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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不淌莫測河

小說:菩提春滿 作者:一介蓬蒿
    淡紅花帔淺檀蛾,睡臉初開似剪波。

    秦樓安玉手托腮坐于飛鵲鏡前,今日她起的頗早,卻沒心思梳妝打扮。

    思及昨夜之事,她對月玦精妙超絕的醫術與滴水不漏的心思,有了愈加深刻的認知。然對他本人,卻似陌生疏遠了許多。究其原因,或許是她對月玦增生出的幾分忌憚。

    前晚母后初問假死的藥物時,月玦便知母后所為何事,且將一切都籌謀好了。連時間,都推算的分毫不差。

    昨晚父皇來昭陽殿尋問了采桑后,知曉母后正于殿后處置朱砂與小故子,便帶著佑德一同過來查看。

    看著橫躺于地的兩人,父皇眸中先是閃過一絲惋惜之意。她知道父皇的這份惋惜絕不是對朱砂二人,只不過是覺得來晚一步,未問過小故子可知小喻子等人的底細。

    父皇向來多疑,此點她知曉,當時縱是親眼看著二人口鼻出血橫亙于地,還是讓佑德上前檢查一番。當時屋內只桌案上一盞油燈,頗是昏暗,即使二人口鼻處的血并非中毒的烏黑之色,佑德亦未看出來,只是探了鼻息確定死了,父皇這才信了。

    月玦所算的時間,還遠非掐在父皇酉時初刻掌燈之時來昭陽殿,讓父皇親眼看二人身亡,從而打消心頭疑慮。

    自前晚出了小喻子之事,宮禁愈加森嚴,想要將二人“尸身”運出宮去絕非易事,縱是有母后的身份令牌為證,也難逃出宮門時的那道嚴查,且如此之舉亦頗為冒險。若想出宮門時不甚被發現,到時不僅朱砂小故子二人逃脫不掉,母后亦難脫干系。

    若從昭陽殿出宮,東門長樂門是最近之處,也是必經之地。

    母后選擇了此條路送他二人出宮,月玦亦算到母后必定選擇走長樂門。自昭陽殿到長樂門,駕乘馬車大致兩刻便到。而酉時三刻,正值宮門守衛換班輪替之空擋。月玦便是算準了這換班的片刻功夫,躲過守衛嚴查,將他二人完好無虞的送出宮去。

    秦樓安輕揉眉心,月玦此次是幫母后做事,她本該心懷感激。然當她知曉這一切都在月玦掌控之中時,一股莫名的寒意卻自她心底蔓延而生。

    昨晚這局棋里,父皇,母后,甚至是她,誰不是月玦捏于骨指中的棋子?

    猶記城東別院中她曾與月玦下過一局殘棋,棋局之上她被月玦殺得是片甲不留,毫無還手余地,只能于他鋪張的大網中步步沉淪,直至她啟口言敗。

    見落葉而知秋,那時她便知此人精于籌謀,善于算計,乃是城府極深之人。

    她不想承認,可事實就是她怕,她怕了,她怕月玦。

    后來與月玦幾經交涉,無論是府中立規之事,還是城中查案之事,抑或是進宮為母后治病,她都將月玦帶至身旁,只為將他囿于她眼皮底下。

    此些事中,月玦數次幫她。

    一番試探相處下來,她發現月玦此人雖總予人疏離之感,然卻也是性情隨和。除了昨日莫名其妙生的一場怒,從未見過他和誰置氣發火。

    說他是不屑計較也好,還是當真不介意也罷。平心而論,他也算是公子溫潤如玉,君子謙恭謹行。

    這樣的一個人,按說她本完全沒有懼怕他的道理。

    可她心底,卻始終藏著對月玦的忌憚與怕意。

    昨夜之事將這幾分埋藏于心底的忌憚翻曬出來,現下充斥盈滿她整個心臟,沉重之感如千鈞巨石壓在胸口。

    追根溯源,秦樓安很清楚,她對月玦的忌憚,源于她對月玦的無知。

    無知。

    縱是她早就派遣花影將月玦的底細察查一遍,可在她看來,月玦身上,無處不是疑。

    雖然數月來月玦皆于她眼皮底下,府中之時她亦派人暗中盯視他,然面對月玦之時,她總覺得二人之間如隔一層迷霧,讓她看不清,知不曉。

    首先,她不知曉依月玦之能,如何會淪落為質子軟囚在西風。

    若說他來西風是別有用心,甚至說月玦乃是自愿來的,那他來此的目的又是什么?人做某件事,背后總有目的在驅使。何況是月玦這等精于算計之人,又怎會浪費時間做無用之事。

    那么,月玦只身來西風,又是為了何事?

    她曾數番試探他,府中之時她曾將脂玉玲瓏棋賞賜給他,當時他執意不肯收,最終還是她強行賜給他。如此可見,月玦所謀,絕非小財小利。

    由此事牽涉出木江濫用私權中飽私囊之事,她欲廢木江掌家大權,并將撰定新規之事交于月玦,本意便是將公主府掌家大權過度給他。可他又執意不肯接管,甚至提出鴛鴦鎖這等中庸之法來了卻此事。由此亦可知,月玦所圖,亦非這等掌管前堂后院的權勢。

    后來便是入宮為母后治病一事,此番不用她試探他,父皇便以太醫少丞之位誘他以官場權勢。可月玦依舊以不愿為不忠不孝之事拒之,以保他視比命重的月氏皇族傲骨。

    再后,便是掩瑜閣中,她已不想暗中試探,而是明晃晃的直問出口——

    月玦,你想要皇位嗎?

    那時月玦的回答,她記的甚是清楚。也是那時,她知月玦并非無欲無求,他亦有心心念念之欲。且他當時尚言,若必須登上皇位才可得到他想要的,他并不介意費些心思,將皇位一并納入囊中。

    她曾苦思冥想,月玦所求到底為何,竟重過九五至尊之位。

    可幾日前掩瑜閣中,他給了一個讓她至今無法相信的答案——美人。

    秦樓安站起身,行至殿門前,初生的朱曦尚不刺目,鍍了金光于她面上。數日前的苦風寒雪已徹底隱逝,近幾日里皆是晴空浩渺。抬眸,高遠的空飄浮著舒卷的云,她想起那晚月玦的一語——

    “遠在天邊,瞻云端。”

    秦樓安低吟一句后啞然失笑,她實想不出月玦心心念念之人,到底是怎樣的驚世絕艷。

    或許,那也只是月玦糊弄她的一句戲言罷了,畢竟他自己都親口對她說過——可以信他,但不可完全信他。

    除了對月玦所圖為何,所謀何事她不知曉,她對月玦此人的才能亦探摸不透。月玦可謂是真正的深不可測,她很確定,如今月玦展現在她眼前的,不過是皮毛罷了。

    “公主。”

    聞聲,秦樓安側眸看去,原是綠綰探聽朝上的消息回來了。將心中諸般心思壓下,秦樓安盡量讓自己看起來無有異常之感。

    面對不知深淺的河流,人不能冒險淌水過河,稍有不慎,便會喪命。所以在她徹底看清月玦之前,她只要做到一點——不要輕易惹觸月玦,不要和他成為敵人。

    是,她知道,她現在不敢惹月玦!

    恐怕……也惹不起……

    “公主,您怎的站在殿外啊,還…未穿鞋?”綠綰上前將只覺短靿錦襪的秦樓安摻回殿中,甚是關心道:“雖這幾天未下雪,天兒也暖和了不少。可這畢竟是冬,您不穿鞋,若是寒氣侵體可怎么辦呢!”

    看著綠綰將填了棉絮的錦鞋拿過給她穿上,聽著她口中喋喋嗔怪個不休,秦樓安露了個清婉的笑,說道:“本宮又不是嬌滴滴的金枝玉葉,且這不就這一會兒么,怎會寒氣侵體?”

    “公主您還說呢,女兒家最怕寒氣侵體了,一時害了身子不說,要是落下病根,以后可有得受了!聽說嚴重的,都不能生養。女子若是不能生養,縱是不被夫家掃地出門,那也只能看著自己的丈夫納妾。都說母憑子貴,若是沒個孩子,在夫家又如何立足?”

    “綠綰?”秦樓安挑眉看著突然語重心長起來的綠綰,打趣道:“本宮看你將這些事情了解的甚是清楚,莫不是早就為嫁為人妻做好準備了罷?吶——我與你雖為主仆,但私下亦是姐妹,你要是有什么事瞞著我,那可就是你的不對了。”

    “公主,您在胡說八道什么呢?奴婢不過是與您說讓您珍貴著自己的身子,莫要出了什么不好的事,將來后悔,您扯到哪里去了?奴婢自小便跟在您身邊,以后也要跟您一輩子,可從未有過嫁人的心思。”

    “這怎么行?”秦樓安拉過綠綰的手,說道:“女大當嫁,我怎能如此自私將你留在我身邊一輩子?說真的,綠綰你若是遇到喜歡的,可一定要告訴我。皆說知人知面不知心,現在世間的男兒又大多會花言巧語,我怕——你被哄騙了!”

    聞言,綠綰低斂的眸有一閃而過的彩,須臾將握在秦樓安手中的手抽回。

    “不會的,奴婢…奴婢沒有嫁人的心思,自然也不會被人哄騙。奴婢還是將今日早朝之上的事說與公主罷。”

    掌中兀然一空,秦樓安抬眸看向綠綰,見她沒有再戲談的心思,便也作罷了。只是她怎隱隱覺得,綠綰這丫頭,有事瞞著她呢?

    聽綠綰已開始將今日朝堂上的事回稟她,她亦沒有再追問。

    待綠綰說完,秦樓安未描青黛的秀眉輕輕蹙起。原是昨日里于皇宮中見到的雪子耽,是被父皇于祁雪山召回來的。且今日早朝之上,雪子耽便被封為大國師,賜居紫云宮。

    猶記她幼年之時,師父雪機子曾帶著雪子耽拜見過父皇,若說父皇何時認識雪子耽,也便是那個時候見過一面。

    可如今父皇既將雪子耽召回且封為國師,那暗地里,必定是有聯系的,且這聯系,應該不淺。

    雪子耽那雙異于常人的紫瞳,父皇當真不介意嗎?

    思及雪子耽,她便想起昨日見他時,他輕嗅一息便將藥材辨識出個十之八九,對各位藥材可謂熟記于心。她自幼便知她這個師兄醫術精湛,只是不知,雪子耽可否能清除母后體內的蠱毒。

    秦樓安自袖中將月玦寫于她的方子拿出,昨日雪子耽未曾察覺此方是配制假死藥,是因未曾將藥材辨識全,還是醫術確實不如月玦精湛?

    若因后者,那月玦尚治不好母后體內的蠱,那雪子耽多半也無能為力。

    師父曾說世人之醫術,絕無比雪子耽更為精妙者。如今看來,倒也未必。雖說如今不能僅憑一方便能論斷月玦技高一籌,然雪子耽卻確實有不如人之處,師父之前的言論,著實太過自傲絕對了。

    既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不知,月玦口中能治蠱的謝郎謝荀,醫術又是何等的精妙。

    “謝荀…謝容?”

    秦樓安兀然站起,驚嚇了綠綰一跳,說道:速給本宮梳妝,本宮要去騰陽樓見謝家二公子。”

    聞言,綠綰雖不知自家公主為何要火急火燎的去見謝容,但還是迅速將秦樓安的妝發打理妥帖。

    騰陽樓位及皇宮東側,金烏初升的金輝映照樓身,赤日東升,金輝隨之而起似層層登樓而上,故喚作騰陽樓。

    秦樓安與綠綰到騰陽樓時,謝容正臥于藤椅上觀賞日出,雪白的衣于日下晃如鱗光,在樓臺色如沉棗的木磚上映著斑駁的影。

    聽有人來,謝容自椅上坐起,轉身看向身后。

    此時秦樓安才發現眼前人竟然未曾束發,長至腰間的墨發如瀑般渲泄于背,鬢邊幾絲蕩于微微風中,旭日下竟變成金色。

    “是公主來了啊——”謝容站起身朝她行了一禮,“公主大駕光臨,容有失遠迎啊,恕罪恕罪!”

    秦樓安頷首回禮,若非她早知謝容是個男子,如今見他這副模樣,只當他是個風姿綽約的女兒郎。說實話,依著謝容這般樣貌,若當真是個女子,恐要壓代朝顏一頭啊!

    “公主。”

    綠綰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襟,秦樓安回神,略微尷尬笑道:“本宮不請自來,打擾了謝容公子觀賞日出盛景,實乃唐突。”

    “不妨事,我于蓬萊之時曾見過云霞出海曙的絕妙之觀,正所謂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這騰陽樓日出也沒什么意思。若不是公主來,本公子都要無趣的睡著了。”

    聞言,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秦樓安一時不知自己是來對了還是來錯了。

    話說,這謝容言辭也未免太過直接了。不過也難怪,謝家富甲天下,人家什么好景好物沒見過,怎會稀罕她這宮中的區區景色。

    “不知公主此次來找我,是為何事啊?不會是為皇后娘娘治病之事罷?”

    聽謝容一陣見血,秦樓安亦未再賣關子。

    “正是。先前張襄大人曾攜厚禮前去謝府邀請謝家主為我母后治病,可惜家主云游在外至今未歸。然本宮思及謝容公子乃為謝家主胞弟,想來亦懂治蠱之術,所以本宮此次前來,懇請公子救我母后一救。”

    “治蠱之術?”謝容挑眉,須臾頗是無辜地攤了攤手:“我不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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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介蓬蒿所寫的《菩提春滿》為轉載作品,菩提春滿最新章節由網友發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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