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伴隨著一聲尖叫,霍普猛地一下坐直了身子。
“哈...哈...”
他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衣服的背部也因為出汗而浸濕了大半。
驚醒的霍普在因為口渴咽了咽口水之后,立馬轉過頭想要去尋找之前那個奇怪的男人,卻發現自己床邊空無一物。
而就在霍普想要松一口氣的時候,他突然發現,自己床邊不見的,不僅僅是那個神秘的男人,還有放在那里長達八年之久的各種醫療器械。
回過神來的霍普開始環顧起了自己房間
床頭的兩邊,本來擺放著的記錄儀和氧氣罐,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兩個不知道用什么深褐色木頭做的床頭柜,一個上面擺放著正在滴滴作響的黃銅鬧鐘,另一個擺放著兩本霍普曾經讀過的書籍。
而之前放在墻邊的三個書柜也不見了蹤影。
霍普低頭看了眼身上的衣服和被子,果然,自己那穿了蓋了好幾年的病服和被子,也全都被換了。
不,不是被換,更確切的來說,是自己到了另外一個地方。
難不成,是那個男的把自己綁架了?
想到這里,一股濃烈的恐懼感慢慢地襲上了霍普的心頭,那顆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的心臟又不受控制的跳動了起來。
霍普下意識的閉上眼睛,屏住呼吸,抓起胸口的衣服,做起了迎接疼痛的準備。
可過了好一會
折磨了他多年的感覺卻并沒有出現,反倒是因為自己無法繼續憋氣,而不得已張開了嘴。
嗯?
怎么一點都不難受啊?
霍普摸了摸自己心臟的位置
奇怪,很有活力啊?
就在霍普疑惑的時候,一束陽光從他正前方的窗戶照射進來,刺向了霍普的眼睛。
“啊”
被閃到眼睛后,霍普的身子大幅度地動了一下,也就是這一下,讓霍普直接定在了原地。
剛剛,他仿佛感受到了自己身上的某一個部分,一個自己十年沒有用上過力的地方,動了一下。
激動地霍普一把抓起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而后用力的的將它拋到了空中。
他想要確認一下
眼前,絲質的被子被初升的日光照的發亮,慢慢地,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弧線,而后,兩條既熟悉又陌生的大腿,倒映在了那被淚水包裹住的藍色雙眸之中。
隨著被褥綿軟的落地聲,左邊的腿緩緩地彎曲了一下,接著,一只手重重地錘到了右腿之上。
那只死死握緊的拳頭顫抖著抓起了睡褲,隨后,慢慢地收緊。
沒過多久,一滴又一滴水珠滴在了上面
“疼~...”
“疼~...”
“疼!!”
霍普猛地抬起頭,沖著天花板喊出了聲。
“哈哈哈~~~”
清晨的陽光下,大笑的少年顫抖著的身子,散發出了橙色的光暈
時間,也慢慢定格在了那淚涕交加卻燦爛無比的臉上。
許久過后,心情稍微平復下來的霍普擦了擦因為開心而留下的眼淚,他慢慢地將雙腳放到了地上,長年殘疾的生活,讓他在控制雙腿這件事上
有些生疏
在原地輕輕地跳了一下,興奮感再次涌上心頭,又多做了幾次嘗試后,霍普長長的舒了口氣
“看來是真的能動了,不過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心臟沒反應,腿也好了...”
這時,霍普想到了昨晚那個男人對自己說的話
“‘好好活著,你會好起來的’...難不成,是他把我給治好了?”
可是那個人又在哪呢?難道他把自己帶過來就是為了治病?
沒等霍普繼續想下去,床邊的鬧鐘就響了起來,霍普走過去一看,發現現在已經是早上六點半了,不過讓他好奇的是,如果真的是那個男人帶自己來的,那他定這個鬧鐘是要干嘛?
“等等,這個高度...”
霍普用手在鬧鐘和自己的頭頂之間比劃了一下,之前因為腿又能動了的緣故,導致他沒有去多注意。
而現在冷靜下來后,他才發現自己的這個身高有些不對勁,雖然自己八歲以后就沒用過這雙腿,可正常的,該發育的還是有在發育,莉亞院長還會每年為他測量身高
霍普最后一次量的時候,雖然算不上有多高,但起碼還是有個一米七幾的。
如今這個只能夠和床頭柜上的鬧鐘平視的狀態,怎么感覺都不對勁。
疑惑的霍普在喊了幾句后見沒人反應,便開始四處尋找起了鏡子,不過因為又有了行動能力的緣故,霍普基本上沒走兩步就會輕輕地跳一下,
就這樣,他蹦蹦跳跳地逛完了現在所處的地方。
不出霍普所料,他已經離開了孤兒院,他現在待著的地方是一個兩層的住宅,內飾的整體色調為藍白色,二樓有三間臥室和一間廁所。
不過就霍普的觀察來看,除了自己剛走出來的那間,其余的臥室看上去都沒有住過人的痕跡,雖然好不容易又可以四處行動的霍普很想更加仔細的看看,例如翻翻衣柜里的東西什么的來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但最后還是基于禮貌沒有去亂動。
沒過多久,男孩來到了一樓的廚房,正巧發現通往后院的玻璃門左邊,就是一個水管和一面長鏡,于是便改變了自己的方向。
鏡子里,一個有著黑色短發的少年,在陽光的照射下,潔白無暇的圓圓臉龐微微散發著光暈,彎彎的鼻梁和翹起的鼻尖也有種說不出的可愛,那兩雙大大的眼睛配上如大海般蔚藍的瞳孔,美麗至極,但此刻卻被少許的白發和濃重的黑眼圈所覆蓋,掩去了孩童們應有的陽光和天真,而從他較小的體型來判斷,應該是個只有著十一二歲年紀的小孩。
“喔~~”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霍普下意識地放出了一聲感嘆。
倒不是被自己帥氣英俊又可愛的臉龐給迷住了,而是霍普知道,鏡子里的這個小孩,是自己十一歲時的模樣。
在孤兒院的日子里,霍普平日里的消遣除了看書,就是翻看老院長每天更新的相冊,而在那里面,就一直存著霍普從小到大的照片。眼前這個除了要比照片里稍微胖一點之外,并無任何不同。
“難道,我只是做了個夢?”霍普捏了捏自己臉,是那么的真實,讓他不經懷疑自己那十八年的記憶都是夢,是假的,可那段記憶又是那么的真實,真實到只要一想到老院長離開了人世,就會有一股悲傷的情緒涌上心頭。
毫無頭緒的霍普在房子內找起了線索,可最后還是一無所獲,然而一份從大門上的投信口塞進來的報紙,卻給了霍普一個答案
“1991年...7月17...號...”
霍普木訥的讀出了報紙上的日期,腦袋放空了很長一段時間,最后才反應過來,他現在,可能真的是在自己11歲那年。
被發生的一切所震驚到的霍普,拿著報紙,坐在了客廳的大沙發上,整理起了自己的思緒。
可他卻絲毫沒有注意到,門上的信框里,還留著一張用紅色蠟油封口的信件。
“你們發出去了!?”
一個屋頂掛滿了畫像的大廳內,三個年齡相差甚遠的男女,正在激烈的討論著什么。
“我很抱歉,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畢竟不發信這種事是建校這么多年來第一次...”
麥格雙手在胸前相扣,一臉歉意地不斷向眼前的黑發男子道歉。
“那難道你們不就應該記得更清楚嗎?!信不是你們親手寫的嗎?!為什么會去寫他的那一封?!”
三人中,最年輕的男人憤怒地打斷了,在他面前向他道歉的,年邁的麥格教授。
“斯內普!冷靜一”
“冷靜?你答應過我的,鄧布利多!你答應過我,不會把他牽扯進魔法界的,你當初在特維克林和沃姆的墳前,你答應過我的!”
斯內普再次打斷了鄧布利多的勸說。
一邊說著,還不斷用他的左手用力地向地面指著。
“沒錯,我在他們的墳前向你保證過...”
“那就趕緊兌現你的諾言!”
“抱歉...即使是我,也沒能力,也無法收回一封已經發出的錄取通知書”
“那沒事,他現在身邊沒有監護人,沒辦法給學校回復”
“這點,恐怕凱瑞迪已經想到辦法了,畢竟這種事情,每年都會發生一兩次的”
站在鄧布利多身邊的麥格教授無奈地說道。
“......”
斯內普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兩人,突然他猛地上前湊到了鄧布利多的耳邊
“這些全是,全部都是你計劃好的...對不對,阿不思...”
“...我很抱歉,西弗勒斯”
“也許你確實該感到抱歉,阿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