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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貝摩忽然間說道:“他還真是可憐!”
伊芙德絲只是抿嘴輕笑,說道:
“他其實早就有了背叛死神的想法。
“那個時候,由于風暴教會和死神教派在南大陸沖突不斷加劇,雙方損失巨大。輝耀教會和黑夜教會等隨即加入其中,爭奪信仰。幾個教會在南大陸明爭暗奪,暗中還有邪教派窺伺。”
烏貝摩恍然,也許之前在地下洞穴那個就是曾經黑夜教會的超凡者遺留。
“作為本地的最大勢力,死神教派變得獨木難支,而作為被死神扶持的達摩納斯有了更多的野心,所以他很愉快地接受了黑夜教會的示好。”
“達摩納斯不是極北之民扶持的嗎?”烏貝摩想到了他的鄰居,先知漢莫斯所說的。
他那個先知不先知的,烏貝摩不知道,但面前這個才是真的“先知”。
伊芙德絲解釋道:“當時風暴教會作為外來者,當然受到排擠,所以他們扶持了東方的達摩納斯,想要借助對方打破局面。
“不過,達摩納斯也是一個有能力的人,統治了近乎一半的黑暗高原,只是依舊被當時死神教派扶持的其他部落所阻擋。所以達摩納斯背叛了風暴教會,轉而投向死神教派,這才統治了黑暗高原。”
烏貝摩里理解了,畢竟當時黑夜教會和輝耀教會等還沒有入場,南大陸就只有死神教派、邪教派和風暴教會,風暴教會當然是屬于弱勢的一方。
與其跟本土霸主死神教派硬磕,不如成為死神教派扶持的對象,而且這么一來一往,風暴教會必會式微,也沒機會報復達摩納斯。
不得不說,達摩納斯的確有魄力,轉眼就把扶持他的風暴教會給賣了,而且還賣了一個好價錢。
但后面,北大陸的教會來勢洶洶,達摩納斯再次成為了二五仔。
挪了挪頭,伊芙德絲這次才說回自身:“當時黑夜教會的打算便是讓我穩住達摩納斯,并拉攏對方,不過我一直沒給他好眼色,就那樣吊著對方的胃口。”
想到了什么,伊芙德絲輕蔑道:“達摩納斯或許是嘗到了甜頭,他在輝耀教會、黑夜教會和死神教派之中周旋。”
烏貝摩點點頭,這無疑是玩火的行為,當然如果玩得好,那么就大賺,甚至一步通天。
不過他面對的是誰?
——那是背靠神靈的教會。
這就是在找死,怕是一把火直接把自己燒沒了。
“不過暫時來說,達摩納斯還是傾向于黑夜教會,因為他曾經跟輝耀教會那些暴脾氣的人發生了沖突。而見到達摩納斯有轉投黑夜教會的打算,當時死神教派的人給了我一把匕首,告訴我殺死達摩納斯,那么我就是第一個女性統治者。”
“我對于這一切并不看重,只是因為我感覺到了達摩納斯那日益扭曲的變態心理,甚至想要殺死我……而有一天,他殘忍虐殺死了莫維琪。”
伊芙德絲的聲音變得很平淡。
烏貝摩聞言疑惑道:“莫維琪是誰?”
伊芙德絲的聲音變得低沉起來:“達摩納斯的第一任妻子,拜樓庭的母親,也是我曾經的朋友。”
“拜樓庭……”烏貝摩重復了一遍這個名字,他曾經在圖書館的藏書之中看到過這個名字。
——是那一本《死者的歸還》的作者。
伊芙德絲解釋道:“他發現了這一切,無力報仇,最終只能無奈地選擇離開,最后成立了死歸之書。”
聽到她的話,烏貝摩倒是確認了那本《死者的歸還》里面說的也許都是真的,只不過有些地方修飾了一下。
隨即,伊芙德絲繼續說道:“莫維琪是個可憐的女人,達摩納斯為了我,沒有給她名分,就把她當做發泄、生育的工具。
“而他的三個兒子,除了拜樓庭,還有摩納哥和奧德斯,卻被達摩納斯宣傳為我和他的兒子。但是莫維琪那個傻女人,卻懇求我不要對外解釋。”
烏貝摩嘆了口氣道:“的確是個傻女人。”
伊芙德絲的聲音變得嘲諷起來:
“莫維琪越是這樣,我越看不起達摩納斯。
“而之后,達摩納斯最終引起了其他教會不滿,黑夜教會作壁上觀,想要以此給達摩納斯施加壓力。
“而有一天,達摩納斯不知道從哪聽到死神重傷瀕死,于是他妄想通過向死神祭祀,借助輝耀教會的力量,篡奪對方的力量。
“只是最終,在最后一刻,我使用了那把‘背叛之白薔薇’刺傷了達摩納斯,而索多拉代替我被達摩納斯殺死,但是我依舊被達摩納斯下了惡毒的詛咒,自那開始,我沒有一個夜晚可以安寧。”
抿了抿嘴唇,伊芙德絲有些惆悵。
烏貝摩抱緊著伊芙德絲,這時的她才是最脆弱的她。
幾秒鐘之后,伊芙德絲說道:“而那個時候,神戰爆發了,雖然祂們沒有在黑暗高原真正戰斗,但依舊波及到了。
“因為達摩納斯在最后一刻顯得野心勃勃,黑夜教會最終也放棄了他,對于我也不再追究,但依舊我算是被黑夜拋棄了。
“我不太清楚神戰最終怎么樣了,只知道黑夜教會和輝耀教會選擇退卻了,但同時死神教派也受到了重創,至于風暴教會則是退縮至拜蒙王國。”
伊芙德絲知道烏貝摩曾經作為“歷史學家”,肯定很想知道這一些,所以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了。
“那你怎么進入了圣耶爾家族,還有……”烏貝摩問道。
“曾經我想要死掉算了,但那個詛咒也阻止著我尋死,直到有一天,有個神秘人告訴我,他可以給我一個選擇的機會。”
伊芙德絲的聲音變得沙啞起來:“一個是死亡,另一個是長久的痛苦,只不過最終會被救贖。”
說到這,伊芙德絲看了烏貝摩一眼。
烏貝摩迎上她的目光,思索著那個神秘人的身份,要么是黑夜教會的,要么是死神教派的。
輝耀不可能,他們才不會把自己弄得很神秘,風暴似乎也不對,因為從伊芙德絲的話中可以知道,她沒怎么跟這個教會聯系。
不過,烏貝摩暫時沒有想下去,而是回應了伊芙德絲道:“那你為什么會選擇最后一個?”
伊芙德絲露出笑容,道:“因為他告訴我,達摩納斯沒有死,那我怎么可以就這樣去死呢?”
女人的復仇心太可怕了……烏貝摩不自覺地心中一顫。
而這時,伊芙德絲盯著烏貝摩,幽幽道:“你似乎在想一些不好的事情。”
“沒有!”烏貝摩立馬搖了搖頭,“我只是覺得你做得太對了。”
最后,伊芙德絲才說道:“直到最后,我成為了圣耶爾家族的人。”
“那個人是誰?”烏貝摩詢問道。
“我懷疑他是死神,或是死神的眷者。”
烏貝摩輕輕頷首,投胎是門技術活,黑夜女神在這方面怕是沒有死神擅長,而且伊芙德絲最后幫助了死神,也許對方偶爾順手拉她一把也不是不可能。
“你知道更多關于太陽牌的事情嗎?”
“太陽牌嘛,我只知道要完成一個特定的游戲扮演,至于具體是什么,無法得知。”
游戲扮演嘛,就是重演神話嗎……烏貝摩有些懷疑地想到,隨即他繼續追問道:“你去過萊茵索思嗎,那里怎么樣?”
“萊茵索思啊,已經被埋葬在了地下,不過算是形成了一個特殊的地宮,我也只是從那里拿走了太陽金書和古代金葉。”
似乎想到了什么,伊芙德絲說道:“不過那里有個祭壇,似乎是用來放入太陽牌的,只是我試過了,沒什么反應。”
“是么。”
對于烏貝摩來說,這些消息足夠了。
……
萊茵索思。
烏貝摩轉眼之間便來到了地宮之中。
這是伊芙德絲的“命運同調”,與目標關于位置的命運發生對調,而她曾經在這里留下了秘偶,那足以令她鎖定位置,并借此轉移。
地下并不算黑暗,反而是多了一些各色的水晶在散發幽光,加上遍地多見的黃金建筑廢墟,使得這里頗有些神秘感。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宛若一個黃金國度。
此刻,他們站在的便是一座神廟門前。
神廟已經有些破碎滄桑,仿佛見證著歷史的變遷,曾經這里文明的繁榮與衰弱歷程。
烏貝摩感嘆道:“當初梭倫,怕是沒法把這里的財富都搬空了,只是帶走一些財富,足夠他建立偉業了。”
此時,神廟緊閉著,似乎需要鑰匙才可以打開,烏貝摩瞬間想到了一個父親,萊克曾經給他的禮物——緹可拉之鑰。
那正是打開神廟的鑰匙。
不過,轉眼之間,伊芙德絲便打開了大門,因為她操控了大門,讓其從禁閉變為開放。
隨即烏貝摩默默放下了拿出緹可拉之鑰的打算。
進入神廟后,里面很簡樸寬闊,沒有過多的裝飾,黃金殘柱彰顯著曾經的恢弘,地上的斷柱與碎塊銘刻著曾經的災難。
在七道階梯之上,擺放著一個黃金支架,而且上方是……
——太陽金烏。
曾經那個國度傳說之中的生靈,太陽的化身,此刻卻以雕塑現身在烏貝摩的面前,這無疑讓他大為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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