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凡拿起杯子，一屁股坐到李瀛身邊，她和那個茶杯的位置拉開了一少。
在喝了大紅袍一類的茶水后，曹凡才把剛才的事情詳細和李瀛說了起來。
“李瀛，剛才發生的事情真的抱歉。這本來是我和許琴設計的考驗。主要是想試探你們的能力，還有就是讓你們身上靈體和心門更加融合。”曹凡手掌合十，道歉道。
李瀛知道曹凡所做的事情必然不存壞心，他連連擺手道：“姐，剛才的事情雖然有些驚險，但是對我和王念來說，算是一次進步吧。”
看到曹凡不再自責，他繼續道：“第一次面對門，門后的世界，我感覺自己整個身子被抽空了一樣。后來，再次面對朱砂印，我還是和以前一樣無法抗拒它的壓力。”
“要不是師兄后來爆發出靈能力，我根本沒有力氣掙脫彼岸花的封鎖，我還是不夠力量。”李瀛顫抖地看著自己范雙手。
“大小姐，給。”張子凡從里面走了出來，他拿出一沓黃白色的空白符紙，以及一支狼毫大筆，遞給曹凡。
“許琴，給我點朱砂。”曹凡呼叫起許琴，許琴不情不愿地拿出瓶子，從里面倒了點朱砂進機械臂研磨好的硯臺中。
李瀛發現發現大家沒有太過在意自己的話，他只好拿起茶杯，低頭喝了起來。
曹凡似乎剛想起李瀛這么個人來，她邊寫著符箓邊安慰道：“李瀛，不要太自責。我也打不過許琴啊，這么一想，是不是開心許多。”
李瀛聽不出曹凡這句話是在對他解勸還是在拿他開玩笑，他一臉難為情地看著曹凡。
“哎呀，別放心上，別放心上。你不想想自己才修煉了幾年，人家練了幾年。千年王八萬年龜，你和人家這種神獸較什么勁。”曹凡看到李瀛臉上愁眉不展，她又繼續勸說道。
“曹大小姐，你這句話我可不愛聽了。”許琴略帶生氣的聲音發出，曹凡嚇得差點把筆掉落在地上。
要不是機械臂手疾眼快，曹凡估計得出糗了。
“零零七，干得漂亮。”曹凡贊揚道。
機械臂的人工智能發出了聲音：“我只是不想拖地而已。”
曹凡對它做了個鬼臉，她再次把注意力放到符紙上。
“啊……畫花了。朱砂浪費了。”曹凡哀嚎起來。
李瀛哈哈大笑起來，他才知道，自己真的沒必要這么沮喪。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開始回想剛才發生的事情。
那個就是靈能力嗎？我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李瀛內心疑惑不解。
同樣不解的，是許琴。他清楚地知道，李瀛剛才所展示出的門內之力屬性很明顯已經偏向靈體的氣息。而且，他剛才使出的能力，明顯已經超出了靈人的能力范疇。
可是……他看向李瀛的身下，很明顯，李瀛腳下踩著影子，他的影子和曹凡的影子坐在一起，就和他們兩個現在的動作一致。
“曹大小姐，李瀛剛才用的是？”許琴忍不住發出疑惑。
張子凡聽到許琴的疑惑，他眼神變得精光，他用余光看向李瀛，顯然，他也對這個年輕人感興趣。
“姐。”李瀛看到許琴咄咄逼人的態度，他有些緊張。
曹凡示意李瀛放輕松，她早就料定許琴要這么發問，所以，她沒有打算讓李瀛的秘密掩埋。
“李瀛也是無影人，相信你也發現了。”曹凡開口道。
聽到曹凡這么直白的把自己的身份說了出來，這讓李瀛感到驚訝。畢竟，曹凡如果不承認他的身份，他至少可以讓自己的秘密再多遮掩一會兒。
現在，他需要的是時間，他只有一個月的時間。他必須爭分奪秒地進行訓練，他可沒有時間來解決自己解決不了的紛爭。
聽到曹凡如此直白的敘述，許琴只是點了點頭，他沒有再多說什么。張子凡的精光也黯然消逝，不再對李瀛的事情感興趣。
張子凡之所以不再感興趣，就是因為他清楚了曹凡關心李瀛的原因。
許琴不再追問，主要也是因為任務所在。他現在在曹凡手下做事，他在弄明白自己心里的疑惑之后，他就不再對李瀛感興趣。
畢竟，覺醒靈能力的王念讓感到驚艷，可是他命將終結。他的朱砂印又是克靈的兇器，他根本沒法對王念放開拳腳。
更何況，保護王念無恙是他接到的任務，他更不能對王念做些什么。
現在，有一個正在發芽成熟的李瀛，他的靈能力又足夠新艷，許琴自然是希望他開花結果。
李瀛發現兩人沒有再對自己的身份多作追問，他松了口氣，看向曹凡，曹凡給了他一個放心的表情。
“你們幾個聽好了，關于李瀛的事情，誰都不許多說些什么。”現在的兩人雖然是自己的下屬，可他們代表的家族都不是姓曹，曹凡自然要多留一個心眼。
好在她身邊的兩人都是死板的人，他們聽從的只有命令，自然，命令一下，曹凡也就不再擔心這最后的隱患。
至于裝載了人工智能的機械臂本來就是曹家支持的智能公司的產品，它更不可能反抗曹凡的指令。它之所以會當著曹凡的面抱怨，也是曹凡給到她的權限。
沒有權限，所有的事情都無法實現。
“這次的見面，主要是希望讓大家真正的認識一下，不過中間出了些小插曲，倒是沒有按照流程進行。雖然前面的事情有些偏離軌道，可接下來的流程還是要走一遍。”
曹凡招呼了下眾人，她開始正式的流程。
“曹凡，朱門第一分區區長，許琴，現朱門之子，許家十二子的代表。張子凡，朱門人的武道夫事務長，只不過在我這里，只是一個小保鏢。”曹凡得意洋洋道。
“那，那個蘇老？”李瀛問道。
“蘇老是代替張子凡管理第一分區的武道夫代理人。張子凡他爸可是武道夫的頭兒，張子凡作為少當家，權力可大了。”曹凡神秘兮兮地附在李瀛耳邊，悄聲說道。
李瀛看向張子凡，他下了一哆嗦。他注意到，張子凡正在用殺人的目光看著自己。
他連忙把曹凡推開，然后再次看向張子凡。他發現，對方對他的敵意明顯輕了許多。
李瀛想起了王無雙之前提到的氣功師，他啊啊大叫起來。
“武道夫……就是氣功師？”李瀛問道。
“那倒不是。”曹凡搖了搖頭。
張子凡咧嘴笑了笑，說道：“是王無雙這么形容給你聽的吧？氣功師……那種裝神弄鬼的東西怎么配得上做我們天師的名頭。”
好裝逼……這比氣功師還要裝，李瀛心里吐槽道。
李瀛的表情讓張子凡覺得很不爽，他冷哼一聲，不再多言。
李瀛知道自己剛才的舉動冒犯了對方，一想到葉夜還需要對方的診斷，他立馬收拾情緒，帶著歉意地說道：“不好意思，我剛才太激動了，一時間沒有控制住情緒。”
“沒事，本來靈人和內力都是玄而又玄的東西，第一次接觸這些東西的時候是這樣的。”曹凡才不許李瀛給對方道歉，她說道。
接著，她看向張子凡，接著說道：“張子凡，別擺你的臭臉色，給我看啊？”
張子凡見曹凡擺明態度，他也不再作腔，靜靜了心神，臉上不再浮現任何表情。
李瀛對曹凡護犢子的舉動深表感激，可他不想自己的事情讓兩人鬧矛盾，他趕忙開口。
“張哥，蘇老就是天師嗎？他好厲害，只是摸了摸我的身體，我就感覺自己身上輕松許多。”李瀛也不知道該找什么話題，他只好把事情往蘇老的舉動上聊。
張子凡臉色微微變動，他看了看曹凡，最后還是決定開口說話。
“蘇老自然是上等天師，只不過蘇老修煉內力的時間短，恐怕難有起色。倒是你和王念……”曹凡邊說話變搖頭發出“嘖”“嘖”的聲音，似乎是因為發現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我聽蘇老說過，你和王念體內都有內力流動。只不過，蘇老將你的內力封鎖，希望你能在靈人的道路上走下去。他倒是對王念放了寬心，只想讓他能爭取多些時日，來完成他心心念念的執念。”
說完，他喝了口茶水，又繼續搖頭晃腦道：“依我看，他何必如此。幫你們發掘出能力，又幫你們指點道路。路本來就在你們自己腳下，你們想走哪條路就走哪條路。”
“所以，他讓你沒有走上武道夫這條道路，倒是讓我感到失望。說實話，就算是日日夜夜精進功夫的武道夫，也不是人人都可以誕生出內力。他們激發不出內力，就永遠與天師的路無緣，只能作為武道夫了此一生。”
“你們倒好，又是無影人又有天師的潛質。內力渾而有力，精而不虛。簡直就是上等的佳玉，要是我爹在場，說什么也要把你們留住。”
“蘇老對靈人的執念太深，找書苑 www．zhaｏsｈｕyｕan.com 他這輩子都在為靈人的利益著想。可是，靈人何時看起過我們？”
當張子凡說到這句話的時候，許琴的眉頭有明顯地褶皺，只不過被他迅速地掩蓋。
“張子凡，話多了。”曹凡提醒道。
可是，話說開的張子凡顧不得這些，他接著他的講話。
“靈人追求的，只不過是和平和安定，只不過死后的世界。可是，我們這些無法凝結靈體的人，死后不過是一抔土，一碗沙，一座墳。”
“可天師不同，我們武道夫不同。我們修煉內力，修行氣功，實在尋找長生的所在，是在探索無限的壽命。”
李瀛聽得十分激動，他確信，王無雙所說的是真的，武道夫真的有人可以幫葉夜查看她身體的狀況。
“癡人說夢。”許琴對張子凡的話嗤之以鼻。
張子凡只是淺淺一笑，并不在乎許琴的不屑一顧。因為，在他眼里，許琴才是那個無知者。
“李瀛，你就算覺醒靈能力，你也不過是一個剛上起跑線的落后者。但是，你的內力卻已經達到了中級天師的門檻。”
李瀛聽到張子凡這番話更加心動，他帶著赤誠的目光看著那個敘述者。
“張子凡，別帶壞我的李瀛。”曹凡警告道。
張子凡看了眼曹凡，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沒有再繼續他的發言。
“那好，接下來……”曹凡見大家都安靜了下來，她再次準備主持，只不過，她剛開口說話，就被李瀛所打斷。
“那個……我想問個問題。”李瀛緊張地舉手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