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朱美清的臉色明顯有些不好看。
顯然,這個要求已經超出了她能承受的極限。
陳封看到她這個樣子,亦收斂了臉上的笑容。
且不說他同不同意大庭廣眾之下做這種事,這個要求本身就極其不合理。
如果她要求陳封和朱美清當面表演一些茍合之事,他們也需要同意?
別開玩笑了,感情之事如果需要證明,那還談何感情?
“說到這,我想問這位女士一個問題。”陳封十分得體的開口道。
那名女子聽到這話,本能地就以為陳封是在逃避,心里也將兩人的關系劃上了一個叉號。
但伸手不打笑臉人,陳封既然問她問題,她若是置之不理,倒顯得沒什么教養。
“請說。”她默然開口。
冷峻的表情表現出了極不情愿,但陳封并不在乎。
“我叫陳封,請問你叫什么名字?”
唇槍舌劍之下不斬無名之輩。
“韓雪。”
“好的,韓雪。”陳封繼續道,“你現在站在我面前,但是我不能確定你是不是女人,你能否證明一下?”
“要說建議的話,你把褲子脫了就好了。”
他眼神冰冷,絲毫不覺得自己剛剛說的話有什么出格的地方。
韓雪俏臉一紅,又羞又怒,“你怎么能這樣?!”
“是啊,你這像是一個男人說出來的話嗎?”有人附和道。
“沒想到,朱美清你竟然找了這樣一個貨色來搪塞我們,難道這個世界上的男人都死絕了嗎?”
尖酸刻薄的話語一出接著一出,朱美清有些訝異的看向陳封,發現他的臉色毫無變化,似乎淡定的有些過頭了。
等到他們噴得口干舌燥,話語聲漸漸稀疏,變得弱不可聞時,陳封這才喝了口水,慢悠悠坐起身來。
“都累了沒,既然累了,就吃飯吧。畢竟你們來酒店,也不是來打口水仗的。”
說完,都不用他打招呼,門外的服務生就推門而入。
“少....”
話說了半句,陳封擺了擺手,示意他噤聲。
“就按照菜譜上的來,另外那兩瓶紅酒,她們肯定也口渴了。”
他戲謔一笑,絲毫沒有被她們的話語所影響到。
畢竟這些都是自己作品里的人物,陳封看她們就像是看自己的孩子一樣,不論是正派還是反派,能夠恪盡職守表現出應有的水準,他高興都來不及。
又怎么會生氣呢?
“也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在裝傻。”朱美清嘆了口氣,有些無奈。
要是她,她一定會把這些話全部都給懟回去,都是第一次做人,憑什么讓著你?
但她不知道,在陳封眼中,她們連個人都算不上。
充其量只是個試驗品,無論是人格還是意識形態,都不健全。
陳封老神在在看著她們四個,心里也犯嘀咕。
之前說的好好的派對,怎么現在變成了一桌麻將?
韓雪眼神里滿是殺氣,看著陳封那張臉,恨不得使出九陰白骨爪,在上面留下幾道清晰的血跡。
這個世界上怎么能生出這種厚顏無恥的人?
自己的要求提的很過分嗎?不過是要求兩人表現親熱一些,有利于增進兩人感情,這也是給這個呆頭鵝一個表現的機會。
還要我脫衣服?我脫了,你敢看嗎?
肚子的怨氣像是一股火一樣,卻又不好發作,只能憋著。
陳封像是沒事人一樣,接過服務生遞過來的一瓶紅酒,給每位女士都倒了小半杯。
明晃晃的高腳杯里搖晃著血紅色的液體,靜謐的包廂里響起令人心神松弛的小提琴聲。
幾位女生都是一愣,尤其是朱美清,她最喜歡聽的音樂便是小提琴演奏出來的,能夠在這種場景聽到,就像是在被眾人排擠的同時,有個人義無反顧為你加油。
對她有所觸動。
“我來晚了,自罰一杯。”陳封哈哈一笑,看向朱美清的眼神里是無限柔情。
朱美清罕見的回之一笑,并沒有像平常一樣擠兌陳封。
之前在她眼中,陳封不過是有些錢的頑劣富二代,但現在,這種固有印象發生了改變。
他也會強出頭,嘴巴里吐出一些讓人不爽的話語,盡管他看上去溫潤如玉。
“少喝點,你等會還要送我回去呢。”朱美清與他輕輕碰了碰杯,言語之中滿是旖旎。
這下子輪到韓雪訝異了,事情似乎真的跟陳封所言,兩人墜入愛河,而她們口中的周舒,根本就是個笑話。
“對不起,是我們錯會了你的身份,畢竟美清骨子里有些頑皮,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她總喜歡戲弄我們。”
一名女士率先認慫,不過她的注意力更多的是在陳封身上。
盡管陳封沒有言語,但她卻十分清楚,這看起來并不起眼的一瓶紅酒,究竟價值幾何。
日月星沉。
香格里拉酒店最名貴的紅酒,產自新西蘭高級酒莊,每年只有一百瓶的產量,其中五十瓶直供皇室,剩下的五十瓶則會在拍賣會上進行拍賣。
能夠參加拍賣會的非富即貴,尋常人連參加的資格都沒有,而每次能夠買下紅酒的人,付出的軟妹幣更是不計其數。
基本上一旦拍賣到了這瓶酒,很多人都會選擇陳封起來,到了人生重要的宴席上時,才會拿出來,充充場面。
而現在,陳封就開了一瓶,叫她如何不訝異。
單單這一杯酒,就足以抵得上她們幾個加起來的所有身家。
或許,根本值不上這一杯。
韓雪明顯沒有發覺剛才的隊友為什么會突然臨時倒戈,她眸子里沁出來的寒意幾乎凝固了周圍的空氣。
“不用假惺惺討好我們,就算你真的跟朱美清在一起,我也不會覺得你你們能走的長久。”
她露出一抹意味深處的笑容,“既然她能夠拋棄七年長跑的周舒,那么同樣也能拋棄你。”
“在她眼中,你不過是一個備胎而已,你這過剩的柔情,還是另擇良主吧,她并不是適合你的一盤菜。”
說完這句話,她頗為得意的舉起高腳杯,小嘴輕輕抿了一口,看上去頗為高貴,仿佛她才是這個包廂的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