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封剛剛踏出奧林匹斯神殿大門時一個中年漢子突然出現在李封他的面前。
李封拔出神劍,平舉當胸,目光始終緊盯中年漢子的眼睛。
因為李封知道這將是雙多么可怕的眼睛!
“你是誰?”李封緊接著中年漢子冷靜的問道。
“阿瑞斯!”當中年漢子報完自己的大名后,此刻他已仿佛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他的眼神已經不是和藹可親,他的氣勢已經不是微風佛面。
雖然此刻的中年漢子頭發是依舊蓬亂,衣衫仍雖落拓,但他已不再潦倒,不再憔悴,他憔悴的臉上已重新煥發出一種耀眼的光輝!
這數百年來,他就像是一柄被藏于北極冰山中的劍,韜光養晦,鋒芒不露,所以近百年來已沒有人能夠看到中年漢子曾經燦爛的光華!
此刻的中年漢子仿若劍已出鞘,無可匹敵!
“戰神阿瑞斯!”
“是!”李封舉劍齊身,此刻的他聽到這個中年漢子承認自己就是戰神阿瑞斯之后,李封已無話可說,而且他知道與戰神阿瑞斯這一戰亦絕無敗退一說。
李封一想到自己曾經也是一名天神,曾經的自己多么留戀那個偉大的地方現在的自己心就有多么痛。
似乎自己從一開始向往哪里就是為了一個“情”字,而自己最終隕落于那個惡神之手也僅僅是因為一個“情”字。
說到底,我并非是一個徹徹底底無情無義之人,我墮入惡道也只是因為一個女子,我被那個惡神陷害死也只是因為一個女子。
“這世上無情無義之輩何其多,可偏偏我遇到的卻是你!”
“你并非無情之輩,你只是為情所困,為情所生!”
“若我有來生,若我再見到你,事隔經年,我該賀你,賀你以沉默,以眼淚,以一生來捍衛一個‘情’字。
“人的一生會遇到大約兩萬九百萬人,但兩個人相愛的概率卻是兩千九百萬分之一,所以墮入惡道,墜入凡間也只是想要用悲愴的一生去守護她。”
李封知道或許有些愛,不是別人眼中所見所想所聞的那么簡單,有些愛它很脆弱,它包含悲傷離別,愛恨情苦;
而有些痛,就像是黎明前的黑暗,它就像一條悠遠深邃的傷疤,每一個人都不愿去掀開傷口任人宰割。
“其實我一直很想去傾聽你的故事,用你的心講給我聽,用你的淚和我細說你為了那一個‘情’字茍活至今,和那些不堪痛苦的歷歷往事。”
“你可知,若有來生,我多想看到你用盡一生,拋卻生命疼愛的那雙眼睛會不會像一道光一樣照耀向整個世界。”
“如果有我想那一定是世界上最柔軟的一道光,也是最強的一道光!”
“若有來生我想問問你,你因為一個‘情’字披掛的盔甲穿上了就再未脫下過,是什么?”
“是因情而傷嗎?是情,是被情所傷嗎?是情,情讓傷口結痂,變成傷疤,卻永遠變不了疤痕,淡不了,也忘不掉”!
李封知道,思念一個人的滋味,就象是喝了一杯北極水,然后由一滴一滴的冰冷凝結成一滴一滴的熱淚。
“情之一字,奈何橋頭直,是衣香鬢影掩過了幾聲嘆息,情之一語用冷眼看過了幾場霓虹與別離……”
“明月樓高休獨椅,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
“無情更是情長久,有情天見淚無痕。”
阿瑞斯好像在李封眼神中看到了曾經的自己,他伸出手,想要對那個年輕人說些什么,可是此刻的李封卻已滿面淚痕。
“我名為:封”!
既然此刻的自己手中有劍,那便以已足夠,此刻的李封無需多言,也無需再忍,亦無需求饒。
阿瑞斯沒有用劍,亦沒有用刀,是啊!戰神阿瑞斯,又怎會屑于用那多余的刀劍來戰勝一個凡人……
一劍迎風,李封揮出一道烏黑的寒光直取戰神阿瑞斯咽喉,劍還未到,那森寒的劍氣已經刺碎迎風!
戰神身體絲毫未動,可是那只右腳卻已經踏出。
李封只后退七尺,然而脊背之上卻飆出一抹鮮紅的鮮血。
“不退……死戰!”李封長嘯一聲,擎劍高舉,沖天飛起,那柄劍化做了一道飛虹,他的人與劍已合而為一!
逼人的劍氣下,是那頭黑的發亮的短發和絕死不退的戰意。風摧得枝頭的秋葉都紛紛飄落而下。
“神之奧義-劍雨”面對戰神阿瑞斯,李封在此刻才真正用出了天使翎給予他的神術。
天生異象,這景象凄絕!無數雨珠自青天白日之上直落而下,一劍艷絕!
戰神阿瑞斯抬眼望天,在他眼中這萬千雨珠完全就是無數條筆直直落而下的劍氣,哪里是什么雨水。
戰神未曾抬臂,可是那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驚天一振,卻已經震碎無數雨珠,震落李封那青天一劍。
這個中年漢子只是一掌便已掠過李封劍氣青天,隨著無數劍氣真的像雨珠一樣飄落李封的劍氣已絕。
李封未退一步卻是凌空翻飛出去,雨珠在天空中突然化做了無數雨幕,向李封四周當頭灑下。
中年漢子這一掌之威,已足以震散所有人的魂魄!
中年漢子這一掌之威都足已毀滅這方圓數百米米之內的一切事物。
只聽“叮”的一聲,火星四濺中李封終于用手中的神劍終于止住了身體倒飛的趨勢。
當李封這一劍迎上了中年漢子的那一掌就注定了李封這一劍會敗。
此刻的奧林匹斯神山給李封的感覺就像是地獄里無盡的黑暗。
四年前……
嘴角滿是鮮血李封,吐出一口鮮血,隨意拾起身旁的一把刀,便沖向了那黑暗中。
沖向那滿是死尸的船塢中沒有他的位置,甚至他連上這些海盜船的資格都沒有。
是風,是風,是一場暴風將他帶到了這艘海盜船上,他和兄弟們終于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李封劈倒眼前的一個敵人,然后又有無數人沖了上來,這條船上的人漸漸消失。
包括,那個給了自己半支煙的大胡子艦長,聽,那是旗幟在寒風中獵獵作響的聲音。
聽,那是絕望的聲音,聽,那是長槍刺穿肉體的聲音,聽,那是孤絕海鷗嘶吼的聲音……
“呲呲呲呲……”那是這顆紅色星球上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但那亦是藍色閃電劃破蒼穹之時。
當渾身是血的李封再次站起來時,在這條破敗的船上時,只剩他一人,他身后的路已被鮮血橫流的尸體所掩埋。
但那不是絕望,那是軍中旗幟鮮紅的顏色,大胡子艦長曾經說過。
在這個時代,戰艦上的旗幟,并不只是一面正義旗幟,那還是自由的旗幟,那是身為一個人的信仰。
就算我們裸露著身體,就算我們只身一人,那面用無數智能狗鮮血染紅的旗幟卻仍是我們身上堅硬的戰甲……”
李封終于丟掉手中用來支撐身的斷刀,他的眼眸就如同身后流淌著鮮血一般,鮮紅一片,他的步伐就如同腳下的這艘破船一樣,搖搖晃晃,他的心就如同此刻那積沉的黑云一般暴怒。
“呀……”當李封張開雙臂爆吼出聲時,在一名剛剛上船的年輕士兵眼中出現了一抹璀璨的藍色巨型花朵。
那藍色巨花噴吐而出的妖曳絲線很快便將他面前的同伴串成了一串,然后這位年輕的戰士鼻子便聞到了一股肉體被烤糊的氣味。
除了那肉糊氣味外,他還感覺到了疼痛,這曾是他夢寐以求東西,當他低頭看向自己身體時,他的下半身已經變成了焦黑難聞的碳……
李封終于再一次激發了體內雷龍的龍息,他舉起手中神劍開始在黑暗中前行,開始在埋骨無數的黑暗之海中舉劍前行并將劍劈向那個中年漢子。
前進,劈砍,前進,劈砍,踏過無數尸體,拾起每一面象征自由的旗幟,他開始用鮮血祭奠過往自己的懦弱。
擂鼓動,戰爭起,他像風一樣吹過每一寸黑海,他像刀一樣斬斷每一個擋在面前的敵人,他的用血和淚告訴敵人,他寧靜如風,他用手中的刀告訴敵人,他的暴怒如暴風雨……
中年漢子踩踏著一具具尸骨揮拳攻向李封,在這奧林匹斯神山之上數百年來漢子總是面無表情,也從未笑過。
漢子總是坐在樓頂上欣賞月光時,面無表情,漢子站在神山上眺望遠方時,也總是面無表情。
他在殺人時,面無表情,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他從不入凡間,因為凡間的地面總是充滿了那骯臟的灰塵會令他的心底變的徹底而冷酷。
中年漢子在這奧林匹斯山上總覺得白日很冷,覺得黑夜溫暖,因此他只在夜幕降臨時出來。
中年漢子赤裸的腳只在她殺人時落地,中年漢子的刀劍很多,但她卻不喜歡用刀劍殺人。
實際上中年漢子并不喜歡刀,他覺得刀只會割肉,他其實很討厭刀,他喜歡數人,每殺一個人他都要數人,直到天亮……
今夜他執行完任務后,又像平常那樣開始追逐月光,然后開始一個人一個人去數凡間的人。
李封并沒有讓中年漢子等太久,因為他的第N劍已砍向了中年漢子的脖頸。
李封揮劍的速度很快,但中年漢子的速度更快,盡管他并不喜歡這種感覺,可他畢竟是奧林匹斯神山的戰神。
無論李封如何加快自己揮劍的速度,力度,那中年漢子總能用自己的拳頭,去擋住李封的攻擊。
但李封并不是只會用劍,當一道藍色閃電自李封神劍劍尖上劃出時,中年漢子終于沒有再將自己的拳頭擋在李封的劍前。
然而當李封手中神劍中的雷電擊中中年漢子的同時,中年漢子那足以毀天滅地的一拳也終于轟在了李封的胸口處。
中年漢子全身都被李封神劍上的雷電龍息電的全身焦黑無比,然而李封卻被中年漢子戰神阿瑞斯這一拳轟下了神山……
“終究還是敗了,這具身體終究還只是凡人的身體,即使得到了神的血脈傳承卻還是敗給了戰神阿瑞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