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明又見到了她。
她還是躺在遠處的柳枝之上,乜斜著眼含笑盯著吳明,只是在吳明看來,笑容中多了一絲嘲諷的意味。
“沒想到死之前還能夢見你。”
素衣女子輕身一躍,竟直接到了吳明身前,輕功如此了得,吳明無法想象在現實中,要怎樣的修為才能做到如此輕盈。
“你為什么不反抗?”
吳明不敢正視女子,她太美了,轉頭對著滿片的柳樹,嘆道:“反抗?怎么反抗?天生就是一個廢人。”
“你這話說的不對。”
“哪里不對?”
“你失憶了,又怎么知道自己生來就是廢人。”
吳明回過頭,盯著她,質問道:“難道你認識以前的我?”
“認識。”女子回應道。
吳明本想追問自己的身世,自己的父母是誰,自己是個什么樣的人,還有,自己的生日是哪一天,但轉念一想,現在這都不重要了。
“罷了,將死之人,不知道也罷。”吳明坐下說道,他只覺得現在比這兩年的任何時刻都要來的輕松自在,死之前不必抱著生活的重擔,女子也在他身旁坐了下來。
“你是要死了,但你在意的人,他們還活著,還在受罪。”女子說道。
吳明低頭,淚水滴落在泥土中,他痛恨自己的無能。
“是我無能。”
連自己都死在了別人手上,又怎么去保護自己所愛的人。
女子溫婉一笑,不等吳明反應,就已經用手扣住了他的經脈,同時以右手食指做印,點住吳明額頭。
“你干什么?”吳明詫異道。
“給你保護別人的力量。”
一瞬間,無數真氣從印堂穴涌入,同時原本導致經脈堵塞的雜質從手部被扣住的經脈處流出。
這是吳明第一次感受到真氣覆蓋全身的爽快,此前他的身體,就只有丹田處有著微薄的真氣,還充滿著雜質。
吳明能感受到這股真氣不同尋常,似乎對自己的身體有一種記憶型,與丹田剛好貼合,經脈也是被滋潤地無比活絡,就好像,這本來就是屬于自己的真氣。
“快念口訣!”女子叫道,吳明這才反應過來,雙掌合于丹田,嘴里不住念著口訣。
“真氣歸一,聚于丹田,以念為令,經脈貫通!”
這磅礴的真氣如汪洋一般在體內翻涌,但卻一點感受不到負荷,反而隨著真氣的增長,吳明的傷勢也一點點的愈合。
他用心感受著真氣的力量在身體中凝聚。
這是吳明的心中世界,此時他的本體,還躺在堂外,如死尸無異,只有身體微微散發著淡藍色的光芒,但卻沒人注意到這幅場景。
“說!洗髓丹,到底在哪?”
徐晨宇蹲著,狠狠抽打著李天然的耳光,后者臉部早已浮腫,但卻對問話毫無反應。
“洗髓丹真的沒了,求求你,別打我爹了,求求你!求求你!”
李詩然被幾人摁在地上,看著父親被徐晨宇殘忍地虐待,她無比的難受,盡管她用力吼叫,但父親身上的傷還是一處處的增多。
徐晨宇又怎么可能相信,吳明那種廢物,那樣破敗的經脈,是服用了洗髓丹后真實的效果,他自然也不知道,剛才自己的那一擊,看似打碎了吳明的丹田,實際倒幫吳明解開了咒印。
此時吳明的意念中,女子已幫助他灌輸完了真氣,收手后,她已變得虛弱不堪,面色失去了紅潤,被一片雪色的蒼白替代。
“接下來我傳授你劍法,掌法,你必須牢牢記住。”女子勉強道,隨后躍到十米開外,手中閃現出一柄長劍,劍身碧綠,向外散著玉色,只有四品以上的武器,才能做到真氣外化,不過吳明知道,這柄劍,決不止四品,甚至,不止二品。
“我只做一次,看好了。”
女子語畢,隨即施展開了劍法,此劍法雖然細膩,卻并不溫柔,每一擊都直取對方要害,需則需,實則實,卻又帶著劍招的變化,需又非虛,實也不實。
吳明想象,創造出這劍法的人,一定是個非凡的女人,只能是女人,男人,不可能創造出如此細膩卻殺意十足的劍法。
劍法共十式,每一式又有三種變化,這一式如細雨一般攻擊方向行蹤不定,那一世又卻如海蛇一般對準破綻,快速出擊,當真是迷惑他人絕好的劍法,但奇怪的是,每一招雖然都精準無比直指要害,但每一招卻又留了下手,也就是說,直到刺中對方前的那一刻,這劍法隨時都能收回。
吳明從沒有看過如此兇狠卻又仁慈的劍法,對研發這劍法的主人越發好奇,心中猜想,說不定是一個老寡婦,對這世上的男人又愛又恨,欲求不得,終日無事,才把自己滿腔的寂寞和憤怒灌入到了劍法之中。
劍招打完后,女子臉色又難看了幾分,但她絲毫沒有停頓,又打起了掌法。
若是說剛才的劍法殺氣中帶著仁慈,是女人的劍法,那現在這一套掌法,絕對是男人所創無疑了。
掌法只有五式,每一式都只有兩種變化,要么攻,要么守,沒有其他的玄機和暗著,這套掌法,靠的,并不是招法的精妙,而是體內真氣的磅礴,每一掌,都融合著自身真氣打出,完完全全的蠻力制勝。
吳明又心想,若剛才那套劍法是一個老寡婦所創,那這一套掌法,一定是一個老處男所創,這樣直接且沒有柔情的人,絕不會有女人青睞。
劍法和掌法演示完畢,女子終于支撐不住,女子收勢,長出一口氣,隨后支撐不住,癱倒在地,吳明躍身上前把她扶住,將她的頭靠在自己腿上。
“我只是她的一縷殘魂,現在你體內的咒印已經解開,我也傳授了你劍法和掌法,也算盡職了。”女子微弱的說道,這時的她,一改兩年來的態度,用一種似水的眼神看著吳明。
吳明其實有很多問題想問,什么咒印?我是誰?你是誰?我又是你的誰?她又是誰?但總覺得在這種時候發問,顯得不太恰當,所以止住了口。
女子又伸手撫摸吳明的臉頰,明明異常冰冷的手掌,卻讓吳明感到無比的溫暖。
“她要是知道你還活著,應該會很高興吧。”眼眶中的一滴淚,隨著合上的眼睛,滑落在了吳明的手上。
女子身體漸漸化為許多晶瑩的星光,透過吳明的身體,緩緩升到了浩瀚的銀河之中,在月色的照耀下閃爍。
吳明來不及悲傷,現在,有自己必須要保護的人,正在等著自己。
“李天然,看來,你是不當黃河不死心了,你女兒生的這么漂亮,唉,可惜了。”徐晨宇說道。
“爹,我不怕死,不用為我擔心,您不是說過嗎,生當為人杰,死亦為鬼雄。”李詩然喉嚨早已嘶啞,仍大聲吼道,想要保住自己死前的氣節。
李天然聽到女兒如此血性的話,心中無比寬慰,臉上浮現了悲情的笑容,說道:“好一個生當為人杰,死亦為鬼雄,不愧是我的女兒,明兒雖先我們一步,但黃泉路長,一會咱們下去后,要跑得快些追上他,別讓他一個人走。”
李詩然被父親這突如其來的幽默逗笑了,早已風干的眼淚又抖落了兩滴出來。
徐晨宇冷眼看著兩人:“你們以為,我會這么容易讓你們去死嗎?”說完把頭轉向了徐梓良:“梓良,把她衣服脫了,辦了她。”
徐梓良神情錯愕,雖然自己平日里風流成性,但還不至于到這等份上,感嘆姜還是老的辣的同時,呆在原地不敢上前,徐晨宇再叫了他兩聲,卻仍然在原地木納站著。
“啪!”
一起清脆的耳光響起,徐晨宇狠狠抽在了徐梓良臉上。
“只是辦一個女人而已,不要畏畏縮縮的,你這模樣,將來怎么成大氣候,記住,你是要干大事的人,今日,就先拿這女的壯膽。”
“爹教訓的是。”徐梓良應道。
徐晨宇略感欣慰,拍了拍他肩,說:“爹知道,這么多人看著你不好辦事,來來來,咱們都背過身去,你們都不許偷看啊。”
眾人哈哈大笑,同時都識趣地背過身去,每個人心中也都被引起了欲火,準備等徐公子完事兒后,再輪到自己品味。
徐梓良不是對李詩然不感興趣,這樣美麗的女人,自己又何嘗不動心,但他自知配不上李詩然,自己的名聲有多臭,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李詩然的名聲有多好,自己心中有數,且對方實力還比自己強,霸王硬上弓更是不可能,所以只能將心中的想法深藏。
現在有了自己父親的指示,而且李詩然受了剛才的那一錘,早已無還手之力,況且周圍這么多自己人,自己儼然成了強者,心中的惡念再遮掩不住。
一群惡狗,總是比雄獅更有殺傷力。
咬牙給自己壯了壯膽,徐梓良兩步上前,準備去解李詩然的衣扣,李詩然奮力掙扎,徐梓良被她晃地心煩,索性奮力用手一扯,衣服的大片就被這樣撕了下來,露出里面粉嫩的肚兜,凹凸有致的身材一覽無遺。
“混賬!你們這群狗輩,放了她!”李天然的吼叫毫無作用,他恨自己,先是明兒被他們殺害,現在還要親眼看自己的女兒被他們糟蹋,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的無能。
“不要!不要!我求求你,不要!”李詩然奮力掙扎,臉上被眼淚軋地生疼,她只感覺全身被嚇得麻木,哪里還顧得上尊嚴,不住地低聲哀求。
“徐公子好興致啊,聽這叫聲,多刺激。”
“徐公子自然是年輕人,千萬不要玩過火了,好歹讓兄弟們喝口湯。”
眾人不住嬉笑,面上淫蕩表情一覽無遺。
忽然!堂內藍光一閃!
李詩然的叫聲停止了,李天然的吼聲也停止了,一切安靜了下來。
眾人詫異,回過頭去,眼前的一幕,只讓他們感到無比的驚恐。
徐梓良雙目圓睜,他的胸膛,被一只拳頭貫穿,拳頭的主人,正是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