩——重生。很高興再次見到你——毀滅。”
“我叫燕玉,并非你口中的毀滅。”
“重生,萬物之靈,孕育之術,造化之能,順天而生;毀滅,天煞孤魂,定亂蒼穹,殺伐止戈,逆天而長。”聲音如同跨越萬古,至虛空最深處延伸過來。
燕玉心中駭然不已,天煞孤魂正是他的星魂名:“這是什么意思?”
“以后你自會明白。”一聲無奈的嘆息傳來,“孤獨的歲月中一個人走的太久,終究會有疲倦的一天。”一絲冥冥渺渺的精神力仿佛從另一個時空通道深處蔓延過來,至眉心射入燕玉的精神世界。
模糊的記憶在腦中浮現,斷斷續續,卻又交錯縱橫,組成了一些似曾相識的畫面,化為一股意識,清晰的封存在她的靈魂深處。
精神世界出乎意料的平靜,仿佛那股神秘的未知一直沉眠在燕玉的精神世界,只要一縷溫暖柔和的風吹過,它就自然而然地出現了。
這一刻,燕玉仿佛昏迷,他忘記了一切,仿佛進入了一個奇妙的境界。他的身體隨著腦海中那副神秘的圖案自行運行,遠遠看去,燕玉全身光華流動不息,一層翠綠色,蘊含著無限生機的特殊光華,與玄黑色,蘊含死亡氣息的光華交相輝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