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不過看起來他好像并不是很喜歡我。”
王陸輕聲回答,卻并沒有坐下,而是站在門前,雙手放在大腿外側,目光直視陳長安。
“呵呵,我這弟弟從小就沒有吃過虧,一直被爹娘寵溺著,所以逐漸養成了目中無人的性子。”
陳長安輕笑著,臉上帶著幾分玩味,“我這個二哥在他眼里,不過是個吃白飯的廢人而已,而你是我帶回來的,看你不順眼很正常。”
王陸抿著嘴,并沒有接話,他相信對方要說的肯定不止這些。
果不其然,陳長安繼續道:“你和周青不同,不,應該說你和寧新村那些后生都不同,我在你眼里看到了野心。”
說著他笑了起來,語氣很復雜:“有野心是好事,加上你也有天賦,所以我愿意給你機會,而你沒有讓我失望。
現在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替我辦事,而我給你在鎮魔司絕對得不到的東西,怎么樣?”
“什么東西?”王陸沒有拒絕,反而問起了好處。
陳長安自信的笑了,起身從后面的書架上抽出一本古樸的冊子,同時又從抽屜中拿出一疊銀票。
“這是筑基期最好的煉體功法,雖然不全,卻可以讓你根基比別人扎實一倍。”
他將冊子推了過來,又將銀票放在桌上:“正所謂窮文富武,你又耽誤了這么多年,如果不花錢買那些珍貴藥材來打熬身體,想要有所成就很難很難。”
王陸看向古冊,上面印著幾個鐵畫銀鉤的大字。
“九陽鍛體”
而銀票共有十張,每張都是一兩百的面額。
他收回目光,臉上神情并沒有太多變化,而是問道:“你想讓我做什么?”
陳長安贊嘆的點了點頭,“我果然沒看錯人,遇變不驚,見利而不忘本心。放心,目前還沒有用的著你的地方,不過你頂著我的名頭,注定會遇到一些刁難的。”
“獲得一些東西的同時,注定要付出一些。這事兒我答應了,你放心,不會讓你失望的。”
王陸本只想在外面散心,沒想到居然還有這種收獲,他并不怕外界的壓力,只怕沒有機會。
從決定離開寧新村那一刻起,王陸就做好了于人廝殺的準備,正如前世他爺爺常念叨的那句話。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上前拿起冊子與銀票,王陸低聲道:“公子你二弟如果派人來找我麻煩,我應該如何處理?可否殺人?”
“呵,只要在規則之內就好。鎮魔司最忌諱同門相殘,所以明面上的刀槍可能很少。按照我那弟弟的性子,估計會把你派到很危險的地方去。”
陳長安說著點了點桌面,“不過你放心,一個月之內,他不敢這么做。”
王陸笑了笑,危險?
應該是機遇才對。
“那我便告辭了!”他拱手一禮,準備離開
“去吧,在我沒找你之前,安心在鎮魔司待著便是。”
陳長安又喝了一口茶,目光幽深。
王陸點了點頭,推門離開了書房。
等他走后,陳長安才站起身來,先是將房門反鎖,然后走到擺放盆栽的角落,伸手將一個瓷瓶轉動。
咔咔咔!
輕響聲中,書房一側的墻壁往兩側分開,露出漆黑的階梯。
陳長安沿著階梯往下,兩側的拉住將他的影子拉的很長,猶如鬼魅一般。
等從臺階上下來,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個寬闊的石室。這里被燭光照得透亮,站在陳長安的位置,能輕易將一切盡收眼底。
東南西北四個角分別擺著一些書架,上面有些放了書,有些則沒有。
往前一點,則是幾個膝蓋高的桌案,許多瓶瓶罐罐放在上面。然而,最引人注目的,便是正中間那個等人高的鐵盒子。
低沉的呼吸聲從里面中傳出,在石室內回蕩著,將地面的灰塵吹的起伏不定。
陳長安來到桌案前,隨手拿起一個晶瑩剔透的杯子,繼而轉身來到鐵盒旁,然后在上面的某處機關按了一下。
嗤!
利刃破體的聲音響起,鮮血沿著一根細小的管道緩緩流出。
陳長安將杯子放在下面,玫瑰色的血液在燭火下晶瑩剔透,十分美麗。
等到杯子裝滿,他陶醉的聞了聞,隨即猛地一口將其喝下。
感受著體內如同巖漿般的熱流,陳長安發出陣陣嘶啞的笑聲。
“嗬嗬嗬…就快了…”
……
王陸在夏花的陪同下,回到了居住的客房。
此時周青已經睡下,呼嚕聲此起彼伏,偶爾還會磨牙,著實有些讓人難受。
王陸沒管他,在夏花離開后,便將陳長安給的冊子拿了出來,仔細翻看著。
良久之后他停下動作,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眼中滿是興奮。
如果說陳遠所教的殺生刀法是術,那么這本功法便是道。
武道的道!
九陽鍛體沒有任何與人搏殺的技法,通篇都在講述如何打磨身體,催化血氣。
對于下三境的武者而言,血氣越是旺盛,體魄越是強大,那么破境的好處也就越多。
而且,這本功法還有一個區別與其他鍛體法門的地方,那就是能一步步將肉身練成純陽之體。
一個可以修煉太陽真火的強大肉身。
對于邪靈等陰邪之物來說,如同天敵一般的存在。
可惜陳長安給的這本冊子,只有前三境的修行方法,根本修不出純陽之體。
另外這門功法還有一個弊端就是,九陽鍛體修煉過程痛苦無比,不僅要忍受火毒煎熬,還要真的投身烈焰之中,吸納火勁。
可謂一個不小心,就會被烈火焚燒致死。
對于王羽而言,就算是有緋紅在,但他想要將其納入板面,最少也要被火燒一次才行。
而且上面所記載的種種修行藥材,也是一筆不小的花費。
想來陳長安也是注意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會給這么多銀子。
更讓王陸在意的是,對方給的這個功法的初衷。如此危險的法門,雖然強大,但其危險性簡直和作死沒區別。
將冊子重新收好,王陸和衣躺在床上。
不管陳長安目的是什么,這門功法他是一定要修行的,僅僅只是一次烈焰之苦而已,相比的得到的,根本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