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透頂？
于劍老大人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而另一個不說話的已經朝前走了，從頭到尾沒理睬一人。
宋元和肖琦倒是相視一笑：“肖大人，你覺得于大人如何？”
“偽君子！”
額……宋元聽了一滯：“肖大人真是名不虛傳，您這說話也太直接了！”
“肖某是實話實說，當年我在朝上的時候，從沒見過他說話。我回歸朝中不久，也沒見他仗義執言。今日其余的人都沒來，他來了，還慷慨激昂的說了一堆，甚至敢質問陛下。他不是偽君子，就是被人奪了靈魂。”肖琦一點都不在意，還仿佛看透了于劍。
“這些年，于大人是出于中立的。”宋元淡淡的說著：“也就是說，他現在是陛下最討厭的一批人，但這是明面上！陛下聰慧圣明，掌握的信息比我們多，哪怕是這位老大人的背景沒那么干凈。”
肖琦一愣：“你是說，他是那些人中的人？”
“難保不是！那些人都不來上朝，但一定會想知道朝上的事情，更想要弄清楚皇帝的態度。畢竟和皇帝對抗，他們也不想。如果陛下能因為感受到威脅，而盡快和解，同意廢除均田制，他們也會松口氣。”
肖琦聽了點點頭，這一點自己倒是沒想到。
“但是為何不是洛大人？”
那個從頭到尾沒說話的洛天，就像根木頭。
“洛大人？”宋元呵呵笑了：“他絕不會有問題。”
“這是為何？”
“肖大人可知道洛大人的來歷？”
“來歷？莫非他還有什么背景不成，和皇家關系密切？”
肖琦遠離朝堂多年，對很多人確實是不了解。哪怕是當年的同僚，這么多年過去也肯定變了不少，何況是這些本來就不認識的人。
宋元知道肖琦的來歷，倒也沒隱瞞，畢竟如今的朝堂之上能說說話的幾乎沒有。
反正都是皇帝一黨的，也沒什么不好說。
“這位洛大人的來歷很簡單。”
“簡單？”
“簡單，乃是來自皇陵！據說三代之前一直鎮守在皇陵之中，直到十年前。”宋元邊走邊說著：“十年前陛下年幼，曾隨先帝前往皇陵。”
肖琦皺了下眉頭：“先帝如何無緣無故會去皇陵？哪怕是祭祖，也應該去祖廟才對！”
“事實是個謎！但傳聞當時本來是在狩獵，卻因為陛下當時被某些人追趕，結果騎著小馬到了皇陵周圍。當時先帝聽到消息，就直接前往。但是先帝到的慢了些，陛下年幼，遭遇了第一次刺殺，而當時救陛下的便是這位洛大人！”
信息量很大，至少肖琦是這么覺得的。
這位陛下登基之前極為懦弱，根本不可能對誰產生威脅，誰想要殺他？
“皇陵的守衛，除非陛下下旨，否則一代代都是皇陵守衛。當時洛大人便是皇陵之中一個普通的小兵，能挺身而出難能可貴。可肖大人可能也想不到，陛下雖然年幼，在人面前顯得懦弱，但在最關鍵的時候，卻挺身而出，為洛大人擋了一刀！”
“啊……”肖琦不想自己不在朝這些年，居然有這種事。
“也正是那一刀擋住了，才給了洛大人反擊的時間，也讓先帝有時間趕到。此后，陛下便在皇陵之中住了三個月，所以此事其實知道的人并不多。而我……機緣巧合。”
“哦。”肖琦驚訝道：“難道并非是右相大人告訴你的嗎？”
“我岳父恐怕也不知道！”
“那三個月之后，洛大人便隨著陛下回天香城了。當時陛下還是皇子，洛大人也并沒成為陛下的侍衛，而是被先帝封了其他的官職，成了天香城南門副將。兩年后成了南門統領，又三年之后調任宮城副統領，再三年之后成了宮城統領，掌控皇宮。可接下來風轉直下，誰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洛大人被去了武職，成了文官，而且慢慢的變得不起眼。”
肖琦聽了眼皮直跳：“你是說，那時候先帝已經在準備給陛下鋪路了？這位肖大人，其實……”
宋元點點頭：“這幾年來，不論是先帝在，還是陛下在，洛大人從未在朝堂之上說過一個字，就像是個隱形人一樣。怕是朝臣之中，很多人都當他不存在。可是……我敢打賭，他要么不動，要動必定是雷霆萬鈞，極可能是陛下手中最鋒利的劍！”
深不可測，深不可測啊！
肖琦咽了口口水，皇帝陛下做事情看起來不緊不慢，可敵人的每一步都在他算計之中。
更沒想到，朝堂之上居然還隱藏著這么一位。
“這位洛大人是什么境界？他能成為宮城統領，境界應該不低吧？”
“不知，但本官可以提醒肖大人一句。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請說。”肖琦拱手說著。
“皇陵是天香歷代先帝的陵墓，包括太祖。據說鎮守皇陵的第一代人，便是太祖最信任的貼身護衛。傳說之中，皇陵之內，還有太祖當年修煉的功法……”
肖琦目光一縮：“你是說……”
“不可說，不可說。總之這位洛大人，只可能比我們猜測的還要神秘，可能身份還沒那么簡單！”
肖琦懂宋元的意思，哪怕是救了如今的陛下，當時的九皇子一命。
先帝可能讓洛天走出皇陵，但不會如此委以重任，卻又莫名其妙的把洛天去了武職，變成文官。
這只能說洛天是先帝留給皇帝的人，甚至此時此刻，或者說這些年來，真正掌握宮城、掌握天香城整個防御的，根本不是別人，而是洛天。
之前張承乾造反，威脅來臨，洛天都沒出手，這極可能表明對方沒覺得皇帝處在生死關頭。
“只是這么多朝臣，難道就沒想過洛天……”
“天下總有那么一兩個運氣好的，運氣壞的，而洛天全都占了，這不是很正常嗎？”宋元淡然一笑。
兩人一路走出宮城，也不騎馬，就慢慢的走著。
身后幾個仆從隔得比較遠。
但在轉彎的地方，宋元眉頭皺了下，低聲道：“有人盯著我們呢。”
肖琦淡然一笑：“意料之中的事，今天就四個人上朝，于劍是他們的人，洛天大人又是透明人，他們不盯我們盯誰？不過我還要去戶部，他們要是有那膽子，就盡管跟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