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下！
“噗！”
八十一下！
“噗——！！”
唐昊終于停手了，而戴沐白這邊也是吐出了數升的血液。
不過還好，紅塵氣的特性還是很強大的，哪怕承受了唐昊亂披風八十一錘這種萬億級別的攻擊還沒有破碎。不然戴沐白這邊早就灰飛煙滅了，哪里還是只吐了幾升血這樣簡單。
“你很不錯，或者說不愧是你，子蕭小子！我想知道，你對你剛才出手暗算的事情怎么說？”唐昊悠悠開口，語氣中無波無瀾，這是要一個交代！
葉子蕭在后邊正要為自己的這個分身說兩句話，不然這分身被打死了可是虧大了！可這時戴沐白的一聲爆喝！
“你退后，他問得是我！”
戴沐白吐出的血液沾染在此時有了形體的紅塵氣上，如同血龍盤身。整個人從被砸出的大坑之中掙扎而起。
“我早就想說了，你我不是主身和分身的關系，這一點在我們第一次關閉靈魂的同步時就已經發生了。哪怕我們時常共享記憶，可我們已經不同了。”
葉子蕭腳步頓住，唐昊的神情有些饒有興趣的意思。這時只聽戴沐白接著開口道：
“如果是曾經，我們是一樣的。我們有野心，我們有能力，我們殺伐果斷，我們霸氣無雙。這非是自夸，而是我們自從進入魂師界以來就一直如此做的。
可這五年來，你已經變了！學院的生活讓你沉迷，和朱竹清與唐思佳之間的日子讓你斗志消磨，直到兩個兒子的出現更是讓你沉迷在那個日子當中。
你已經廢了，你變得有情了！你我已經不同了。”
說罷，戴沐白不再對葉子蕭多說。對著唐昊道：
“你想要解釋？那個廢物居然還想著給你解釋！你自己不是已經知道答案了嘛！”
戴沐白的話很不客氣，不過這正是他與葉子蕭的不同。雖說皇者有臥薪嘗膽隱忍之說，卻也有寧折不彎一說。現在被打得滿身是血，若是用臥薪嘗膽這樣的理由，戴沐白自己都不信。
“是因為你這奪取他人身軀的法門吧！說實話，真是一個可怕的法門，也真是一個令人垂涎的法門！”
唐昊此時的狀態和平常有些不一樣，武道意志的凝煉讓他比平時顯得更張揚。當然，這不是說改變了性格。只是原本唐昊因為歲月的磨難磨滅了一些性格，現在武道意志的凝煉讓曾經年輕時的本來性格重新回來了。
看著此時有些狂傲霸道的唐昊，戴沐白嘴角扯出了桀驁不馴的笑容。
“打死我，自己來取！”
不過顯然此時的唐昊不是一個按照常理出牌的家伙，只聽他聲音中似是帶著幾分不屑開口道：
“何須如此，我本身就是至強之人，想要的東西自取而已，何須借助他人身軀！”
不過說到這里，唐昊卻又是話鋒一轉。
“剛剛對你出手卻不過是因為你出手暗算而已，既然你挺了過去，那么我們的合作依舊可以繼續！畢竟若是沒有剛剛鏈接這些頭骨提供的獨特視角智慧，我也不可能在精神領域有更高的突破！”
唐昊這話可以說是將恩恩怨怨說得明明白白，而戴沐白剛剛上一秒還是寧折不彎魚死網破，聽了這話卻是如同任何一個合格的皇者一般。直接無視了剛才的不愉快，“厚黑學”在此時的戴沐白身上表現的淋漓盡致。
兩人直接就再殺多少人來做頭部魂骨，再抓多少魂獸來當魂環材料進行了一系列愉快的討論。
而這一邊從剛才開始就被晾在一邊的葉子蕭此時確實聽不到兩人的對話了，或者是不想聽，沒有心情聽。
他在心里責問著自己，自己到底變沒變。
結果答案自然是——自己已經變了。
那么自己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改變的呢？又是為什么改變？
這個問題他想的時間最久，終于被他想到了。
原來自己從奪舍了戴沐白那一刻開始就已經變了，戴沐白的身體有比自己的身體更好的天賦，戴沐白身份上更能便利地實現自己的理想。
本來這沒有什么，兩個身體若是一直由一個意識主導，那么又哪有什么你我之分。
可當自己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將那一份意識切割成兩份時，自己和戴沐白兩個身體中存在兩個意識時事情就發生了改變。
戴沐白身體內的意識繼續完成著原本的理想，找書苑 ｗww.zhaoｓhuｙｕaｎ.cｏm 并且親自在皇室里完成勾心斗角，權謀算計，享受過榮華富貴，最后通過弒君完成皇位的獲取。這五年讓戴沐白完美繼承了最初那個葉子蕭的野心，抱負。
而這五年葉子蕭這里干了什么？教書，研究，和大小老婆過上了大被同眠的荒唐日子。不知何時，把所有的野心，抱負全部交給了自己的分身。而自己則是被溫柔鄉磨平了棱角。
葉子蕭想了很多，明白了很多。看了看不遠處那個面厚心黑的戴沐白分身，不得不說，五年的磨練，他已經是一個合格的帝皇了。而自己因為五年的消磨，已經走向了另一個方向。
現在或許就是做出選擇的時候了，
一，從此以后時刻意識同頻，讓兩人的集合意識管理兩人的行為。
二，從此以后，兩人不再記憶同頻，各自過著自己的人生。
三，確立主導關系，其中一個放棄自我，由另一個體內的“神”吞噬。
除此之外，沒有其他選擇。哪怕是看上去可行的“維持現狀”這種時聚時散狀態，也因為自己和戴沐白已經意識到這個問題，在聚的時候，集合意識會優先選擇方案一。到時自己和戴沐白會失去自我，這是自己和戴沐白都不會允許的！
看上去很荒誕可笑，但人格和意識本就是如此，“我思故我在”，想到人格獨立問題這一剎那，兩個可以獨立思考的人格在這一瞬間就已然獨立。
明明本質是一個人，明明平時也是時聚時散，可這個時候就會因為這個荒誕可笑的問題抗拒著融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