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難道是二代種嗎?
司馬灞對上了林教官凝重的目光,從對方的雙眼里,他看得出自己應該是出了什么問題。
林教官邁步了。
在他邁步之后,護士們也往后退去,司馬灞這才發現護士們的神情中帶了些慌亂與害怕。
什么回事?
為啥我不痛啊?
不痛的背后含義感覺有點不太妙啊。
本來司馬灞有想過如果能夠不痛就好了,但此時他心里反而迫切地喊著。
快疼啊!快啊!
眼見林教官逐漸走近,司馬灞本能就想往后退了一步,但是那印象深刻的紀律思想,令他難以邁開腳步,只能滿心忐忑地等著林子健的靠近。
就在林教官忽然做出了一個抬手的動作時,司馬灞右手的肌肉忽然抽了抽,使得手不由自主地動了一下。
司馬灞這個突然的動作,讓林教官停下了腳步,瞇眼緊盯著一臉不安的司馬灞。
看他姿勢,似乎要隨時發起進攻。
司馬灞也察覺到了,看向自己的右手,結果一股奇怪的感覺自右手內里生起。
感覺就像是有什么蟲子在里面破卵而出,沿著每一絲肌肉脈絡爬動了起來。
穿著背心的司馬灞右手暴露在空氣中,一根根暴漲的血管猙獰起伏,司馬灞感受到手臂開始傳來萬蟲噬骨的痛苦。
本來司馬灞做好了痛苦發作的心理準備,但被剛剛的詭異情況給打破了,此時疼痛猝不及防的涌來,隨后開始蔓延全身,司馬灞沒忍住痛呼了一聲。
司馬灞這發自內心的痛呼,讓林子健的氣勢一滯,但他仍保持著姿勢不動,靜靜地觀察司馬灞的變化。
從他那毫無衣物遮蔽的雙臂以及頭部的表面變化來看,強化針應是在司馬灞起效了。
司馬灞正承受著萬蟲噬骨般的痛苦,并逐漸跪下,沒有發現林子健已經慢慢地站直了身體,護士也沒先前的慌亂,反而圍了過來。
腦袋開始發漲的他隱隱聽到林子健在問護士:
“你確定司馬灞的驗血報告符合打強化針的要求?”
“我不知道啊,上面給的名單,應該錯不了。”
“草,隨時準備救人。”
“嗯嗯。”
司馬灞這邊,疼痛已經逐漸出現有刀鋒刮骨、油鍋澆肉的感覺,痛得他如同癲癇發作,躺在地上一抽一抽的。
其余人痛苦的表現最多就是五指想要扣爛塑料地板,痛苦地呻吟。
唯有司馬灞的表現最為嚴重,似乎要失去了意識。
時間已經過去一分鐘了,第一批的人似乎已經緩了過來,虛弱無力地撐起了身子。
他們要強的性子使他們拼了命也要站起來。
已經有護士過去給他們服了一些恢復體力的藥丸,順帶指揮他們躺下躺直,卻無人聽勸。
倔強的新人們在林子健的出聲后,才重重倒在地上喘大氣,嚇得護士們連聲罵道不會輕點躺下。
此時司馬灞這邊已經出現翻白眼、吐白沫的苗頭了。
像是護士長的女子看了一眼林子健,他最終嘆了口氣:“救吧,可惜了,還以為他能熬得過去。”
護士長得令后,拿起一支新的試管,試管里裝著的是清澈、微黃的液體。
就在幾名護士按住了一抽一抽的司馬灞后,司馬灞忽然有了意識。
他咬牙切齒地擠出了幾個字:“我,還能,繼,續。”
聞言,護士長將抽液體的動作停了下來。
她安靜地觀察了一會司馬灞,幾番指揮下讓護士從醫療箱里拿出一些普通儀器。
“注意心跳次數、呼吸、脈搏,檢查瞳孔。”
“隨時準備救援。”
司馬灞在說出那句話,已經再也聽不到外界的聲音了。
“心跳180。”
“脈搏180。”
“……”
“還在上升,但上升速度減緩了。”
……
痛苦還留在的他身體內,他的每一寸肉都在本能地抽搐,但司馬灞的意識,似乎已經陷入了黑暗。
再一次,來到了那個走廊。
還在下意識喘大氣的司馬灞打量著兩邊照片。
周邊的照片都是這幾天的內容。
我怎么又來到這里了?
那個“司馬灞”呢?
嗯?身體不痛了?
司馬灞不自覺地往前走了兩步,呼吸逐漸平穩的他似乎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但不惡心。
他努力地抽動鼻子,想要辨別,并下意識往前方的黑暗里走去。
隨著司馬灞的前行,前方的黑暗逐步退去,后方的黑暗也跟隨而來。
嗯……
好像是血的味道。
當司馬灞意識到這點之后沒多久,便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一個他現在開始以為是自己腦子出問題而幻想出來的自己,包括這個走廊。
雖然感覺有點真實。
“是……是你叫我來的嗎?”
前方那個被黑暗吞噬了一大半的自己背對著司馬灞,在聽到他的話后,好像嚇了一跳,有什么東西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音。
那個自己似乎反應過來了,話語中顯得有些不耐煩。
“你怎么又進來了?”
“啊?”
司馬灞愣了一下。
不是那個自己讓自己進來的嗎?
“哦……抱歉……那你知道怎么讓我出去嗎?”
“嘖……”
下一秒,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司馬灞回來了。
那一身的痛苦也神奇地消失了。
司馬灞艱難地睜開了雙眼,這個視角……好像是躺在地上。
對哦,自己痛到躺在地上了。
微微張開的雙眼透過無數的眼睫毛,看到了一處黑暗。
不對啊,好像還是在那個走廊里啊!
“司馬灞”還站在前面,但此時已經轉過身來,往司馬灞臉上走來。
“喂!不是說讓我出去的嗎?哎!你干嘛?別踩我……嗯?”
司馬灞明明看到另一個自己的臉就要踩在了自己的臉上,卻發現對方的腳似乎透過了他的臉。
他下意識想要轉頭看向后方的另一個自己,卻掙扎幾次都動不了身子。
忽然,司馬灞停了下來,貼著地磚的頭靜靜地看著眼前地面上的腳印。
看著那一個個“司馬灞”留下來的血腳印。
怎么回事?
耳邊還聽到了“司馬灞”的嘟囔。
“想出去了?”
啥?
有點被嚇到的司馬灞,眼睛終于徹底睜開了,黑暗消失,訓練場那亮白而不刺眼的光映入了他的眸子。
原本安靜的周圍也涌入了細細碎碎的聲音。
“趨向穩定了!”
“心跳100。”
“脈搏100。”
“體溫38攝氏度。”
“……”
“哎!他醒了。”
“醒了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