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罪？”
“你怎么不退出警隊呢！”莊世楷把面前的調職申請摔在桌面。
“啪！”
文件砸桌聲音很重！
莫嘉華臉色通紅：“sorry，sir！”
莊世楷盯著他：“這就是你請罪的態度？”
雖然，鬼王黨案子已經是莊爺升職前的臨門一腳，但是這次升職主要功績為一年多來的鋪墊。
他還真不是很關心鬼王黨案，才會派給手下的一個轄區重案組做。
這次重案組行動失利，他作為長官才會稍加關心，調集資源！
可就算是事情發展到現在，說實話還是一起小案子，根本沒有什么困難。
無非是多費些手腳，搞定些人而已。
莫嘉華作為中區重案督察，親自前來請罪的表現，看似是乖乖認錯，實際上卻點退縮。
莊爺不喜歡退縮的兵！
莫嘉華低著頭不敢說話，莊爺卻瞪著他講道：“你要請罪就拿一份結案報告來跟我請罪！不要拿調職文件！”
“你以為水塘署很缺人嗎？水塘署最不缺的就是廢柴！”他指著莫嘉華罵道，莫嘉華臉色變的更加難看。
這一句話就把他定性為廢柴！可莫嘉華迄今三十六歲，是靠資歷、積累成為高級督察的，在中區重案組威望很高，怎么甘愿給罵成廢柴？
他立即挺起胸膛，出聲講道：“是！長官！七天之內，我一定把結案報告交給您！”
莫嘉華當場立下軍令狀。
這次重案組犧牲兩名伙計，莫督察也不想讓伙計們白死，有報仇的機會一定會牢牢抓住。
莊世楷滿意的點點頭，五指摁著桌面：“你有沒有想過內部會出問題？”
這次行動重案組策劃嚴密，執行到位，本不該讓鬼王“韓江”逃走！
就算韓江意外重傷住院，也有重案組執勤，怎么會讓人悄悄溜走？
這里面不可能沒問題！
莫嘉華臉色微變，一陣青紫道：“想過！但是沒有證據！”
其實，他是不想懷疑手底下跟自己很多年的伙計們。
莊世楷卻直視著他講道：“你沒有證據！調查科有！”
“你手下的陳志斌知道嗎？”
“他多次收受韓江的劫案分紅，替韓江提供警方情報，巡邏線路，導致鬼王黨屢次作案成功，成為一伙悍匪！”
“阿斌？？？”莫嘉華神色大為動容的略退一步。
整個中區重案組只有一個“陳志斌”是五年以下的新人，可加入五年也不算是新人，足夠搭建起信任。
何況，陳志斌是中區重案督察，地位僅在他之下。
莫嘉華一直把他當成一個值得培養，前途光明的后輩來看。
他甚至懷疑兩個快要退休的老伙計，也沒懷疑年輕氣盛的陳志斌。
沒想到，陳志斌竟然走錯路了！
“那反骨仔在澳門欠下幾十萬賭債！要不是欠在我的濠江賭場，我tm還真不好查！”
“要是沒有他鬼王黨能做這么大？能擺在我的桌面上？”莊世楷表情很是不爽，當場抬手講道：“不過你別操心了！那家伙現在死梗啦！”
如果鬼王黨只是犯下一起案子，就是伙無足輕重的小劫匪，不可能會有什么影響。可當他犯下多起案子以后，呵呵，現在社會影響已經很惡劣了！
“陳志斌！我們是內部調查科的！”中區，重案。
一群穿著西裝，拿著證件的警員腳步疾快，沖進辦公區內。
“什么情況？”一名名中區重案的伙計們站起身，滿臉疑惑，表情懵逼。
現在調查科可是“自己人”，一般沒有什么事不會故意來找茬，來找陳志斌是什么情況？
陳志斌穿著西裝，拿著水杯，表情不羈的走出茶水間。
他頭發造型很酷，整個人有點小帥，吹著茶杯走路，樣子很風騷。
“嗯？調查科？”可當他看見前方舉著證件，虎視眈眈，直盯著他的調查科警員，陳志斌立即表情驟變，丟掉水杯，返身沖向窗戶！
“別跑！”
“別跑！”調查科警員抽出配槍，馬上沖上。
“嘩啦！”陳志斌卻幾個躍步間跳上辦公桌，撲到窗戶前，拔開窗戶直接跳下大樓。
這家伙身手極為了得，短短幾秒就跳窗逃走，把調查科警員甩在身后。
要知道，他能脫穎而出升職重案督察，敢串通鬼王黨搞事！靠的就是身手犀利！
就連真正的鬼王“韓江”都干不過他！
所以他才能數次分紅成功，一點不虛鬼王黨。
“砰！”這時樓下一聲槍響。
一個穿著軍裝的警員雙手持槍，立正站好，槍口冒著絲絲硝煙。
“死掉了？”連槍都沒來得及開的調查科警員們趴在窗邊，望著低下撲街的目標，眼神里閃過驚喜。
抓不到活的抓死的，總比目標逃跑好。
“那個軍裝叫什么名字？我很欣賞他！”調查科督察回頭朝一名重案組員問道。
這時滿臉懵逼的重案組里也都趴住窗口，有一名重案新人開口答道：“劉保強！新來的軍裝！”
“好！他現在是我們調查科的人了！”調查督察講道。
重案組辦公區則在三樓，雖然陳志斌一路火花帶閃電，跳窗翻滾加卸力，沒有什么傷害便落到一路，但是卻好巧不巧，死在一個新人軍裝的槍下，成為新人軍裝的出場秀。
功夫再高也怕子彈啊！
這個新人還真是果斷勇敢，該開槍就開槍，直接一發子彈把陳志斌撂倒。而光沖他這份勇氣和洞察力，調查科要他都不會虧。
要知道，如果新人軍裝不是提前看見調查科進門，關注樓上動態，又怎么做出準確判斷，果斷擊發子彈？
真正的人才永遠不會默默無聞！
……
總區，辦公室。
莊世楷還沒和莫嘉華把話講完，“啪嗒”，芽子便推開辦公室門，輕聲報告道：“莊sir，調查科傳來的消息，已經把陳志斌擊斃了！”
“這么快？”莫嘉華表情動容，回頭看向芽子，有些吃驚。
作為一名底層警官，他首次感覺到警隊高層的雷厲風行、鐵血手腕！
二五仔！
說殺就殺！
芽子卻看都沒看他一眼，莫嘉華級別還沒她高，她只是直視著莊世楷講道：“調查組在陳志斌家中搜出一袋鉆石，已經確認是上次劫案的失竊贓物，證據確鑿！”
“陳志斌則負罪逃跑，警員開槍，當場死亡。”
當然，劉保強也沒被芽子提到，沒資格進入莊爺的眼界，
莊世楷點點頭：“知道了。”
如果有可能的話，把陳志斌留個活口會更好做事，起碼能夠審出韓江等人的老巢。
可殺了就殺了，警隊繼續做事就好。
難道沒個活口還不能辦案嗎？
芽子關上門離開，莊世楷目光移向莫嘉華：“好好做事！”
“一定不讓警官失望！”
莫嘉華立正敬禮，肅聲回答，轉身離開。
“嗯。”莊世楷收回目光，不再看他，低頭做事。
莫嘉華離開長官辦公室，滿心沉重的行在走廊上。
這回他可是給大佬立下軍令狀，又見識過大佬的手段，生怕自己不能完成任務。
要是不能任務沒完成，接下來恐怕就不是調水塘署那么簡單，大佬給他在水塘底安個家都有可能。
大意了，大意了，這個軍令狀下的大意了…
難怪黃sir他自己不來請罪！讓他來！
原來是怕死啊！
……
新界。
妙華街。
這里是一條樓房老舊，街道破敗，略顯昏暗的老街。
街道，沿街兩旁都是扎著紙人，擺著花圈，販賣紙錢、香火的白事鋪。
《大文一條龍》，一間不大的店鋪門面，上方掛著一個桃木牌匾。
這是家做一條龍服務的殯葬店鋪。
“再干一票！”
店鋪里，大門緊閉，氣氛幽暗。
韓江坐在一個棺材板上，彎腰低頭，拿塊白布敷著額頭。
“你瘋啦！”
“現在警方通緝你！”
“你還想再干一票？”
“經紀文”穿著黑裝，上前一步，破口大罵。
“扎紙恩”，“堂倌”兩人站在旁邊，表情驟變。
雖然，“鬼王黨”兇名赫赫，屢次犯下大案。
但是，整個匪黨除去內線“陳志斌”，便只有韓江、經紀文、扎紙恩、堂倌四個人罪犯。
其中韓江是暴力匪首，經紀文、扎紙恩、堂倌三人是合伙犯事的幫兇，而且“經紀文”負責銷贓，表面還從事殯葬業，是一條龍的老板，扎紙恩、堂倌都是他的下屬，三人以“經紀文”為首自成一派，對于張狂的“鬼王”早有不滿。
他們鑒于韓江最近風頭太盛，找書苑 wwｗ.zhaｏsｈuyｕａｎ．ｃom 已經產生干掉鬼王，洗手不干的想法。
“這次的鉆石交出來！”
“我拿去賣掉，咱們分一分，暫時就別做了！”經紀文手舞足蹈，做出瓜分的手勢說道。
“再做一票！”
韓江捂著額頭堅定講道。
他雖然從醫院逃出來，但是滿身傷痕，并不容樂觀。
二而那袋鉆石他早已交給陳志斌，換取陳志斌釋放他的條件。也就是說他身上沒有鉆石了！
“把鉆石交出來……”
經紀文明顯意識到什么，語氣低沉，表情發狠，繼續說道。
“嗙！”
這時一個黑影從旁邊躥出，抓著鐵棍一棍掀翻韓江，側頭看向三人：“再干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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