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歐陽凌寒的指責,這四名同樣是參加試煉考核的亦表現出了他們兇悍的一面。
眼看雙方就要起沖突,可這個時候他們進入的通道口卻忽然坍塌,緊接著從廢墟之下爬出無數頭僵尸動物。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得歐陽凌寒五人只好暫且合作。
迫于無奈歐陽凌寒只好暫且將已經完全陷入癲狂狀態的李封打暈,然后六人這才逃往安全的地方。
此刻已經完全陷入昏迷中的李封,身體雖然已經昏迷,可他的意識此刻卻已經陷入了某種異常危險和可怕的幻象之中。
更加可怕的是在李封陷入完全的昏迷之前,竟沒有人看到有一團活著的黃色液體附在了李封的背部,并迅速進入了李封的體內。
這個單細胞活體生物名為吞噬。或許它并不出名,但它父親和兄弟的名字則為人熟知。
面前那些光越來越刺眼,李封閉上眼睛,企圖不去想這一切,但那些該死的畫面總是在他的腦海里不斷地閃現。
揮不去,躲不開,他感覺自己的頭好疼,疼的就像要裂開一樣。
試煉考核就像一陣風,吹完它就走,這樣的節奏,誰都無可奈何。
它的確是走了,可它帶來的危害卻是無窮的,它已經把李封卷進了一個叫做生存的無底深淵。
李封在陰暗中降落,時間不停地在消磨,聽不到一切聲音,看到的只有黑暗,他不斷的掙扎著,卻只是在做困獸之斗。
他的人生中第一次因為某個任務而亮起了紅燈,而且一亮就亮了這么久,他不知該如何是好。
李封看著這座廢棄的城市,走在這條破敗的公路上,他似乎看到在無數個春秋之前,這里來往的車輛遇到紅燈還可以向左向右拐。
而而他現在向左向右向前看,卻已是無處不被紅燈阻斷了去路。
李封開始迷茫,李封開始困惑,他不停地四處碰撞,卻只得到了一身的傷痕累累。
天漸漸黑了下來,李封想安靜下來,他找到一個角落只求能在那個冰冷的角落蹲下來使自己灼熱的身體冰冷下來。
李封將自己縮成一團,靜靜悄悄默默地撫慰著自己的傷口,然而他卻連這點權利都沒有。
空氣中忽然傳來了一聲聲喝罵聲,夾雜著養父母的漫罵聲,老師的訓斥聲,以及同學的譏笑聲。
李封跪倒在地上開始不停地將腦袋兇狠的撞向冰冷的墻壁。
然而他腦海中畫面與現實的交錯無法抽離,卡在胸口,李封痛不欲生,他已經快要崩潰了,絕望開始在他的身體里蔓延,他已不奢望再次遇見明媚的曙光。
“我好累,我好累,全世界,好像只有我疲憊,算了,無所謂,何必讓自己痛苦的輪回,反正都是難過,就敷衍走一回,不要讓自己再為其困擾。”
“沖出黑暗籠罩的天空,不讓它再捆綁我的自由。也許,頹廢也是另一種美,但愿絕望和無奈都能遠走高飛。”
李封像灘泥一樣趴在地上,他在笑,卻笑的異常恐怖和痛苦。
“直到這一刻,我以為我真的可以平靜下來,但表面的平靜卻不代表內心的波瀾,我仍無法擺脫那可惡的分數,像荊棘一樣爬滿我血淋淋的心,長長的刺深深地扎進肉里,連拔出都有無比的疼痛。”
“是啊!夢想與現實的差別,逆著風讓自己體驗每一個感覺,任憑風如刀般撕裂我的心,我想象著寓言中,流淚但仍喜悅的看過每一天,我也想飛,但卻無力再飛得更高更遠。”
夜深了,夜空中沒有星星和月亮,陰陰的,有的只是一個趴在地上孤單的身影,無人相依偎。
“天真高,天真大,會不會,讓我忘了這該死的痛苦,夜越來越黑,問問自己累不累,睡不睡,或者根本不敢睡……
“不知今晚的夢是否也因這分數而違背,如果連夢也被侵蝕了,我的世界就真的被摧毀了……”
“該死的!這究竟是什么鬼東西?”
一名曾經當過醫生的試煉者用刀割開李封背后衣服后他當即便驚叫道。
歐陽凌寒同樣驚叫道:“他怎么?他,他背后是什么鬼東西,這是什么東西?”
歐陽凌寒就站在李封爬著的病床旁邊,當這名試煉者割開李封背后衣服時她自然也看到了李封背后的恐怖東西。
“四十二號你有沒有辦法治好他,我們的行軍背包里裝了很多草藥和毒蟲,只要你能想辦法治好他,我手上的這把蓄能電擊槍就送給你!”
歐陽凌寒看著對面那個編號為四十二號的試煉者急切說道。
四十二號試煉者看著對面一號試煉者手中的那把蓄能電擊槍搖了搖頭忍不住說道:“雖然我很想要你手中的這把強力武器,可……”
“可這個躺在手術臺上的家伙到底經歷了什么,怎么會傷成這個樣子,他究竟被什么東西所傷,我并不清楚。”
“我經歷過的手術中,因各種原因而瀕死的病人也都不少,但這種奇怪的傷我也是第一次遭遇。”
歐陽凌寒看著病床對面四十二號自責的說道:“他是為了救我,如果不是為了救我,他也不會被那只恐怖人馬怪攻擊到!”
四十二號看著病床對面歐陽凌寒的搖了搖頭說道:“一號,你把武器收好吧,你和102號也是為了救我們四個人,如果不是我們先跑了,你們倆也不會……”
四十二號試煉者沒有再說下去,而是看著面前這個手術臺上的年輕人鄭重說道:“他受的傷,不僅稀奇古怪,而且每一處傷口幾乎全無重復。”
“這些傷口有些類似于嚙齒類動物的噬咬,有些則又像是被類似章魚般的生物撕蝕,而有些傷口卻又像被蚊子口器叮咬。”
“還有些傷口更像是被某種冷凍物灼傷,而有些形似柳條般的傷口就連他都無法辨認,而恰恰這些無法被我所辨認的傷口是最多的……”
“能不能救回來,我只想要知道能不能把他救回來!”歐陽凌寒突然盯著四十二號用冰冷的語氣說道。
“一號,你先冷靜點,或許我可以通過做手術的方法試試能否救回他。”
“但他身上最嚴重的傷勢就是他的后背,一號把你們找到的全部草藥和毒蟲全部拿出來,或許這些草藥會有用。”
“不過做手術的話,我需要先給病人實施全身麻醉!”四十二號眼神凌厲然后不帶有一絲情緒波動的語氣對歐陽凌寒說道。
但是當四十二號試煉者放眼去仔細觀察李封后背那些好似牙簽般細密如同活著的“血管”時后他的心臟忽然猛烈的跳動了一下。
不過鑒于李封情況的嚴重性,以及這次手術的壓力,四十二號也知道他必須馬上冷靜下來。
甚至是迅速冷酷下去,才能繼續處理102號試煉者背后的傷勢。
不過他很自信,自己至少也有百分之五十的幾率把102號試煉者救回了,因為他曾經發表過許多著名的醫學論文,也曾拿過很多醫學獎。
但是當四十二號拿起手術刀后心里卻有點兒無從下手的茫然感覺。
他總覺得病人后背的傷口有點詭異,不過作為一名對醫學專家,對職業操守有著崇高覺悟他還是握緊手術刀,準備先從病人后背這些活著的“血管”開始下手。
“啊……”但是當四十二號握著歐陽凌寒從這家一百多年前的破舊醫院里找來手術刀,剛一用刀尖碰觸到病人后背上的“活肉”的時候,李封居然開始痛苦的叫喊。
四十二號頓時有些火冒三丈,他立即轉過頭去質問剛剛為李封打麻藥的歐陽凌寒道:“你是怎么搞的,為什么他還在動。”
由于隔著頭盔式醫療口罩,四十二號說話的時候有些口齒不清,但是歐陽凌寒還是聽懂了他的話。
“我確認我剛才已經麻醉了102號,而且還是加大了劑量的!”
這時四十二號又回過頭來仔細觀瞧剛才自己給李封動刀的地方,竟發現這些“活肉”一碰到獻血就會緊緊縮起來。
看到這種情況四十二號拿著手術刀的手并沒有絲毫顫抖,但他的心臟又猛的跳動了一下,他沒有再去質疑歐陽凌寒。
但他仍舊硬起心腸準備繼續一邊拿刀切這些活肉一邊想拿鑷子夾出這些活肉。
鑒于李封幾乎已剩半條命的情況,他并不打算再讓一號(歐陽凌寒)再打一次麻藥。
因為這樣做,會加大102號(李封)的生命危險期。
而且他發現只要他力氣用的稍大點兒,這些活肉就開始往里鉆,而且如果他的刀切的深一點兒這些活肉就會開始蠕動。
并且嘗試往刀這里匯聚,發生這種詭異的狀況就連曾經在醫學方面頗有些成就的42號,他的額頭上冷汗也漸漸滲出。
接下來42號又嘗試了幾次,發現這些活著的血肉不僅會卷成一團。
而且更加可怕的是,這些活肉竟然還會緊緊勾住手術刀并且拖動著緩慢往病人肉里拉。
42號握住手術刀的手逐漸開始顫抖起來。這種詭異的情況促使他立馬松開了握住手術刀的手。
這時旁邊的歐陽凌寒看見李封身上還插著42號留下的手術刀,有些不解和疑惑。
于是歐陽凌寒立即伸出手想拔出手術刀,但就在她抓住刀準備快速拔出的時候,正好被抬起頭的42號看見歐陽凌寒在拔出手術刀。
42號馬上伸出手想阻止歐陽凌寒。
往日文雅的四十二號,然而此刻的他卻立即對歐陽凌寒吼出了一聲“別動”但似乎為時已晚。
42號看見原本已無動靜的手術刀,此時竟然又往102號身體肉里深入寸余。
歐陽凌寒自然也看見了這詭異一幕,她頓時便被這及其詭異的一幕嚇得胸口起伏不定。
一時之間這間陳舊似博物館的手術室內,這兩名以往在軍中都是風云人物的人他們,各自的心跳聲卻在這一刻,在安靜的整個手術室中,他們二人的心跳聲,卻格外可怕。
幾秒后歐陽凌寒想把手從手術刀上拿開,只是她顫抖不已的手此刻就仿佛被膠水粘在手術刀上,根本動不得半分。
眼見得手術刀已然是越來越深入病人體內,42號也顧不得其它,他立刻躬身,竟然一把捏住歐陽凌寒的右手。
同時四十二號又用自己的右手一把將手術刀從李封身上強行拔了出來。
他拔刀的速度很快,以至于李封過了近三秒鐘后才叫出聲音來。
李封再次痛苦的大叫起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然后再次徹底昏死過去。
42號試煉者和歐陽凌寒在刀被拔掉的瞬間全身便被一股寒流侵入。
心跳仿佛此刻也驟然停止,因為他們倆緊接著便看到病人拔掉手術刀的地方出現了及其詭異的一幕。
尤其42號拔掉手術刀的地方本應飆出鮮血,至少也應該流一丁點兒血液。
可是并沒有,不僅沒有,更詭異的是42號拔掉手術刀的地方竟出現了一個肉“洞”更準確的說那“肉洞”更像是“一把手術刀”前端的尖子形。
看到這種情況不僅僅是42號和歐陽凌寒感覺到了一種窒息的感覺。
就連這間手術室內所有的幸存試煉者都感覺到了心口的一股窒息感。
此刻額頭的冷汗真的冷如冰滴,42號急忙讓所有還在這間陳舊手術室里的其他人包括歐陽凌寒都退了出去。
而他自己則捏著膽子,迅速跑上前去,快速檢查了一下剛才李封身上的刀口,42號發現那里,竟然已經被密密麻麻卷曲著的“活肉”填充了上去。
42號看見這種情況沒有再猶豫也馬上退了出來,出來后他讓歐陽凌寒單獨留在門外守著。
隨后42號便點燃一根煙對著歐陽凌寒說道:“這種類似武俠小說中封穴止血的情況,我也不是沒有見過。”
“很多年以前去山中訪病時,見到過一位老道士就能夠做到……”
“但是即使是那位老道士在被打了全身麻醉的情況下恐怕也是難以做到102號試煉者身上這種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