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看扁李亦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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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林峰教授人生中第一次發評論，他實在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了，作為歷史學家，他明白李亦儒提出的“軸心時代”理論多么完整，多么嚴謹，多么有說服力！

    當看到網友們普遍持否定態度時，他恨不得把所有網友拉到自己面前，聽自己為李亦儒辯駁。

    他激動地打字，以一個著名教授的嚴謹，向網友們進行解釋，可是打著打著，屏幕一黑，李亦儒下線，直播間關閉了。

    此時的林峰教授頗有一種話在肺腑之中不吐不快的感覺，他突然納悶自己情緒怎么如此失常？

    猛然間醒悟，不是自己失常，是李亦儒太超常，竟然在一場直播中，就提出了一個令自己信服的理論系統，這種超常規的表現，讓自己這個教授也為之激動而不能自已啊！

    李亦儒到底什么做的啊，怎么能做到談笑間就拿出一套理論，而且仿佛并沒有什么難度似的呢？

    或許，因為看直播的原因，導致自己沒仔細研究李亦儒的這套“說法”？或許，這套“說法”并沒有自己下意識中以為的那么完美無瑕無懈可擊？

    畢竟，一個18歲的孩子提出一套理論，這事兒不現實啊！

    林峰教授頓時冷靜下來，決定好好地重新梳理一下李亦儒的整場直播關鍵內容。

    于是，他坐在了書桌前，翻起了自己剛剛記錄的筆記，逐條逐條地研究起來。

    孫女這時跑進了書房：“爺爺，奶奶讓你睡覺啦！”

    林峰道：“我先處理一下工作哈！”

    “爺爺，這不是李亦儒的直播內容么？你竟然手抄啊，好落伍啊，抄也抄不全啊！”

    林峰笑笑：“孫女兒說得對，我還真有些沒來得及抄下來，讓爺爺好好想想啊！”

    “誒呀，我錄屏了啊，我給你看啊！”孫女兒拿出手機，開始翻相冊。

    爺爺驚呼出聲：“丫頭你竟然錄屏了？”

    “李亦儒是我男神，我做夢都想嫁給他！！”孫女兒興奮地大喊。

    兒子在一旁潑冷水：“你長得那么隨我，放心，李亦儒看不上你的！”

    “爺爺，瞧你大兒子啊！”

    林峰道：“怎么能這么說呢？像李亦儒這個層次的人，那是已經擺脫了低級趣味的人，他挑女孩子，怎么可能只看顏值呢，那一定更加看重才華啊。

    所以大孫女，一定要好好學習奮發圖強，明年考上富旦的話，你就能看到你師哥了！”

    孫女兒并沒多高興：“爺爺，你也認為我長得丑么？”

    ……

    直播剛結束，李亦儒合上文件夾，眾員工快步進來。

    有人匯報直播數據：“李老師，直播數據出爐了。

    累計在線觀看7200萬人；

    實時在線最高3100萬人；

    平均在線人數2500萬人；

    單場直播總收入2200萬人民幣！

    所有數據全部刷新您之前保持的最高紀錄！”

    李亦儒暗自歡喜，上次直播的收入，僅僅只有400萬左右，從元旦的1900萬漸漸滑落到了400萬左右，這次大年初一的直播不僅僅強勢反彈，更是刷新了之前的記錄，在數據上，李亦儒再次獲得了成功。

    這次直播，因為是新春佳節的直播，所以抖樂特別進行了全程錄像，這都是以后的珍貴視頻資料。

    有工作人員拿著麥克風，開始采訪李亦儒：“李老師，我們收集了很多網友的問題，請問，您方便回答一下么？”

    李亦儒笑道：“好啊！”

    “第一個問題是，有網友問，您是國內唯一的國學明星，請問，您考慮過發表作品么？”

    李亦儒點點頭：“當然，關于軸心時代理論，我會在未來出本書的。”

    “啊？請問，大概什么時候呢？”

    “由于學業很忙，成書應該在高考結束后的兩個月假期內吧。”

    “先預祝李老師出書順利！第二個網友的問題是，李老師，您喜歡什么樣的女孩子呢？”

    “當然喜歡有才華的女孩子了。”

    “如果一個女孩子非常非常有才華，但長相稍微丑一些呢，您還愿意跟她在一起么？”

    “哦，我會把她讓給更喜歡她的人。”

    ……

    接受完采訪，李亦儒連忙回家休息去了，畢竟，初二這天，他將跟隨教yu部代表團出國學習，作為優秀的青年代表，總不能頂著黑眼圈出國吧？出門在外，咱們代表的是國家的形象啊！

    李亦儒是安然睡下了，不過，這個晚上，整個網絡都在討論李亦儒“軸心時代”學說。

    99.9%的網友，對于李亦儒的直播內容價值是并不知曉的，他們只能憑著自己的感覺，來判定這件事的重要程度。

    而個別看過直播的專家學者，已經開始站隊了，但站隊并不明顯。

    支持李亦儒的學者言辭上也并不是很肯定，往往是“有一定道理”、“在某種程度上很有說服力”、“這是一次非常有深度的直播”等這類點評。

    這類點評的意思很明確：你說得很好，我們挺佩服，但“軸心時代”這個理論正確與否，這個我們暫時也不敢打包票說準對。

    專家學者中，暫時并沒有出現李亦儒的鐵桿支持者，大多都是以上那種有回旋余地的言語。

    畢竟一種理論的提出，這不是小孩子過家家，這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當學者們看到某種新的理論的時候，往往需要花費一定精力，進行論證。

    為了不過于草率，為了嚴謹，所以很多學者看到李亦儒軸心時代理論的時候，雖然他們認為很有道理，但并不會貿貿然完全成為該理論的堅決支持者。

    他們需要一定時間去探討去思考，畢竟都是業界人士，如果站錯隊的話，自己的權威性會受到嚴重質疑。

    尤其是，這些專家學者激動的心情在逐漸冷卻之后，頓時想到了一個致命的問題——他才18周歲啊！

    18周歲，就提出一個重磅理論，這事兒太匪夷所思了。

    年齡，往往是評價一個人的重要指標。雖然這不對，但是就是普遍適用。

    如果提出這個理論的是個48歲的學者，那情況就不一樣了，如果是個68歲的史學大師呢，那瞬間業界一片響應支持啊！

    人們永遠都是戴著有色眼鏡來認識世界的。

    整個網絡都吵翻天了，“軸心時代”理論，直接成為初二凌晨1點熱搜榜第一，2點鐘熱搜榜第一……

    初二凌晨，就在李亦儒完成直播后的2小時，也就是早晨2點鐘，在一家酒店的會議室內，積家方面的團隊正在跟周楠楠團隊進行代言合同的激烈談判。

    積家團隊的商談陣容很強大而且完善，律師不僅僅有華國本土，甚至連瑞士總部的律師都在當天直接飛了過來。

    團隊的總負責人是個空降華國的老外，也是瑞士過來的。整個團隊足足20余人，可見積家對于此事的重視。

    積家，世界十大名表之一，品質無需多言，但是呢，在華國民眾中的知名度太低了，跟勞力士、歐米茄等等根本比不了。

    當然了，歐米茄也算不上十大名表，沒它份兒。至于華國人盡皆知的天梭，呃……天梭挺尷尬的，你說買它裝逼吧，還裝不起來，你說為信仰吧，它還沒什么信仰。只能說一般工薪階層能消費得起的不錯的表。

    至于積家手表，它也有相對便宜的，幾萬塊錢的腕表也有，這個價位，其實是能夠吸引到一批精英人士的青睞的。

    在京城這種特大城市，月薪過萬比比皆是，月入幾萬的也很常見，積家的低端表是有廣泛的目標人群的。

    而且，現在華國的高收入人群太多了，所以，積家從2020年起，要全力打開華國市場。而代言人，是個很關鍵的因素。

    因為對華國市場的格外重視，所以，才會讓瑞士總部的人親自當天飛來。

    不過，老外多少有些高傲，仿佛有一種“我是頂級奢侈品，我有絕對話語權”的姿態。

    而周楠楠團隊這邊兒，除了吳律師外，還有他的助理律師，并且經紀人鄭強賢也到場了。

    這四個人面對對方團隊幾十個人的場面，氣勢上就矮了半截。

    幸虧吳律師和鄭強賢都是非常專業的業內人士，硬頂著壓力跟對方爭取每一個利益。

    商談陷入僵局，處處談不妥，就更別提李亦儒跳出合同的條件了。

    雙方商談遲遲沒有進展，負責人費德勒低聲跟林國峰耳語了幾句，林國峰一怔，只好道：“咱們雙方分歧比較大，并不是一時半刻就能談攏的，而且現在的時間已經很晚了，所以我建議，咱們擇日再談，今晚就先這樣。諸位覺得呢？”

    周楠楠起身：“那只能這樣了。”

    林國峰上前握手，道：“商務談判就是這樣，沒有一蹴而就的事情，而且，我們已經拿出了最大的誠意了，還是請貴方也同樣做出一些讓步。我們改時間再談。”

    周楠楠很遺憾地道：“林總，我們有一點是無可動搖的，就是我方提前終止合同條款，這個條款如果貴公司不能酌情通融的話，對不起啊，我們真的沒必要再談下去了。”

    “呃……這個很不現實，還請貴方從傳統合同出發。”

    費德勒低聲問翻譯：“Was hat sie gesagt?”（她說什么？）

    翻譯：“Wenn Sie nicht mit den grundlegenden Bedingungen einverstanden sind， brauchen Sie keinen weiteren Termin zu vereinbaren.”（如果不同意基礎條款，就沒必要再約談下去了。）

    費德勒聳聳肩，氣樂了，搖搖頭后，轉身快步離開。

    剛坐進車內，費德勒便對林國峰大發脾氣，并道：“Wir k?nnen jemand anderen unterschreiben.”（我們可以簽約其他人了。）

    林國峰瞬間緊張起來：“不不不！費德勒先生，李亦儒現在是國內最獨特最具潛力的明星，他的未來不可限量，我們絕對不能錯過他！”

    翻譯連忙跟費德勒翻譯。

    林國峰又道：“而且，如果推出以華國文化為主題的系列腕表，除了李亦儒外，沒有任何人更適合代言。”

    翻譯：“費德勒先生說，你們華國的頂級畫家呢？”

    “我們華國有在世的頂級畫家，但沒有知名度。”

    翻譯：“你們華國的民樂家呢？”

    林國峰：“有是有，對不起，我不知道他是誰！”

    翻譯：“你們華國的舞蹈家呢？”

    ……

    一個個問題，像利刃一樣刺入在場的華國人的心臟里。

    費德勒想要找到能代表華國文化的各個領域杰出的人物來代言，這個想法沒什么問題，可是大家聽著特別的刺耳。

    因為，大家此時才發現，華國傳統文化領域，根本就沒有一個人具有廣泛的社會知名度，根本沒有一個人能夠獲得大眾的敬仰！

    泱泱大國15億人口，找不出一個有深遠影響力的具有廣泛粉絲的畫家、民樂家、舞蹈家、作家……

    傳統文化的隕落，讓在場華國人尷尬不已。

    大家總說華國是文化大國，可大師呢？沒大師，何來文化大國？

    翻譯：“這樣的具有大眾號召力的文化名人真的一個都找不出來？如果真找不出來，那我們可以簽一些當紅明星。”

    林國峰：“其他人不行，李亦儒就是年輕一代中最紅的之一，而且和文化主題緊密結合！”

    翻譯：“費德勒先生說，我知道你們華國的明星，都紅不過一兩年的，所以不要考慮年輕人，要簽那些紅了10幾年的真正的大牌明星。比如說樊冰冰！”

    “她不行，涼了。”

    翻譯：“費德勒先生問，什么叫涼了。”

    林國峰沒好氣地道：“你作為翻譯，不會主動翻譯給他啊？”

    翻譯無語，只好跟費德勒解釋，然后又道：“費德勒先生說，總之，我們堅決不能被人牽著鼻子走，三條腿的蛤蟆找不到，兩條腿的明星那還不好找啊？”

    林國峰一怔：“他還知道這個俗語？”

    翻譯：“我直接給漢化了。”

    林國峰氣呼呼地道：“你告訴他，如果考慮做華國文化的腕表，在整個華國，沒有任何一個二線以上的明星，比李亦儒更適合代言積家手表，沒有任何人！”

    翻譯：“費德勒先生說，你也告訴他，以積家悠久的歷史和社會聲譽，堅決不能被一個18歲的明星牽著鼻子走，堅決不能！如果他們不妥協，那代言人必須換，這事兒就這么定了！”

    “艸！”林國峰要被氣死了。

    翻譯：“啊？”

    “這個別翻譯。”

    翻譯：“Er sagte gute Nacht.”（他說晚安。）

    費德勒點點頭：“艸！”

    林國峰回到酒店后，直接就給總部發去了郵件，進行告狀，并說讓一個不懂華國現狀的人來開辟華國市場，這在態度上就失敗了。并再次聲明李亦儒的明星屬性和積家的契合程度。

    郵件很快得到了回復，但只是說一些勸和的話而已，并沒有什么有價值的信息。

    很顯然，老外暫時還不清楚三個月就爆火華國的李亦儒，在當下這個年代，究竟意味著什么。

    當然了，也不能全都怪老外，畢竟，咱們如果沒有深入到瑞士，只是道聽途說的話，只是通過新聞信息了解的話，也沒法真的了解人家的風土人情、人家的文化，這是有天然隔閡的。

    李亦儒第二天早晨剛起床，就接到了周楠楠的電話，周楠楠哭哭啼啼地道：“我們和積家的合作，可能要談崩了啊，這個工作我沒做好啊！”

    李亦儒揉揉眼睛：“崩就崩吧，無所謂。”

    “啊？他們剛剛給我回復，說如果繼續堅持咱們最基本條款，他們只能表示遺憾了。”

    “哦，他們表示遺憾啊？我倒是沒什么遺憾的，沒事兒。”

    “啊？可是，這可是積家啊，可是世界名表啊，錯過了和他們的合作，太可惜了啊！”

    李亦儒道：“有些底線，是絕對不能碰的。我的底線就是，不完全受制于人。

    他們可能覺得咱們的要求有些高，但我覺得不然，我們真正堅持的條款，都是為了我們的消費者負責，為我們的聲譽負責，而涉及到利益分成方面，我們并不是不可以談的。

    可能其他明星簽合同的時候，都是本末倒置的吧，但咱們不能，咱們代言賺錢，要有良心！”

    周楠楠道：“但我覺得還是很可惜啊。”

    “沒關系，底線不容動搖。”

    “對了，我看新聞，你那個‘軸心時代’的理論，是認真的么？”

    “當然！如果不出意料的話，等我回國的時候，應該塵埃落定了！”

    李亦儒放下電話的時候，鋪天蓋地的新聞正席卷整個網絡。

    從凌晨開始，熱搜榜榜首，一直被“軸心時代”牢牢占據！

    國學天才繼《后出師表》偽作論文后，再次提出驚爆全國的言論，以18歲的年紀，以一己之力提出了“軸心時代”理論！

    整個網絡的目光，全部匯聚在這件事情上，所有人都知道，找書苑 ｗww．zｈａoｓhuｙuａn.cｏm 如果李亦儒的理論真的被業界認可并支持，那么，他將完成一個華麗的轉身！

    從國學明星，蛻變為學術明星！

    前者，背誦的文章多知識儲備豐富就可以了，但后者，則需要一個人拿出實打實的自己的學術研究！

    這是一個巨大的飛躍，也是一個人的升華！

    廣大的網友在議論紛紛中，心中納悶極了：他，能成為學術明星么？

    所有網友都在靜靜地等著業界權威人士的公開表態，仿佛只有著名史學家的認證，才能確定李亦儒的成色。

    而李亦儒，已經準備離開紛紛擾擾的國內，出國考察去了。看了下行程表，發現最后一站是瑞士，除了了解他們的教學模式和特色外，他們還有幸被邀請參觀瑞士的制表廠。

    李亦儒不禁來了興致，作為頂級名表誕生地，李亦儒對此也很感興趣，他也不清楚在當地買表是不是很便宜，要不，弄幾塊回來，做個勤勞的代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