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程師說：“有趣，半人半機器。”
“你得跟我們走一趟了。女王閣下。”領頭的笑臉機器人說。
“不管你是什么，我依舊是這個國家的女王。誰敢命令你們這么做！”
“是最高領袖。”
“我就是最高領袖！”
“沒錯，女王。我們得走了。您必須走了。”
“去哪兒？”
“白金漢宮。我的女王，我們要*去白金漢宮。”
笑臉機器人一路帶領他們來到了白金漢宮，推開了一扇破損的鐵門。眾人進入了這所謂的白金漢宮。
破舊，失修，腐臭。這里到還不如說是地牢一般。
一個頭發蒼白的男子走了出來，他拄著拐杖，有氣無力的對女王行禮到：“我的女王閣下。”
“沃爾夫，原來是你。你得跟我好好解釋一下了。”
工程師環顧完四周后，走到了沃爾夫的旁邊：“為什么？為什么英國飛船底部會有孩子和民眾。”
“我們會把申述者和沒有利用價值的人送往這里，作為怪物的食物。可奇怪的是它從來不吃，只吃我們剩下的殘羹冷飯。”
“所以這里根本不是什么白金漢宮，這里是刑審室。”工程師邊比劃邊說，“好吧，是，也不是要看我們怎么看了。這不是我們的刑審室，是給她的！”工程師指向了最旁邊的一個絲毫不顯眼的深坑。
“這是什么？”林雪瑤看到這個后驚呼到。
“這是個腦子，一個巨大無比的腦子，上面全是插滿的管子和電纜。他們把這個生物大腦皮層全剝了，只有一個留著鮮血的大腦了。”
“為了什么？你們為什么要殘害這個生物。沃爾夫，為什么？”伊麗莎白既憤恨又悲傷的問道。
“為了民眾。女王閣下。”
“這才是個引擎，對嗎？一個大大的按鈕，一個用腦子做成的按鈕。”工程師解釋道。
伊麗莎白說：“我不明白！這有什么聯系嗎？”
“哦，這聯系可非常大了。仔細想一想，我們一路所見，不可能起飛的飛船，不會震動的甲板。這個生物，她沒有入侵你們，也沒有傷害你們的人。”他沖到了沃爾夫的面前，“你們奴役了她，她成了引擎，她成為了發動機。所以理論上說，你們聽不見她的哀嚎，那我來讓你們聽見！”
工程師拿出了鋼筆對著她的大腦，將音頻率進一步擴大化。
一陣一陣的嚎哭聲響徹整座刑審室，就像被遺棄的嬰兒，一遍又一遍，充斥著他們的大腦。似乎在嚎叫著，救救我，快救救我！
“停，快停下。”伊麗莎白的眼淚早已充盈在了眼眶之中，“誰干的！放了這個生物。”
沃爾夫說：“我們只聽命于最高領袖。”
“我就是！！！放了她，現在！”伊麗莎白朝著沃爾夫吼了過去。
“伊麗莎白，你的面具。”工程師說。
“我的面具怎么了嗎？”
“舊，它很舊了。它的歷史大概有一百五十年了吧。”
“是啊，是個老物件了，怎么了？”
“快一百五十年前的工匠所做之品，卻能夠完完全全符合你的臉形。他們調慢了你的生物鐘，但不只一點點，其實你應該已經快兩百歲了吧。你統治這里很久了。”
“不，不會，才十五年。我記得的十五年前才登基的。”
“是啊，同樣的十五年，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的無限重復。總是把你帶到了這里。”
工程師把他們拉到了屏幕前，眾人一齊看向了這里唯一的一塊屏幕，就如同投票室里的那個。不過屏幕的下方不再是忘卻和申訴，而是退位和忘卻。
“你干了什么？”伊麗莎白惱火的問。
沃爾夫說：“干我一直該干的事，為您工作。笑面機器人，黑衣人還有我。全都聽命于最高領袖——您，伊麗莎白女王。”
他打開了屏幕，畫面里的人正是伊麗莎白。
“如果，你正在看這段錄像，或者說我自己也在看，也就意味著這時我發現了一切。這個生物叫銀色水鯨。它們曾經數量龐大，在傳說中，它們居住在宇宙的最深處。但是據我們最后所知，這是最后一只了。我們對她的迫害也讓我傷透了心。地球在燃燒，孩子們在哭泣，這一切都是人類在作繭自縛。但是，她來了，最后的銀色水鯨，我們抓住了她，用她的身體建造了城市。現在在你面前有兩個選擇，要么選擇忘記繼續航行，要么退位釋放她，飛船會瓦解。”
“為什么我會選擇遺忘？”林雪瑤問工程師。
“因為你知道，如果我來了這里我就必須做出不可能的選擇。人類或者是水鯨。謝謝你，替我承擔了責任。”
工程師走到了和銀色水鯨相連都都機器旁，開始操作做起了儀器。
“你在干嘛？”林雪瑤問。
“做我這輩子做過的最糟糕的事，我會讓大量電流通過管道傳輸到水鯨的大腦，使她功能癱瘓。成為植物鯨。依舊可以飛行，她也不會感到疼痛了。”
“不，你不能這樣。這和殺了她沒有區別！別這樣。”林雪瑤央求到。
“聽著！我們只有三個選擇，要么我們讓她繼續痛苦的再活幾百年甚至更久，要么殺光飛船上所以的人，最后一個選擇我盡量溫柔的讓她成為植物鯨。你記住，跟我一起旅行，規則一沒有人會死。我叫工程師，我是建造希望的！”
林雪瑤和剛剛一直沒說話的瑪麗蓮只好走到一旁，她們知道事已至此沒有在回轉的余地了。就像那個很古老的問題，有一百個人，殺四十九，救五十一。怎么選，都是錯。
另一邊的鐵門打開了，一群一群的孩子走了過來。
瑪麗蓮跑了過去：“終于找到你了，伊萬。”興奮的瑪麗蓮絲毫沒有覺察到在她身后便有一個長長的鯨須。
可她卻回過頭去，撫摸著鯨須，鯨須也在親呢著她。林雪瑤見此情形，眼神中突然閃起了光芒。
一幕一幕從她腦海中拂過。那些記憶和回憶涌了上來。
“注意觀察！”“我們的孩子在尖叫！”“奇怪的是她并不吃他們。”“最后的水鯨。”
這些話語不斷浮現在她的腦海中。
“工程師，工程師，不管你在做什么。停下來！”
工程師抬頭看了她一眼，沒有理會她，又繼續做自己的工作了。
“女王閣下，借我用一下您的手。”沒等伊麗莎白反應過來，林雪瑤救拿著她的手按下了退位鍵。
“不，你干了什么？”工程師急忙跑了過來。
只見飛船開始震動了起來，飛船上方的物體和民眾也感受到了劇烈的搖晃。可幾秒后，一切又都恢復正常了。
“飛船開始運作了，能量開始供應了！”沃爾夫看著操作臺上的數據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當然啦，當你們放過引擎的時候，你們就有幫手了。你們有一個很大很大的飛行員了！不用謝我，我會驕傲的。”
“她為什么沒走？我不明白？”伊麗莎白問到。
“銀色水鯨的到來絕非巧合，因為這些孩子們，她來到這里就是為了幫助你們，拯救哭泣的孩子。所有不好的想法都是你們的自以為是。她是善良的，不考慮因果的善良。”林雪瑤微笑著說。
工程師走了過來：“你真的很不錯，謝謝你，找書苑 www.zｈaoｓhuyuａn.com 也謝謝她。”
......
回到了上方。工程師透過玻璃看著外面的宇宙，自言自語到：“若你年老不堪，善良卻孤獨。再無同類，更無未來，還有什么是不可割舍的，如果真的那般年老，那般善良。真的是種族中最后一個...你不會忍心看著孩子在哭泣的。”
“你是最后一個，你們種族的最后一個？”林雪瑤從工程師的后面繞了過來。
“是啊...一場大戰，已經消失在記憶中的大戰，一場足以讓宇宙重啟的大戰，只有我了，就剩我了。”
林雪瑤一把抱住了他，試圖讓他能夠好受一些，“就像那只水鯨，所有的孤獨...痛苦，卻讓他變的更為善良。”她抬頭看向了工程師，“哈哈，問倒你了。”
他們回到了報亭。“有些事不對勁，林雪瑤。我幾乎可以聞到它。”
“什么事？”
“你忘記了，有些事可能我們都忘了。你忘記我曾經告訴過你我的身份，你忘記了你在哪一天結婚，我也忘記了一些事情，有些東西出了差錯。但愿是我多想了。”
一陣微風過后，報亭消失在這熱鬧的集市中。
......
“跟摧毀者說，工程師剛剛走。”說話正是卡立瓦，“下令摧毀這里！”
“是！”
此刻的憂傷，不是為人生，亦不是為某件事，也不是為某個地方，更不是為某個人，只是心情的一次出走，心靈的一種釋懷！
寫于3047年4月21日
BY LIND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