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呀。”蛇女發消息,又發了個表情包,一只小貓托著腮,做等待狀。
郝有茗本來不打算理會她,不知為何又改了主意。可能是因為那個表情包,讓他忽然有種親切感。要知道時以高和時冥是不會發什么表情包的,只會恐嚇、威脅和命令自己。
“三年前我去夜店。”郝有茗打字發過去。
還沒等他接著往下說,蛇女竟然想起來了。
”哦?你就是那個要喝黑桃Q的小仔?”蛇女忽然又流露出大姐頭的語氣來。
郝有茗其實挺反感被呼作小仔的。于是就沒有回消息。不過他感覺蛇女叫自己小仔似乎也名正言順,她的閱歷顯然比自己豐富的多,也比自己狡猾神秘的多,郝有茗感覺她應該是那種知道很多巨大秘密并因此玩世不恭的人,而自己只是個乳臭未干的宅男罷了。
“你叫什么?郝有名?”蛇女問,“是這么寫的嗎?”
“不,是品茶鑒茗的那個茗。”郝有茗回復,糾正蛇女的錯別字。“有名”未免太過俗氣,有種追名逐利的感覺,天下的父母很少有把自己的孩子當做大富大貴搖錢樹的,他們只是希望子女的一生過的平凡而安定就夠了。郝有茗咨詢過親愛的爹媽,為什么自己會有這個名字,父母回答說是希望他今后一輩子每天都能靜靜品嘗一杯香茗,表面上看上去只是一杯茶而已,實際上只有同時擁有一定錢和閑的人才能做到。
“佟嫻。”蛇女自我介紹。
郝有茗給她改備注。三年了竟然連人家名字都不知道。不過打字的時候,郝有茗忽然懷疑她這個名字是假名,因為太難聽了,佟嫻,和銅線諧音。
他忽然想到,時以高、時冥、佟嫻可能都是假名。這些人神神秘秘,干的是些不為人知的勾當,懷揣著龐大的秘密。用化名和假身份再正常不過。身為寫手他有好幾個馬甲號和許多的筆名,狡兔三窟,罪犯想必會化名更多,隔一段時間就換,在不同的人面前用不同的名字。以此避免身份暴露和躲避仇家或警察的偵查。
“我接下來給你說一些話,你不要往外說,好嗎?”佟嫻忽然問。
“好。”郝有茗微微皺眉,他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我和時以高時冥其實不是一伙兒的。”佟嫻說。
郝有茗發了三個問號過去。他一直以為佟嫻和姓時的兩兄弟是一路人。
“我們只是暫時搭伙而已。我需要找到黑鳥山谷,他們也需要找黑鳥山谷。我雇傭他們幫我找路,其實也是花錢找個同行者。”
“聽懂了嗎?在聽嗎?”
“大概懂。”郝有茗回復。
“雖然目的地一致,但是我不知道他們找黑鳥山谷的目的是什么。黑鳥山谷有很多傳聞,所以尋找的人不一定是找同樣的東西。”
“因此,去黑鳥山谷以后,需要見機行事。你要時刻留意我給你的信號。”
“你是在拉我入伙嗎?”郝有茗直言不諱。
“你可能不知道時以高和時冥是什么人,他們吃人不吐骨頭。光是我知道的死在他們手上的人,有名有姓和無名無姓的就有十好幾個了。他們滿世界找一些遺跡和神秘區域,每到一地,抓當地的人當向導,等到了地方,就把向導殺死,拋尸荒野,以絕后患。”
“你配合我,事成之后我會還你自由,并且給你可觀的報酬。我是女人,做事不絕。背后捅刀的事我做不出來。”
“懂了嗎?他們倆不可信任,你得和我互幫互助。哦,還有你那個小女友周嵐嵐,我回頭聯系她,在我聯系她之前,你先不要和她說。”
“好。不過糾正一下,周嵐嵐不是什么我的小女友,只是好朋友而已。”郝有茗回復。他當然會答應。但只是口頭上答應而已。無論是時以高時冥兩兄弟,還是佟嫻,他都不信任。這種事性命攸關,他才不會輕易相信誰,任人擺布,把自己的命交到別人手中。最后被害死了還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