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皮……哦不對，小七彩怎么了？”空姬然一時間有點蒙圈，“死亡國度”是專屬于她的國土，按理說小七彩不可能出半點意外。
它惹到那群亡魂了？
“額……我覺得你最好還是進來自己看看。”雪帝含糊不清的說道。
“善意提醒你，平復好心態，千萬別發瘋。”冰帝不甘寂寞的補充道，可空姬然卻從她的話語中聽到了滿滿的幸災樂禍。
“不會吧……”空姬然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小七彩，可能要坑她了。
……
死亡國度。
血海翻涌，亡魂咆哮。
猙獰的白骨王座，屹立于深不見底的血海中央，五道接天光柱呈五芒星之態，如最忠誠的騎士般拱衛于王座旁。
原本的五道猩紅光柱已然有兩道分別轉變為雪白和碧綠，代表著它們現在的主人，雪帝和冰帝。
此時，竟又有一道猩紅光柱正緩緩朝著絢麗的七彩之色轉變，而那光柱中央，浮現著小七彩的身影，略微泛紫的蛇眸緊閉，額間虛立著一滴彩色血液。
“雪帝你別攔我！老娘今天一定要把這賴皮蛇做成蛇肉羹，氣死我了！”
“死亡國度”中充斥著空姬然氣急敗壞的叫喊聲，雪帝一臉忍俊不禁之色的緊緊抱住她，不讓她一時沖動過去把小七彩給做成菜。
雪帝還算比較夠意思，顧及空姬然的心情努力憋著笑意，那邊的冰帝直接笑的直不起腰了。
“活該！誰讓你把它丟進來的，這回虧大了吧，鎮國之柱讓人家給霸占了。”冰帝開啟肆無忌憚的嘲諷模式，以前在空姬然面前總是她吃虧，這次全找回來了。
“這賴皮蛇有毒吧，硬生生的賴走我一尊鎮國之柱？”空姬然掙脫雪帝的禁錮，漂浮在七彩光柱前，咬牙切齒的望著悠然安詳的小七彩。
彩羽翼蛇神，頂尖妖族血脈，層次之高不遜色于“冰雪精靈”與“冰蒼皇龍”，修煉至九彩境界有一絲踏入“神”的機會。
“算是它的機緣吧，得到了前輩的承認。”空姬然放棄七彩蛇肉羹的幻想，面露頹喪的說道。
為何這么說呢？
因為小七彩繼承的正是上一任“鎮國之柱”的遺澤。
“死亡”奧爾托倫索麾下的“鎮國之柱”中，恰好有一位“彩羽翼蛇神”坐鎮，不同于其他的“鎮國之柱”是被奧爾托倫索強迫而來，當年的她是主動成為五位“鎮國之柱”之一。
小七彩的本體乃是七彩吞天蟒，空姬然猜測也許是因為兩者間的血脈有著某些隱形的聯系，畢竟最初的宇宙其實只有一個世界，那就是她所處的“主界”。
“斗羅大陸”與“斗氣大陸”之類的不過是當年“伐天之戰”中，諸神的規則偉力將“主界”破壞，從而誕生的碎片大陸罷了。
七彩吞天蟒與彩羽翼蛇神之間有血脈聯系，這非常有可能。
如果僅僅是小七彩繼承“鎮國之柱”，空姬然就不說什么了，家里寵物強一點，自己這個主人面子上也有光。
但問題是，小七彩不完整啊，有個叫美杜莎的蛇人女皇還在它體內睡的正香呢。
空姬然現在很頭疼，小七彩和美杜莎本為一體，如今的她們更是在不斷融合。她的確有能力強行剝離她倆糾纏在一起的靈魂，可必然會導致小七彩靈魂的缺失。
同時也會徹底湮滅小家伙那一絲踏入“神”的機會。
“成神”已經是宇宙中最難的事了，一個連靈魂都不完整的生靈更是不要對其有半分癡心妄想。
“死亡國度”的契約只能使“鎮國之柱”止步于“半神”的水準，成神之路沒有捷徑可走，到最后還是需要自己的感悟，對于規則的深層感悟。
雪帝飛至空姬然身旁，揶揄道：“想好怎么處理它和美杜莎的關系了嗎？”
無奈的白了她一眼，空姬然眼中閃過一絲厲色，“事已至此，小七彩與鎮國之柱的融合無可避免，待美杜莎蘇醒后，我會和她談談。”
“談不攏怎么辦？”冰帝冒了個泡。
空姬然淡淡的笑了笑，似乎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那就只能把她的靈魂強行抹殺，小七彩的事再想別的辦法，死亡國度關乎我最后的大計，不容半點瑕疵。”
“嗯。”擁有太古時代記憶的冰雪二帝輕輕應道，從跟著空姬然離開極北之地開始，她們的命運已然連接在一起。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同甘共苦，生死與共。
望著身旁的兩女，空姬然突兀的開口道：“后悔嗎？本來可以在小小的斗羅大陸稱王稱霸，卻被迫參與一場幾乎十死無生的斗爭。”
“后悔什么，遇見你時我就已經被卑鄙的人類限制住，日后的下場不知會有多慘。”雪帝抬頭望向血紅的天空，輕靈的嗓音在“死亡國度”中緩緩回蕩。
“我完全是無妄之災啊，本來在極北之地生活的很舒服，然后就挺突然的，你來了。”冰帝抱怨道。
“不過嘛。”冰帝話音一轉，“雪兒都來了，為了防止她遭到你的毒手，我必須來保護她。”
“開玩笑！”空姬然啐了一口，“我能對她做什么，某些功能我有嗎？”
“一定要有某些功能嗎？”雪帝幽幽道：“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主界的花樣可多了呢，性別和種族根本算不上限制。”
“咳咳！注意素質！”輕咳一聲緩解下尷尬，空姬然沒想到她倆比自己還能扯。
真可怕！
“九霄。”
聽到空姬然的呼喚，躲在一旁的九霄哆哆嗦嗦的飄至三個奇奇怪怪的大佬面前，他對天發誓不想了解大佬們的隱私，但他又不是聾子……
我太難了……九霄暗自心想。
“答應你的事我做到了，九仙已經擁有足以成為一世之尊的潛力，你該知道怎么做吧。”
通過九仙剛剛的獵殺空姬然能夠看出來，小家伙的體質得到了極大的改善，更為重要的是，她似乎擁有一縷“吞噬”之息。
“吞噬”，最為適合九仙于微末中成長，借眾生之力鑄就大道。
“多謝大人恩典。”
九霄深深一禮，靈魂逐漸變得虛無，“至情之魂”的執念完成，他將會魂飛魄散，化作“情之結晶”，永遠喪失輪回轉世的機會。
靈魂消散，獨留一枚雞蛋大小的血紅色結晶。
“情，難懂啊……”收起得之不易的“情之結晶”，空姬然長嘆一聲。
她不懂東西極少，“情”恰好算是一種。
“姬然，我很好奇，神究竟是什么？”
聽了雪帝的詢問，空姬然瞥了一眼她完美無瑕的側臉，突然有點恍惚，太像了，太像尤克拉希爾了。
無論是性格氣質，還是說話的語氣。
“神啊，嚴格的來講應該算是規則的化身吧。”
“規則化身？”雪帝沒有理解。
“宇宙是由規則組成的，小到山川樹木，大到天地洪荒，無一不是，可規則又是晦澀難懂、玄之又玄的東西，極少數生靈方能有幸領悟。而總有那么一些頂尖層次的生靈，能夠成功領悟，甚至掌控規則，他們就是神，也可以說是規則的化身。”
這些都是“神”才能知曉的隱秘，冰雪二帝聽的津津有味。
“不過成神并不代表沒有自己的七情六欲，神同樣會有喜怒哀樂，有貪嗔癡欲。”
“看出來了。”冰雪二帝默契的對視一眼，同時點點頭，深以為然。
眼前這位“凈君”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嘛！
一天天的，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
雖然不知道這倆貨怎么看出來的，但空姬然也沒太放在心上，繼續說道：“如果說成神之前需要能量的積累，那么成神后則完全是對于規則的感悟，這時本源上的差距就顯現出來了。”
“比如說曾經的我吧，本體為蘊涵凈化烙印的凈世白蓮，天生便注定不凡，踏入神后直接突破到九十五級，而有些家伙到達神就已經是他們的極限了，比如祈求者一族的火焰之神，血脈紋章是捷徑，亦是桎梏。”
“過去的你究竟有多強？”冰帝好奇道，她第一次聽空姬然說起她的過去。
“嗯……碾壓我的就一個吧。”
蒼天。
“與我并立的差不多有三個。”
“死亡”奧爾托倫索。
“正義”無名。
“命運”艾迪西莫。
“那個閻君還沒達到你的層次？”雪帝面露驚訝道，時間度過無數紀元，她一直以為初超越了空姬然。
“你以為規則那么容易領悟啊，時間的沉淀與自身的機緣缺一不可。”
冰帝不禁咋舌道：“如此之強的你最終還是打不過蒼天？”
“天道……凌駕于所有規則之上，而且它的已經跨出了最后的一步，屹立于眾神之巔。”
她不想回憶起那段往事，“蒼天”的實力過于恐怖，“死亡”奧爾托倫索在它面前幾乎不堪一擊。
“最后一步？”
“是啊，匹敵蒼天的一步，我們四個夢寐以求的一步，卻都沒能成功。”
“你能詳細說說嗎？”這都是成神的經驗，冰雪二帝渴望了解更多。
“我們四個當年同時陷入瓶頸，血脈與感悟雙雙到達極限，我們都清楚，憑借原本的修煉方法不可能更進一步，所以自然要開辟出一條新的道路。
死亡·奧爾托倫索選擇路名為「湮滅」，一將功成萬骨枯，神只會更殘忍，屠戮眾生，僅為抓住一線之機。
命運·艾迪西莫選擇的路名為「操縱」，畜養眾生，肆意操縱他們的命運，通過生靈的悲歡離合感悟命運規則。因為與奧爾托倫索的路相沖突，他倆沒少戰斗，可惜誰也沒能奈何彼此。
正義·無名選擇的路比較特殊，名為「證道」，摒棄心中的一切，不為自己，只為屬于他的規則而活，算是與正義規則融合吧。”
聽了三者的道，冰雪二帝目光一凝，“那你呢，你選擇的路又是什么？”
原來對于神來說，眾生是那么的卑微，她們生怕空姬然的道會更殘忍血腥。
“我選擇的路名為「煉心」，也可以叫「紅塵煉心」。”
冰雪二帝長舒一口氣，這個聽起來比較正常。
“凈化規則神秘而復雜，什么需要凈化，我到底要凈化什么？有一句話叫做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同樣，凈化的意志，就是我的意志，是懸在我心頭的東西。「煉心」，讓我分清何為善，何為惡，追求一種內心和精神上的強大，同時又在這個過程里，掌控凈化之道，紅塵歷練人生百態中，穩固內心，從而有著更大的超脫。”
“聽不懂。”冰帝十分誠實，耿直無比的搖了搖頭。
“正常，你還沒有到達那么高的層次。”空姬然安慰道。
“你的「煉心」大概完成了多少。”雪帝關注的點總是一針見血。
“按照我的規劃中，還差最后兩步吧。”空姬然揉了揉腦袋，她其實不想說的那么詳細，但也無所謂了。
“是什么？”
“一個叫「化凡」，它不是我假裝凡人不使用實力就能混過去的，因為心里會知曉，我依舊是世間至高的存在，所以一直沒有做到。”
“第二個……”空姬然頓了頓，仿佛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道：“名為「情劫」，我就不多說了，相信你們都懂。”
“嘶~”冰雪二帝倒吸一口涼氣，“情劫？你沒開玩笑吧？”
“有必要嗎？”空姬然早就知道會是這種結果。
“情劫啊……”冰帝回過神來，一把摟住空姬然的香肩，旋即一臉壞笑道：“你要便宜誰啊？”
“情劫是要動心，「煉心」是心的劫難，你能不能不要那么下流，情和欲是分開的好嗎。”空姬然真是服了冰帝。
智商堪憂啊。
“嘿嘿嘿，一時間有點興奮。”
“興奮你個鬼，我感覺你就是想看我笑話。找書苑 wｗｗ.ｚｈaoshuyuan.com ”
“哪有，瞎說！”
“再廢話就把你吊起來打！”
“切，小氣！”
自從上次把冰帝吊起來打之后，她就老實了不少，不過最近又飄了。
“回斗羅大陸吧，有沒有想極北？”
“確實有點。”冰帝比較傲嬌不假，但她卻極為誠實。
“你們先在死亡國度里待著吧，傳送位置是隨機的，我怕直接傳送到史萊克到時候說不清楚。”
“哦。”
……
斗羅大陸。
通靈之門于半空中展開，空姬然從中走出，深吸一口久違的斗羅大陸空氣，沒等感嘆點什么，突然感覺到前方有一個在視線中不斷放大的物體，正向她飛速襲來。
第一個反應：這是啥玩意？
第二個反應：貌似是定裝魂導炮彈。
第三個反應：呦，還是七級定裝魂導炮彈！
等等……七級定裝魂導炮彈！
“我去……”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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